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周乔莎的悻悻抵达巅峰,嘴快道:“难道她当年跟你就合适了?”
见周繁辉脸色暗沉,周乔莎还不知道自己一针见血。
“我说合适,她就合适,”周繁辉阴恻恻的神色吓了周乔莎一跳,“回程机票订好了吗?”
周乔莎肚子里一堆疑问,比如陈佳玉的腕伤到底怎么回事,没料到亲生父亲竟然下了逐客令。
她不由心酸,“爸爸好像不欢迎我来这里。”
周繁辉的笑容竟多了虚伪的味道,“爸爸看得出你在这里很无聊。”
今日之前,周乔莎会认为周繁辉因她刺探他的感情而生气,现在,她笃定是不小心刺探了父亲的秘密。
周乔莎起身道:“或许我可以找她聊一下,你说的,我们都是女人,话题应该很多。”
周乔莎悄悄问了一遍园子里的佣人,一个两个比陈佳玉更加怕事,受过警告似的吞吞吐吐,一口咬定不知道。然而她没想到答案会那么快自动找上门。
傍晚,周繁辉多疑的目光停在陈佳玉没贴药膏的右腕,旋即,整个园子的安宁宣告终结。
他死死扣住她的小臂,拉到眼底下,细细查看,拇指如熨斗危险按压。他要的陈佳玉该是一块精致无暇的美玉,而不是贴满稀奇古怪标签的合成品。
“我们小玉,越来越不听话了。”
卧室的气氛像雨季的云脚,越来越低沉,霎那间到了压迫人的程度。
陈佳玉眉头微蹙,辩解道:“叔叔,我只是觉得疤痕太丑了。”
“丑吗?”周繁辉危险地反问,“这是叔叔给我们小玉的奖章。”
手腕的束缚蓦然收紧,没一瞬陈佳玉指尖发凉,轻飘飘的似要离开身体。
陈佳玉直视着跟周乔莎轮廓相似的眉眼,一个懵懂,一个狠厉,这一点相似性根本不足以缓解疼痛。唯一能止痛的是钟嘉聿给予的信念。
周乔莎自幼由外公外婆抚养长大,除了脾气大一点,还算一个善恶分明的人。她尚未接触社会,心思再多也不会太复杂,不至于像她父亲十恶不赦。如果能钻周乔莎的空子逃出周宅,是最安全稳妥的捷径。周繁辉就算有滔天怒火,也不能烧到唯一的亲生女儿身上。
如果此路不通,钟嘉聿再行其他方案。
“叔叔,你抓疼我了。”陈佳玉咬牙切齿,束缚没有半分松懈的势头,整个人反而被薅近了几分。
周繁辉的笑容像亲吻了魔鬼,令人脊背发凉,“告诉叔叔,我们小玉跟莎莎说了哪些不该说的话?”
“说叔叔打我?”陈佳玉的笑容夸张而古怪,束缚感蓦然转移到了熟悉的部位,扭曲了她的所有,声音顿时如濒死老妪,“莎莎、那么崇拜你,不会、信……”
借口逛茶园看日落的周乔莎去而复返,躲在卧室阳台楼下静静聆听史无前例的动静。男人的阴沉低吼,女人的尖叫求饶,家具翻倒的巨响,不断冲击她的耳膜与心灵。
白日间那道清越的女声变得无比凄厉,犹如利爪划过周乔莎稚嫩的心灵。
“叔叔,你别打我——!”
第33章
次日晨光熹微, 周乔莎眼中的陈佳玉依旧一副清丽玉人的模样,令她怀疑昨晚一切都是情趣与幻听。除了陈佳玉身上镂空的防晒开衫。
周乔莎甚至试图从镂空的小孔洞穿秘密,试图发现淤青的痕迹,然而光线扰人, 看得并不清晰。
“你很热吗?”周乔莎问。
周繁辉有事出门, 钟嘉聿如影随形, 偌大的园子只剩她们俩在六角亭观鱼。
陈佳玉拉了一下下滑的领口, 淡笑着给她递了一盏茶,动作缓慢优雅,“可能有一点感冒。”
周乔莎迂回道:“昨晚睡得不好?”
“老样子, ”陈佳玉不知在暗示还是敷衍, “做噩梦了。”
周乔莎细品香茗, 心思沉重, 好茶只余苦涩, “做什么噩梦?”
陈佳玉话锋一转, 直指要害, “你是不是快回国了?”
周乔莎心里咯噔一下,不满道:“真好笑,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 你们是不是都盼着我回国?”
陈佳玉幽幽一叹, 理了理交叠双腿上的裙摆, 望住一池只会吃粮不会祈福的锦鲤, “我梦见和你去机场, 我被海关铐住了, 说携带大.麻制品, 只能眼睁睁看着你回国。”
梦境逻辑太过清晰完整,周乔莎霎时生疑, “你编的吧?”
“是吧,”陈佳玉不以为意,坐到美人靠边,随手撒了一抓的鱼粮,鱼池霎时沸腾,喧闹不休,“说不定现实更可怕。”
周乔莎定了定神,是来刺探消息,不是发脾气,她得收敛一下任性。
“你多久没回国了?”
“三年,”陈佳玉冲着鱼池发呆,“有两次差点能回去,你爸爸舍不得我离开。”
昨日以前,周乔莎会认为陈佳玉变相秀恩爱,说不定当场翻白眼。
她艰难启齿,一个字等同亲手掰掉父亲伪善面具的一角,“他不准你离开吗?”
陈佳玉只扫了周乔莎一眼,沉默放下轻便的塑料鱼粮碗,回到桌边,拾起棕色便携皮质雪茄盒。三指宽的雪茄盒装了两支雪茄,她抽出一支,无意中也抽出了周乔莎眼里的好奇。带纹身的手腕顿了顿,往周乔莎递了递,“你爸爸最中意的,来一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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