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章 如果我有个女儿
“我没有原谅她,但我希望王女士你能把女儿拉回来。”游虞浅浅笑了笑,“哪天你把她拉回来了,你给我打个电话报个喜,到时候我会考虑,是不是可以原谅她了。”
王雅没忍住,眼泪夺眶而出。
她低下头,捂着嘴,在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面前,哭得没了仪态。
游虞心酸,眼睛也有些模糊,她急忙翻包:“哎呀哎呀,你别哭……我纸巾呢……”
第045章 如果我有个女儿
晚上,高金花在家里打边炉。
白天她就特意交代了牛肉佬,要他专门留起五花趾和生丸,牛肉佬笑嘻嘻地问她要备多少人的份,高金花想了想,说,先备五个人的份吧。
下午高金花给老四和出外带团的老大打了电话,确定最终人头后,开了摩托去牛肉佬那里取肉。
她本来打算多加两人份,想想今晚男丁多,可能会不够吃,便加够三人份。
这下老厝是真够热闹的了,黑木桌上铺了一次性餐布,旁边围满椅子,从律所回来后的游虞帮忙摆碗筷,高金花见她只摆了六个碗,提醒她:“今晚他可能会不请自来哦。”
本来游虞因纾解心结,难得顺心了少许,听罢,又闹心起来,皱着脸说:“哎哟你别老跟他来往行不行啊?”
她拿着一双筷子,一手拿一根,在面前比划了个“X”:“温馨提醒一下我亲爱的妈妈,我跟他已经离婚了——”
“呵呵,你以为是小学生交朋友吗?你和他断了,还不允许他跟你的朋友家人接触?画条三八线就能分清楚关系?”
高金花嗤笑,“亲爱的妈妈告诉你,这就是‘婚姻’,不仅仅是你和他有了连接,他和我们家、你和他们家,都有了链接。离婚断的是你和他的关系,但不代表他和我们家的关系也能断得干净。要是你们有了孩子,那牵绊就更多了。”
游虞仰天叹气:“道理我都懂,我也没办法强硬阻止你们和他接触,但就怕你们接触他太多,被纳入敌营了。”
高金花往调味碟里舀沙茶酱:“我看现在这架势,不是我们被纳入敌营,更像是他主动投降、恨不得被你俘虏、囚禁在地下室里吧……”
游虞笑出猪叫声:“你最近是在看什么谍战剧吗?”
高金花瞪她,把舀好酱的小碟传给她,想了想,问:“小斐是不是还不知道‘那件事’?”
游虞明白母亲问的是什么,低头把小碟摆好,努嘴道:“嗯……没什么必要跟他说吧?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有什么好说的……”
“什么叫‘没什么必要’?他怎么也叫做提供了一粒、一粒……”
高金花拇指指甲抵着尾指指甲,“一粒这个!你和那孩子有缘无份,他也和那孩子有缘无份,在情在理,我觉得你还是跟他说一声会比较好。”
游虞觉得这样只会又给两人之间多拉了一道牵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还是嘴上应了声“知了”。
2020年的离婚率再创新高,许多对夫妻熬不过寒冬。
南方不会下雪,但游虞和斐雁的关系还是到了冰点,两人时常会因为生活上的不同步有了矛盾。
她不再积极配合斐雁的喜好,态度冷却了许多,而疫情反复,斐雁经常出外做志愿者,一出就是好几天没能回家,两人对话的时间很少,两颗心脏之间的罅隙一点点被撬大。
有了离婚的决定后,游虞不愿夜长梦多,直接提出好聚好散。
斐雁当下沉默许久,问她原因。
游虞说,觉得和他在一起感觉很累。
本来应该从“love”中获得力量,但她好像耗尽了力量,都没办法获得“love”。
斐雁一开始不同意离婚。
他依然不擅长吵架,这次游虞拒绝与他亲热,“粘合剂”失效,让最后一小段日子变得更加难熬。
后来她激斐雁,说“我以为你是那种会尊重伴侣选择的人”,再过了几天,斐雁同意离婚,让她起草离婚协议,拿到民政局哪一天的号通知他就行了。
她和斐雁最后一次发生关系,是签了离婚协议的那天。
也是俗称的“分手炮”。
那晚她一个人在 KTV 包了个大房,自己给自己办了个单身派对,叫了一大桌子吃的,还开了酒,身上戴着选美冠军同款绶带,把那些个悲伤情歌轮唱一遍,鬼哭狼嚎,又哭又笑,开心就在桌上蹦迪,唱累了就闷声喝酒,只是苦酒入喉愁更愁。
离开时她踉踉跄跄,KTV 门口一男人走过来扶她,游虞盯着那男人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呵呵笑起来,说,你怎么长得那么像我刚离婚的那死鬼前夫。
对方说,小鱼,我们能不能不离婚了。
她魔怔了似的一直傻笑,问他是不是失忆了,因为他们已经离婚啦。
她恃醉行凶,开了个房,把那男人睡了。
战况激烈,他比以前哪一次都狠,她比以前哪一次都媚,缠着绕着,亲着吻着,掐着揉着,顶着撞着,恨不得在对方皮肤上和身体里都种满花。
本应是分不开的藤蔓,可攀附的那堵墙正在簌簌坍塌。
游虞半醉半醒,皱眉绞着他,在他肩膀咬下齿痕,细声呢喃,说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了。
她好伤心,不明白身体那么契合的两个人,为什么情感无法同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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