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黎聆江听闻没接话,她眸色一黯,也不再动。
她动作小心的解开黎聆江脚上的纱布,看清后瞬间就心疼了起来,完全不见皮肉,只有血糊糊的一片,有些地方甚至可见白骨,纱布一拆开血液就止不住似的流出来,她紧张的抖着手,快速撒了些重新包扎了起来。一通下来,她指尖上都是鲜血。
黎聆江的脚裸很纤细,一只手就能握住,手指摩挲了几下,她心中了然,和她所想不差,只怕除了张脸其他地方都伤了个遍,也不枉她此番刻意查探。
殷梧看似不知所措侧头去看她,直见昏黄的光亮下,黎聆江歪怏怏的靠着,她双手交十搭在身上,神情淡淡。
她道:“都说了我自己来,会吓到你的。”
作者有话说:
这章呢?
说话之前没有发现其实殷梧含过黎聆江的手指吗/托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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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窗边的风再一次掀动了起来,不归山的温度仿佛又降了几分下去,油灯在无形的屏障里都似乎要油灯枯尽,被最后一丝喘息吹灭。
黎聆江胸前的起伏很小,她熄灭了灯火,双腿往里蜷了蜷,目光逐步冷了下去,指尖勾起落在一旁的薄被,她侧卧着,闭着眼,轻声放下一句:“你去洗洗手吧,夜色不早了,快些去歇息吧。”
殷梧起身站定在她床边,刻意放置的屏风此刻笼罩的环境格外昏暗,她神情不明的藏进暗处,眼神一瞬不瞬的注视着黎聆江的侧颜。她敏锐的察觉到黎聆江情绪的起伏,并不惊慌的弯下腰,指端挑住薄被一角,轻轻给对方盖好了被子。
她呼吸声放的极低,目标达成后让她对这点叛逆可以忽略不计。殷梧欠了欠身,朝后退上几步,靠稳屏风,她手背至身后,腰侧靠着,被束带显露出来的弧度格外明显,她眯起眼睛盯了黎聆江一会儿,像是蛰伏在黑夜的捕猎者,她不动声色勾了勾唇角,悄声退了出去。
内室呼吸声很快只剩下黎聆江一人,黎聆江淡然的睁开眼,细汗一滴滴的滑落至颈内,没入一声声压抑的喘息中。
殷梧出了结界就听见外面传来争吵的声音,光亮不少,四个人为了以示尊敬,把内室遮的严严实实,倒是显得地方大了不少。她有些嫌厌的挥手挡住了透过窗户的声音。微眯起眼看着四个人围着桌子,自身端正,仿佛在处理什么国家大事。
可她却清楚的听见凤栾喊:“四条。”
凌信满面愁容的打出一筒,烦躁的敲着桌沿。外表看起来老神在在的无稚“嘿嘿”直笑,两手一推,高兴的伸出手:“胡啦!给钱!”
契叁连黑袍都脱了下来,露出一张还算清秀的脸,他瞳孔漆黑一片,盯久了便有几分渗人,此时却不难领会出他沮丧的心情,托着下颚无奈掏钱。
殷梧:“……”
她大致上明白为什么还要再加层屏风的原因了。
殷梧脚步放的重了些,凌信察觉到立刻警惕的扭过头,见她满手是血,顿时紧张起来:“尊主她——”
“她没事。”
殷梧行了礼,她浅笑着,转身打了水洗手,她低头道:“给尊主上药时弄到了些,不妨事。”
凌信听到已经上了药,微微泄了口气,仍是用余光打量着殷梧,他刚刚坐下,就被无稚敲了桌子:“你的呢?”
凌信面色一变,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出声:“底裤都要输光了!”
从开始到现在,他把把都输,也不知道这些老家伙每天是不是闲的只会打麻将了。
殷梧观察着他的神色,来兴趣般的单挑了眉,无稚爽到连蝴蝶翅膀都展开了,他本体生的极为漂亮,一双翅膀蓝色如同大海深处的绚烂,在光线下闪着光,只不过在扑棱扑棱的往下掉粉,她甚至毫不犹豫相信凌信会一把扯下对方的翅膀。
凌信突然眸光一转,他看向殷梧:“你过来。”
“我?”殷梧不确认的指了指自己,还是满腹疑问的走了过去。
凌信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直接扯到椅子上,他站在一旁无事发生:“你替我打两把。”
殷梧:“……”
果然,赌上头的物种都是一样的。
还不等她同意,其他几个人就不愿意了,无稚撑着头,嘲讽的看了凌信一眼:“你还有什么家底压注吗?”
说完他拍了拍装的响当当的储物袋,摊手无辜。
凤栾接话:“何况她是我仙族之人,哪有替你的道理?”
契叁在一旁揣手不语,眼底意味不明。
凌信刚要说话,殷梧倏然出声:“我有东西可以抵。”
目光皆是落在她身上,好奇的等待殷梧能拿出什么东西。
殷梧慢悠的从衣袖中找到黎聆江曾给她的红线,在众人面前晃了晃:“喏,这个可不可以?听尊主说这是那位的法器。”
红线一出他们便认了出来,凌信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眼底写满了不可能,他蠕动了嘴唇,还是没说话,侧过脸静默。
无稚最先回神,他点头:“可以,你这个小仙有诚意,我们自己奉陪。”
契叁突然接:“若是输了,概不退还。”
凤栾面色凝了凝了,没吭声。这是仙族的法器,黎聆江当初得到时也看的极为宝贵,君主沉睡已久,现在根本看不到它现世。
难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