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香城历练(六)
陆念听着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耐心都快被耗光了,“你是觉得我很好骗吗?”
他抬手,把谢超河压的更低了,谢何超身体下倾,差点掉进井里,双手慌忙抓住井口,求饶的叫喊着。
陆念停手,声音越发冰冷:“别再挑战我的耐心。”
“他该死,他是柳家的继承人,他活着,柳家的家产全都是他的,只有他死了我才能拿到钱,我把他骗到这里,推了下去。”
谢超河惊慌的声音半陷到井里,回声传到陆念耳中,把他心里的猜想按实了几分,他僵着声音道:“柳家人也是你杀的?”
谢超河半个身体栽在井里,声音惊恐的道:“你怎么知道。”
心里的猜想被彻底证实,陆念的神情有一瞬恍惚,眼前这个人仿佛变成了李威张面目可憎的脸。他永远都记得父母亲人死去时的场景,那满院的鲜血他一辈子都不敢忘却。
谢超河为了钱财杀人灭门,把人关在井底折磨致死,他跟李威是一样的人,他们都是穷凶极恶的灭门凶手,一样的恶毒。
陆念的情绪有些失控,他想把眼前这个畜生立刻杀掉。
谢超河挣扎着想要从井里爬起来,他惊叫着道:“你的问的我已经回答了,快放开我啊。”
陆念冷笑道:“好,我这就放开你。”他松开手,直接把谢超河丢进了井里。
这口井不是很深,谢超河没有防备,掉到井底直接摔晕了。
陆念看到他倒在那具白骨的旁边,推起旁边的石头重新压在井上,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陆念回了客栈,正要上楼时迎面遇到了季修杨。
他的心情很差,没有心力再和季修杨装客套说些有的没的,只敷衍的低头颔首了下,错身回了二楼的房间。
他在房间里待了一整个下午,直到子时前两刻才出了房门,打算去香山仙居。
柳蔚青很有可能被谢超河控制起来了,在找到柳蔚青之前,谢超河还不能死。
陆念下楼时,见季修杨在门口的空桌上坐着,似乎是在等他。他迟疑了下,装作没看到,径直往门外走去。
到门口时,季修杨起身挡在了他身前,出声道:“我跟你一起去。”
陆念低眉顺目,说了声:“是”。
他让掌柜给他留门,快步出了客栈,往香山仙居的方向走去。一路上都没再看季修杨一眼,只当人不存在。
第十八章 香城历练(六)
陆念一进偏院,就听到谢超河微弱的声音从井里传出来,他推开井上的石头,找了根绳子扔到井里,把谢超河拉了出来。
谢超河在井里待了这么长时间,不知是饿的还是怕的,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萎靡着瑟缩在一边,不敢看陆念,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季修杨在一旁看着眼前这场景,心生不解道:“这是怎么回事?”
陆念面无表情的回道:“他不小心掉到了井里,我好心把他救了出来。”
季修杨明显不信这敷衍的说辞,还要再说些什么,陆念却没等他开口,幽幽的说了句:“快到子时了。”
听到这话,谢超河脸色大变,不顾旁边还有别人,起身慌忙的跑出了院外。
陆念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看他出了香山仙居,穿过两道街口,最后进了一间偏僻的屋舍。
季修杨紧随其后,跟着陆念一路前行,停在了那间屋舍门前。
陆念站在屋外听到里面有声音传出,知道这里就是谢超河的庇护所,抬脚踹开了房门。
屋里的谢超河瞪眼看着门口的两人,惊惧万分道:“你,你们怎么来了。”
陆念没理睬谢超河,他的视线停在了谢超河旁边那道女子身上。
那是一个被绑缚在椅子上的女子,女子嘴里被绑了布条,虽不能言语,看着却有种沉稳历练的大方气质。
陆念走到那女子身前,解开了绑缚着她的绳索,问道:“柳蔚青?”
“是我,”女子的声音平稳沉静,开口道:“你是修仙界来的仙师?”
陆念刚点头,就见柳蔚青俯身跪在他身前,恳切道:“求仙师放过舍弟,它只是想报仇,不会伤害别人的。”
这个舍弟指的应该是柳蔚然,陆念没有立刻应答,他扶柳蔚青起身:“我要知道整件事情的原委。”
柳蔚青点头,缓缓开口:“我柳家本是医药世家,香城大族,十几年前,有一天,父亲救回来一个受伤的武夫,那武夫在治伤期间日日出现在我眼前,求我下嫁,说愿意入赘到我柳家。”
“我父母见他诚意有佳,就应下了这门亲事。不料那人贪婪无度,成婚第三日就杀我全家,掳走我弟弟,用我弟弟的性命威胁我,要我为他操持家中事宜。”
“我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但为了救回弟弟,只能忍辱坚持,这一忍就是十年之久。”
“直到前几日有鬼魂上门索命,见到那鬼的模样,我一眼便认出那是我弟弟,那时我才知晓,原来我一心想要解救的弟弟早就不在人世,被他生生折磨死了。”
“我恨极,却被他囚困在此,用来威胁我那早已惨死的弟弟,以保全他的性命。”柳蔚青指向躲在一旁的谢超河,满脸恨意道:“那个武夫就是他,谢超河。”
这种灭族之恨陆念感同身受,柳蔚青为了让弟弟活命,不得以留在在仇人身边,供人驱策,受制十年之久,其中痛苦可想而知,他不免为其感到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