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变数
春花拿了油灯,走到院子里头的地窖,打开盖子,然后对他们一阵比划。
陈虎见了,替她说:“这是用来放东西的,里头暗了点,可躲人正合适。”
他说着,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说:“劳烦二位贵人先躲在这里,省得被那些畜生发现。”
“多谢。”
贺赢拱拳道谢。
桑烟也郑重行了个大礼。
这些人救他们于水火,是大贺的恩人!
“别!别!别!使不得!使不得!”
陈虎面色慌张:“老子,不,不,俺就是一个粗人,啧,怪不好意思的,成了,快躲进去吧。”
贺赢和桑烟便陆续下了地窖。
没一会儿,春花又拿了一瓶金疮药以及纱布过来。
桑烟接过来,忍泪说:“谢谢你。”
春花憨厚地笑了笑,双手又比划一会,大意是让她快去给贺赢上药,就离开了地窖,没再打扰他们二人。
地窖狭小闭塞。
气味也很难闻。
贺赢活到现在,也没受过这种苦。
他坐在肮脏的地上,面如死灰,额头的冷汗掉个不停。
桑烟看得心惊胆战,伸手要去解他的衣裳:“我给你上药。”
贺赢按住她的手,无力地摇头:“不用。我自己来。”
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身上的伤。
不然,她定然要哭的。
“别逞能。”
桑烟固执而强势地拿开他的手。
她深深吸了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才缓缓褪下他肩膀上的衣服。
伤口的脓血和衣服紧紧凝结在一起。
光是清理,就废了好大的功夫。
看着那一道道皮肉外翻的伤口,还有那血肉模糊的黑洞,桑烟还是哭了。
她不想贺赢担心,就咬紧自己的唇,迫使自己不要哭出声来。
怎么伤得这么重都不喊疼?
这个傻子!
“不疼。”
贺赢知道她在想什么,轻笑着宽慰道:“以前甚少看你哭,这两日,你怕是要把这辈子的眼泪都给流完了。”
他不说还好。
一说,桑烟的眼泪就控制不住了。
“你怎么就非要来,不来不就好了么……”
不来,他就不用受这些苦了。
她也不用这么担心、这么难过。
“我怎么能不来?”
贺赢叹了口气,将她拥在怀里:“阿烟,我失去你太久了。你不怪我来得迟,便是我最大所求了。”
第170章 变数
“怎么会?我不怪你。便是你不来,我也不会怪你。”
她在最初的时候,确实是怪过他的。
那时,她跟江刻的关系很恶劣。
越恶劣,越想念他,越怪他不来救她。
后来,江刻死了。
死亡可以抹去一切。
连带她对他的怨怪也一起抹去了。
再后来,她落入祁无涯手里,就真的不想他来了。
“新元,你不该来的。”
她痴痴看他,伸手描摹着他的脸。
这是她在无数次梦过的脸啊!
如今摸着他的身体,还觉得不真实。
他们两个人的重聚,实在是过于坎坷。
而前路,还不知道如何凶险!
“事已至此,阿烟,我们只能往前看。这种话,别说了。”
“好。不说了。”
桑烟哭着给他处理好伤口。
地窖上方传来异动。
吕达宽骂骂咧咧地下来了:“他娘的!祁无涯那个卑鄙小人,居然派人把所有码头都给围起来了!我本来想带你们从一个地下小码头离开,这会恐怕是行不通了。”
桑烟听了,手一抖,担忧地看着贺赢:祁无涯手段竟然这么迅速?他们要怎么应对?
“无妨,一切有我。”
贺赢神色冷静,紧紧握着桑烟的手,深邃的眸子看着地窖之外。
桑烟温柔看着他:似乎,并不太担心?难不成他还另有谋划?
*
普罗国码头
韩沉率领卫兵,在码头巡视。
“九爷说了,提供刺客线索的,重赏!”
他手里拿着两张告示,吩咐手下的人张贴到城中各处。
告示上画着贺赢和桑烟的模样。
普罗国以胖为美。
桑烟和贺赢身材清瘦苗条,很好辨认。
韩沉看着手中剩下的一张告示,心想:有百姓帮忙,那该死的贺国皇帝和那个无情的女人,绝对藏不过三日!
如是想着,愤恨之火就在胸口燃烧了起来:一群贺国蠢猪!竟然伤了九爷!就该千刀万剐!
“报——”
就在韩沉烦闷之时,瞭望塔的卫兵火急火燎赶了过来。
他脸上满是惊慌,还险些摔了个狗吃屎。
韩沉看他这不争气的样子,又是一肚子火:“何事?慌慌张张的!”
“回、回大人,小的似、似乎在海上看、看到了贺国的船只,往、往咱们普罗国来了!”
卫兵吓得舌头都捋不直了。
韩沉虎目一沉,左右看了看,见无人注意到这边,才呵斥道:“闭嘴!你看错了!待我去看看!”
这些普罗国卫兵刚经历了和海盗的一场大战。
现在好不容易才休整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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