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绝对臣服
“我可以来当学徒吗?”
傅冕钊给一只鲍鱼改完刀,抬头朝厨房门口望去,深蓝色的眸中倒映出那乖软的人,启唇,“当然。”
谢淮希高兴地走进去,在傅冕钊的指示下开始打下手,比如剥虾、洗菜这些简单小事,再比如递工具。
他经常帮秦姨打下手,对这些事了如指掌。
“帮我系一下,松了。”
谢淮希还在洗菜,听到傅冕钊叫他后,立刻停止手上的动作,视线下移,落在他精瘦干练的腰际。
黑色的围裙带子有些松,巴巴地交错着,要散不散,但若再大幅度地动一下,就很可能散。
“稍等,我擦一下手。”
擦干手后,谢淮希用小拇指将带子勾散,然后重新系了一个洁,蝴蝶结。
他只会这个。
指尖不经意地触碰到优质衣料,屋里开了暖气,但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他都能感受到温热,有那么一刻,指尖隔着布料触碰到了那精瘦的腰,谢淮希觉得好似有一阵微电导入体内,电得他心颤,嗓音也颤,“还、还松吗?”
“不松,谢谢。”这一声里带着笑意,十分轻快,大概是被他的羞涩逗笑的,加之他昨晚的念台词就害羞得不行,更让傅冕钊发笑了,“结很漂亮。”
“嗯……嗯?”
谢淮希有些小诧异地看着他腰际上的蝴蝶结,有些歪,只能算是中规中矩,算不上很精致很好看。
他收回视线,心里问:您后背长眼睛里?
“谢、谢谢。”对于别人的夸赞,谢淮希没有客套话,只感谢,过后便继续低头洗菜。
傅冕钊指着门口边的一面镜子,解释道:“我看得见。”
谢淮希顺着看了一眼,回答,“送礼送多了,一个结都能得到夸奖,看来没白包装。”
“谢先生喜欢送礼物?”
“不过是圈内虚以委蛇的做派,傅先生应该最得心应手才是。”谢淮希笑了笑,将洗好的菜放到砧板上,转过身来时,轻轻甩了甩手上的水。
傅冕钊:“这么说,我比较惭愧,不怎么送礼。”
谢淮希倒是忘了,这位不是个简单的。
他不用送礼,只要往那儿一站,别被礼物砸死就成。
“在这个圈内,我所见的不送礼的这类人要么非富即贵,不屑于送,要么一尘不染,不屑于送,我猜先生是这两种人的结合。”
傅冕钊似是在笑:“评价过高,难担。”
第十二章 绝对臣服
谢淮希在想他谦虚了,正准备回复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屏幕亮起的第一时间,“雪初”二字便映入眼帘。
“抱歉,我接个电话,”谢淮希抱着手机推开厨房的玻璃门,走到后院的青松下,确保声音不会吵到人后,他才开口,“雪初。”
“姑姑在老宅过来的路上出了点状况。”
一听到季明烟出事,谢淮希整个人顿时发软,握着手机的手在轻微颤抖,差点就抓不住手机,他伸手扶着青松。
“怎么样了?”嗓音急促,虚颤。
“腿部严重骨折,皮肤大部分重度擦伤,现已脱离生命危险。”
“好,我马上赶过来。”
“注意安全。”
“嗯。”
谢淮希放下手机,手忙脚乱地解开套在身上的围裙,挂回远处,伴随着他的动作的还有着急的声音:“抱歉傅先生,家里出事,我必须赶去医院,今天这顿饭我怕是没口福了,下次我定设宴邀请,实在对不住。”
说完后,他望向那隽秀矜贵的人,眼眶里面有些湿润,泛着浅浅的水光。
他是真的想立刻奔去医院,照顾季明烟。
看出谢淮希掩不住的着急和真诚歉意后,傅冕钊并没有为难他,“无妨,我让人送你。”
“多有叨扰,来日再报。”
沙哑轻颤的话落地后,伴随着衣角带起来的一阵风,谢淮希大跨步而去,傅冕钊跟在他身后将他送上车,并将提前准备好的食盒一同递给他,“谢小公子,体弱勿逞能。”
谢淮希自小就体弱多病,七岁那年更是去鬼门关走了一趟,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此后十多年,季家请名医悉心照顾,体质才渐好。
但这些事都是私下做的,从未对外公布,加之谢淮希极少出现在贵族圈层,能知道他体弱多病的人就更少了。
但此刻,他心神都寄托在医院,并没有注意到傅冕钊的话,更分不出心神去细听细想,他有些出神地接过食盒,道了一句谢谢。
车子发动,傅冕钊靠着玄铁大门,指尖拨弄着娇艳欲滴的瑰丽茶花,神色晦暗,不知所想,佣人们见他如此也不敢上前搭话。
主人家客套,他们不可逾矩。
解行站在一旁,看起来不过弱冠之年,暗色西装加身,耳骨上钉着一枚哥特玫瑰,整个人显得不可接近,阴郁。
他和霍临都是傅冕钊的秘书,一个高冷阴郁身手非凡,一个老狐狸奸诈狡猾,七窍心。
二人对傅冕钊都绝对臣服,绝无二心。
解行:“家主为何不一同去?”
傅家乃传承千年的医香世家,主家学医,旁系涉猎各界,盘根错节,在各大洲的势力根深蒂固。
这一代家主傅冕钊更是有出神入化的医术,能从鬼门关将人带出来,能折断死神的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