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沈禹,那些风险你都是知道的,他们并没因为现如今技术稍稍成熟一点就消失,这芯片是将你的伤患处再次破开,强行插入的,就光是这一点,你术后恢复就要在床上躺四五个月,而且就不提的那些复建训练也都功亏一篑,你当时过得有多痛苦你忘记了吗?”
“嗯,我没忘,但还是想试一试,说不定就是希望呢。”
第六十一章
沈禹挂断了电话,垂眼向下望。
城市上空中的鸦羽色的天空中飘着细密的雨丝,打在腾起了半扇浓白色雾气的玻璃窗上,滑出了一片片斑驳的水痕。
快过年了,就算他下周进行评估且身体的评估报告合适,之后出国的签证也都顺利的话,最快也要四个月才能结束这个手术进入康复期。
这么长的时间,他要想瞒着所有人显然不太可能。
正当沈禹还在犹豫到底是要找借口隐瞒,还是如实告知身边人的时候,隔壁传来了一声「哐当——」的巨响。
沈禹将怀里的懒洋洋还在瞌睡的土豆放在床上,自己循声去了隔壁的客卫。
卫生间里亮着灯,显然是有人在里面,可是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动静,沈禹上前,抬起屈起手指,刚想敲门,就传来了一阵马桶抽水声,紧接着,客卫的门猛地从里面拉开了。
“怎么是你?”
客卫里面站着的是衣衫不整的曹南,他的头发维持着一个诡异的形状,右边看起来像是凹进去了一块。
只是一个晚上,下巴就冒出了青黑色的胡茬,身上穿的还是昨天的那身衣服,原本平整的西裤现在变得皱巴巴的额,衬衫的领口的两只扣子崩掉了,露出了两股可疑的白色的棉线。衣领大敞着,上半身一览无余。
沈禹只撇了一眼面前这一言难尽的这人后,随即默默地转移了视线,心理疑惑。
昨天他整晚的注意里都在穆历成身上,最后根本无暇顾及曹南,后来,他被带进了房间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所以若不是大佬留在他床头的那张纸条,他都不知道曹南还在这里。
可既然留宿,为什么大佬没给他换衣服?让他穿着这样的一身睡?
可毕竟是可以看到对方的上半身,沈禹撇过头,轻咳一声掩饰着不自然的尴尬,他解释道:
“刚才我听见里面有声音,所以来看看。”
曹南轻咳一声,面颊上划过可疑的心虚,他挤着身子出来,顺手带上了客卫的门。
这怪异的举动不得不让沈禹在意刚才的那声巨响究竟是怎么弄出来的。但他想到了穆历成临走前给他留的小纸条,所以想了想还是没推门进去。
“吃早餐了吗?我打电话定个餐。”
“不用,穆哥做了早餐。”沈禹跟着曹南一前一后进了客厅,他划着轮椅转去了岛台的另外一侧,打开烤箱,拿出了里面穆历成一早就做好了的三明治:“他没跟你说吗?”
“没有,我不知道。”曹南从盘子里拿出来一块三名字,他丢进嘴里咀嚼,半晌之后才说:“真没想到老沈竟然也有厨房的一天。”
沈禹倒着果汁的水顿住,他问:“穆哥从前是不做饭的吗?”
“嗯,不做,这屋子里以前的厨房都是个摆设,你看看那些个锅具,是不是都还有着标签?”
沈禹放下杯子,划着到岛台留意了一番。
的确如此,别说其他地方了,就连他刚刚翻看过得烤箱,里面的烤盘都是一尘不染,干干净净的。
“那他以前都是怎么吃饭的?”
“律所大厦底下食堂,或者就从饭馆里打包回来,反正昨天是我认识他这么久,昨天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动火。”
曹南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橙汁之后抬手看了看表后问沈禹:“我要去律所了,下午三点有个会议,要带你一起吗?”
沈禹连忙摆手拒绝,他看了看曹南不修边幅的模样,再三斟酌之后开口问:“你要这个样子去公司吗?”
“当然不是,我车里备好了换洗衣服的。”曹南说罢,一口将杯子里的橙汁饮尽,接着整理整理了衣裳,离开了。
沈禹也吞下去了最后一口三明治,将用过的碗碟和杯子丢进了洗碗机,他刚刚设计定好洗碗的模式,结果曹南的喊声又在门外响起。
沈禹摇着轮椅打开门,以为对方是落下了什么东西,但没想到原本一直都很轻松的曹南,忽然用表情严肃地看着他。
沈禹心下一紧,莫名地有不好的预感腾起:“怎么了?”
“老穆出事了。”
***
沈禹看着曹南在书房里翻箱倒柜的找东西,他没有上干扰他,只是在旁边,想了解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伯母自杀了。”
“嗯?”
沈禹猛然抬起头,愕然。
“老穆没有跟你说过吗?他妈妈有精神病,之前有几次还差点将他杀了。”
“他以前上学的时候家境并不好,母亲是商场的普通售货员,性格懦弱。他们两母子经常会被酗酒成性的父亲打,后来不知道是不是恶人有恶报,老穆的父亲工作的建筑工地出现了意外,死了。”
“好在工地赔偿了几十万,本来这些钱可以供老穆读书读到大学毕业的,但没想到母亲却疯了,她经常将他错认成他父亲,对他又打又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