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Case10.目标:zero(17)
有人打晕了所有船员,用怀抱炸弹的船长唱了一场苦肉戏。就算他们能赶在倒计时之前成功拆除,炸弹无数的房间也会引燃货舱,他们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而且,即使被发现也无所谓。
来人能拆得了一个炸弹,难道还能拆除十几个、上百个?这条靠岸的货轮就是个无解的死局,惊天的爆炸会让他们命丧于此!
“现在就跑!”
拷贝的进度才走到85%,安室透再也顾不上这些,一把将它扯掉,奔跑间单手撑栏杆跳起!在他一跃而下时,所有的炸弹同时引燃,火光直冲云天,化作空中人影的背景。
扩散的冲击波掀起几人高的巨浪,转瞬将安室透拍入深海。
至于那张被精心保存的全家福,和那个“跑完这趟就回去”的承诺——爆炸的一瞬间,中心的所有瞬间汽化,人体成为飘散在半空的灰白烟尘,静静洒落在海面上。
一切不复存在,最后的影像鲜活于安室透的记忆中。
之后被打晕带走,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这是个精心准备的陷阱,只针对安室透一人的死局,货轮静静蛰伏在岛礁旁,只等无知无觉的猎物出现。
*
可货轮从头到尾归属于降谷正晃的走私链,pulque却能在关键时刻用警告救他一命,又将安室透引到boss面前。
为什么降谷正晃会在谈判后陡然翻脸,执意要杀自己?
为什么pulque会了解这么多,他在其中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
Boss呢?身为降谷正晃名义上的顶头上司,他又是否将一切了如指掌,隔岸观火的样子如高高在上的神祇?
数不清的疑问盘旋在安室透心中,连降谷正晃的出尔反尔都显得没那么重要了。此时此刻,安室透的全幅心神都在这里,提完问题,他便紧盯着面前的乌鸦浮雕,以期望得到一个答案。
“不知道我可以为您做到什么?”
换而言之,就是——你这死老头到底有什么目的?
唐沢裕在心底将它翻译成这一句,自己把自己逗乐了。
他无奈地笑了笑。
货轮停靠的岛礁是他安排好的,战争期间,这里曾经被征用为海军基地,军事防御完善,不远就有个海面以下的防空洞。
他没料到的是,降谷正晃会这么丧心病狂——
他就那么笃定,降谷零会在第一时间救人,而忽略一旁的异样吗?
一个船长的命,一个幸福温馨的家庭,在他看来只是确保自己的布置成功的人肉保险。面对一个捧着炸弹的人,降谷正晃自己的反应一定是撒腿就跑,可他又无比确信地认为降谷零会为了救船长而死于爆炸。这样的对比,说不上是不是一种讽刺。
可安室透在不明真相的现在,只会将一切算到降谷正晃,也同时算到——他的头上。
被误会了啊……
唐沢裕难得有些苦恼。
这面黑墙是单向可视的,他能看见安室透,安室透却看不到对面的人。金发的公安保持着欠身的姿态,不卑不亢地立在原地,灰蓝的瞳孔里,神情恭敬而谦卑。
可唐沢裕十分清楚,无论伪装的多么完美,在他眼底始终有不屈的熊熊火焰。
——如果不解除这个误会,之后再让他做什么,安室透都只会阳奉阴违而已。
唐沢裕缓缓点着五指,再开口时,语气已悄悄变换。
“我让你来这里?”
他哑然失笑,语调像宠幸着小辈的无奈老者,“……总有些小家伙心血来潮。”
他没有多作解释,身居高位的人无需说明动机,这一句感慨就足以让安室透衍生出许多猜想。
“不过,波本——隶属情报组,和贝尔相同的神秘主义者,”唐沢裕语气含笑,重复了一遍安室透身上的标签。
“我倒是对你有些感兴趣了。”
恰好转场的漫画不偏不倚,将这句台词完完整整地记录在纸面上,弹幕一时间满屏的“?”与“!”齐飞。横过中央的黑墙忠实地折射光线,对面的一切一览无余。
这面单向可视的黑墙,唯一的缺点是会稍稍压低暗度。普通人不会受太大影响,安室透较深的肤色,却让面部的表情更加难以分辨。
唐沢裕双手相抵,同时将两份惊讶收入眼底。
他向后悠然地靠进椅背,心想:下次还是换一面白墙好了。
第148章 Case10.目标:zero(17)
“Boss会来这里。我会带你去见他一面,至于在此之前,”皮斯科说,“就得麻烦你再睡一觉了。”
他缓缓走向地上的灰原哀,高大的身影像一堵城墙。投落的阴影里,灰原哀无处可逃,只能用后背死死地抵住手术台,仿佛能从冰冷坚硬的金属里汲取某种虚幻的安全感。
她在交代遗言时有条不紊,可那点冷静就像纸上谈兵的花架子,一对上组织成员,便顿时溃不成军。口袋里还装着唯一的场外援军,可侦探团徽章也沉寂下去,这个时候,大概柯南也回天乏术了。
如果真的被他带去见boss……她有些恍惚地想,一切就结束了。
即使不死,她也会一辈子困在研究所中,替这些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卖命。
你真的甘心吗?
灰原哀双手紧攥成拳,下一秒,皮斯科的脚步却停住了。
他显得惊疑不定:“……G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