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但问题是这俩人是一起来的,而且看起来似乎随时要动手的样子。他莫名有些放心不下,谢吟池是他好不容易拖到宿舍楼底下的,来医院一趟也不容易,别最后这俩人再打个头破血流,他们宿舍肯定要被查,到时候简单的事情会变得更复杂。
温峤最怕麻烦。
他拿起椅背上的外套抖了抖准备离开。
“等一下,我晕倒之前,在镜子前看到我脸上有血,我可能在睡觉的时候吐过血......我昏迷的时候有给我做全面检查吗?”谢吟池一脸紧张的叫住温峤。
这种事情问贺昀祯或者是岑近徽都是一样的。
他脸上明晃晃的血迹,医生只要看见了就不会不管。
贺昀祯见他担忧的样子可怜极了,伸手替他将身上盖着的被子掖好,“你放心好了,都检查过了,你下巴上的血不是吐出来的。医生说是因你的下唇点状出血,出血点只有针眼大小,所以看不出来。”
原本沉默的温峤忽然开口道:“跟嘴唇干涸撕裂出血还不一样,相比之下点状出血更难止住,是一颗一颗往外冒血珠的那种。”
区别于撕裂出血,点状出血几乎没有痛感,即便是人在清醒状态下也很难察觉,除非是在舔唇的时候唇腔里有了明显的血腥味。
谢吟池听的更害怕了,“为什么会这样......”
“问过医生,说平时喜欢咬嘴唇就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岑近徽波澜不惊的答他。
谢吟池抿了抿唇,他确实有这种习惯。
不咬着点什么总觉得不舒服,所以喝饮料的时候他总是下意识的将塑料吸管咬的坑坑洼洼。
后来因为环保问题,大部分饮品店都将塑料吸管换成了可以在自然环境中实现分解的纸吸管。
他心里觉得纸屑膈应,嘴巴却很诚实的将纸吸管折磨到面目全非。
谢吟池忧愁万分的尝试再次联系自己的系统,发出的信息却如同石沉大海。
今晚就是书中原身殒命的时间点,他还是该做点什么。
看着已经将外套穿好的温峤,他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既然他昏迷前怀疑的下毒行为只是他的臆想,那跟好心送他来医院的温峤就没什么关系了。
或许,因为他这一个月的努力攻略,今夜真的会平安无事的存活下来。
然后他就可以先搬出宿舍,再进行他最后的任务。
谢吟池昏睡了很久,此刻外面夜色浓重。
温峤担心学校的校医院医疗水平不足以治疗谢吟池的急症,所以将谢吟池送到了市里最权威的大医院。
这间医院也是距离全校最近的,但问题是,他们学校本来就不在市区,再近也有半小时的车程。
“现在几点了?”谢吟池问。
贺昀祯看了眼表,“晚上八点半。”
他还是不放心。
谢吟池在心底仔细盘算,其实说到底凶手只有一个人,排除了下毒这种神不知鬼不觉的作案手法,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趁着原身睡觉的时候直接动手。
那么只需要破坏凶手的作案条件,他今晚的存活率就会大大提升。
现在的谢吟池依旧沉浸在因为系统任务而带来的首因效应中,并没有想到他不应该将他自己的存活希望寄托在和凶手的情感关系上。
他抬头看向温峤,目光中带着一丝希冀。
“要不你们今晚都别走了吧......”他看到温峤皱眉,嗫嚅道:“我一个人在医院会害怕,晚上不敢睡觉......”
贺昀祯和岑近徽不约而同的看向温峤,视线中带着同样的警惕。
而温峤脸上的不理解和不情愿显而易见,“他们两个又不走。”
岑近徽也很不理解,他丢给谢吟池一个眼神,“一个人留下来就够了。”
这种时候,当然是他这种名义上的正牌男朋友留下来才合理。
贺昀祯当然明白岑近徽是什么心思,冷嗤了一声,接道:“那你们都走吧。”
谢吟池见情况不对,立刻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他依旧盯着温峤,继续诱哄道:“晚上打牌,我们三个人玩多没意思,就当是宿舍团建了。”
温峤油盐不进的翻了个白眼,甚至还很不耐烦的捋了一把自己累到来不及打理而炸毛的金发。
“温峤......你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谢吟池好声好气的威胁他,“一个月还没到呢。”
今晚,谁也别想走。
第40章
谢吟池现在躺着的这间病房并不是普通房间。
是位于医院次顶层的豪华VIP单人病房,不仅室内环境好,连窗户都是落地窗,从这里可以俯瞰全市最特别的风景。
除了谢吟池现在这间躺着的卧室,外面还有一个宽敞的套间客厅。
客厅里摆放着一张四四方方的麻将桌,旁边的实木置物架上还陈列着,来自全国各地的纪念款扑克牌。
无论是打扑克牌还是打麻将,这些都不是谢吟池所擅长的东西。
除了贺昀祯,他们三个对这些都不精通,只能勉强说会玩。
谢吟池手上的针管才刚刚拔掉,针眼还在往外渗血。他一边按着自己的棉花球,一边心力交瘁的坐上了麻将桌。
场面看起来有些滑稽,但麻将桌能摆在这里,就说明大多数向他这样没什么大毛病的病人玩这个打发时间是很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