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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想必郡主是累了,你何不送她回去休息?“连璧侧首,面朝着顾清风说话,但身子却不知道在何时靠在了江奎身上,似柔若无骨。
顾清风心里自然不是滋味,撇过头,不直视她那狐媚的目光,咬了咬唇,对着自己狠下心道:再也不能如此这般了。她嫁的人是江奎,又怎会……
想罢,勉强摆出一副笑容,对着江璇说道:“郡主,我先送你回去可好,我也想瞧瞧那只银狐如何了,就怕它惹祸。”
江璇抬眼望了她一眼,默不作声,只是回转身过去,朝门口走了几步,继而停顿在门廊处,侧首用侧脸对着后边发愣的人道:“还不走?”
顾清风才回过神,其实她的思绪早不在此,一味的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那,连璧就拜托小王爷了,希望——”清风本不想再对上连璧的眼,却在此时不经意地在她脸上捕捉到了一丝哀愁,以为是幻觉,再凝神去看,只见那人脸色果真平静如常。
“希望你们幸福。”
顾清风留下这一句话,再无犹豫,像是做出了重要的决定一般,松了一口气,疾步追随江璇而去,只落下一道落寞残影,稀稀落落,散落在这是非中。
“你真的不会后悔吗?”江奎的声里带着一丝嘲讽,“我看她也是有情有义,何苦如此戏弄与她,老实都说出来,我不信就凭你们姐妹交情,她不会帮你。”
连璧抿嘴,沉默半晌。
“怎么?小王说的不对?”江奎挑起连璧下颚,让她直视自己。
说实话,当这个女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江奎确实没有料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请求——或者是一种交易的筹码。她要的东西自己有,而自己所想的,恰巧或许通过她能够实现。这样两全其美的交易,怎么能不让人心动?
“你既然已经接近那人,为何还要招惹璇儿?”江奎接着问。
“小王爷不用担心,”连璧语调声冷,像是千年寒冰,“连璧自然不会伤害小郡主。这算是连璧还给小王爷的一个恩情。”
“小王现在倒是有些疑虑了,甚至会在想,与你引荐那人是否是一招错棋。”
“你我是同路人,小王爷担心的恐怕并非此事。”连璧说的直接,“你担心的永远只是小郡主一人而已。”
“哦?”江奎负手在后,脸上的笑容像是在故意遮住背后的阴霾。“你倒说说看,小王担心她什么?”
“你担心她——在爱上你之前,先爱上了别人。”
连璧的一句话,僵住了江奎脸上的笑,此时的笑变得格外的讽刺,像是沙漠里的曼陀沙花一般,绚丽而又浮华可以随时化成尘烟,消失殆尽。
许久,江奎才慢慢吐出一句话,若有所思,视线飘到了远处的星尘。
“你说她,爱上了谁?”
挣扎
如非必要,连璧是不会再回到这里。
当她出了建宁王府,就不知不觉得走到了这条熟悉的街道,像是梦游一般,虽低着头,但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汹涌而来,以至于被人喊住时还魂不守舍。
抬头便见那镜花缘金色牌匾,牌匾上开着的窗里探出许多头,正挥着手绢摇曳身姿,个个笑靥如花,却黯淡了神采,冲着街面上的过客娇笑。运气好些或许能够勾到一个金主,再运气好些或许就能够被人赎出做个二三房也是极佳。
连璧淡漠着脸,眼神空洞,似是想起了什么,转身欲走。
“夫人,您……”身边的侍女小舞迟疑着,她家夫人虽是好说话,但小舞打心眼里还是瞧不起那种地方出来的人,但看在小王爷的面上依旧恭敬,这是建宁王府的规矩。
“我去寻小王爷,你要跟来吗?”连璧斜睨小舞一眼,听不出是喜是怒。那冷淡的表情像是北极里冰藏了千年的寒冰,自从进王府之后从未化过。
小舞着急了,建宁王爷千叮咛万嘱咐要看着连璧,怎么也不可丢。但——小舞仰头,皱眉。但这里是京城最大的ji院,恁是个清白姑娘都该避开的地方,怎么好跟进去?
“那你在外头等着……”
“夫……”待小舞反映来时,连璧早已经不见了踪影。“这成何体统。”小舞一跺脚似是已经发泄了自己的观点,但又无可奈何,像战场上助威的旗兵,只能摇旗呐喊,却无半分建功立业的机会。
江奎已经醉了,醉的不省人事。迷糊着眼,只觉得喉咙火热,身体也开始火热起来。眼前之人已经看的不慎分明,只觉得那一袭香味引人入胜。
璇儿——
胸前忽而一股凉意,原来是衣襟扣子被人解开,顿时清爽。
“你是,快解开,好热……”
“是——”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近在咫尺,“奴家就给小王爷宽衣解带,嘻嘻。”
一阵寒风袭来,让江奎混沌的脑袋顿时清醒了一些。他忽而睁开眼,盯着眼前的人,继而依旧懒洋洋地眯着,嘴角带着讥笑。
“你给小王下药了?”
那女子反倒不慌张,而是顺势依偎在了江奎宽阔的胸前,轻轻击打着他娇嗔道:“奴家也只是想和小王爷尽兴,这样不更好吗?”
江奎一把拉住那女子的手,盯着她看好一会儿,猛然吻了上去,肆虐而又霸道。
那女子似是手被捏的生疼,但碍于江奎的身份只得扭捏着接受。废话,好不容易逮到好色小王爷,怎么着也该混的比那连璧平起平坐。她连璧可以,为何自己就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