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父母
裴宴时就住在这家医院。
包扎处理完伤口后,秦炽去了裴宴时所在的病房。
到了病房门口,发现门敞着,有个保洁阿姨在里面打扫卫生。
秦炽出声询问:“你好,住在这里的病人呢?”
保洁阿姨回过身,茫然道:“啊,这我不知道咧小伙子,我来的时候这里就没人。”
秦炽点点头,恰巧一个护士从旁经过,秦炽叫住,又问了遍。
护士说:“你说3号病房的病人吗?他转院了。”
“你知道他转去哪家医院了吗?”
“转回津州了,具体哪家医院就不知道了。”
秦炽说了声“谢谢”,转身下楼,边往医院外走,边给裴宴时拨了个电话。
铃声响到一半,被挂断了。
秦炽再拨过去,机械女音提醒无法拨通。
大概率是被拉黑了。
秦炽打开微信,想给裴宴时发条消息,指尖悬在手机键盘上,刚想敲字,又顿住了。
这会儿给裴宴时发消息,换来的结果不是微信被拉黑就是被删除。
不如克制住。
于是秦炽不得不把想见他、想听他声音、想被他回复消息……一大堆的想法生生摁回去。
走出住院部大楼,下午正烈的阳光扑面而来,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秦炽眯了眯眸。
不远处的绿化带旁,立着一排西府海棠。此时并非海棠花季,树上一花未开,只有伞骨一样向上生长的枝丫,和茂盛的翠绿色叶子。
秦炽看着那一排树,脑海里没来由闪过他的孩童期、少年期,乃至不久前海棠花盛开的四月,裴宴时站在他家门前,仰头冲着他阁楼窗口的方向,笑着不停地喊“秦炽、秦炽”的画面。
这个画面挥之不去,像是在他的脑海里悄然生长多年,直到此刻,破土而出。
也是在这个瞬间,秦炽突然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一个问题。
裴宴时、裴宴时、裴宴时……
这个名字,于他而言,远远不只是喜欢这么简单。
甚至,他只要一想到裴宴时再不会搭理自己,那帧帧画面就跟生出了棘刺似的,密密麻麻地扎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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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父母
出了医院后,秦炽开车回了津州。
路上他和之前拜托过的临都这边的朋友确认了,田梦梨从临都回到津州后,去过一趟理发店,之后就一直在家,没有外出。
秦炽直接去了贺家。
管家开的门,秦炽径直走了进去。
贺眠眠不在家。
前几天小丫头在微信上给他发消息,说田梦梨给她报了个去英国的国际夏令营,一直到九月份开学,她才能回来。
秦炽当时以为田梦梨是想趁着暑假尾巴让贺眠眠出国多学点东西,现在想来,那会儿田梦梨嗅到对自己不利的风声,特意把女儿支开了。大概是不想让贺眠眠知道她的那些事。
也挺好。
她还是看重贺眠眠这个女儿的。
当年再嫁时那份算计着把他抛下的心机,那种把自己的亲生孩子都当做累赘的操行,好歹没有用在贺眠眠身上。
秦炽又不可抑制地想到了裴宴时。
那个时候被他恨着的裴宴时,因为恰好撞见了田梦梨的那些算计,怕他孤独,不忍他一个人,不道缘由、不计得失、不言目的地回到他身边,忍受他的冷眼、怨恨、暴戾,只为能一直陪伴他。
想到这儿,那种棘刺扎心口似的痛感又来了。
秦炽不敢再多想,他也没空多想。田梦梨听到动静,从餐厅的方向朝门口这边探头看过来。
“小炽来了?吃晚饭了吗?我和你贺叔正吃饭呢,过来一起。”
秦炽朝餐厅走了过去。
偌大一张玉石餐桌上,摆了十几道精致佳肴,只田梦梨和贺远东对坐着在用餐。
昨天冷库里那个神形狼狈的田梦梨已经不见了。
被火烧过的发尾不仅剪去了,还烫了卷。
秦炽想到昨天从冷库出来后,裴宴时在临都医院的手术室里躺了四个多小时,而回到津州的田梦梨却是在理发店烫发……这个认知产生的强烈对比让他愈感齿冷。
见他走近了,贺远东拍了拍自己旁边那张餐椅:“小炽,来,坐这儿。”
秦炽自然没坐,他在靠近餐桌半米的地方停下脚步,冲田梦梨开门见山:“冷库里那个蒙面人,是你安排的吧?”
贺远东面露茫然。
除了公司里的事,他并不知道和自己妻子有关的所有。
田梦梨对贺远东说:“老贺,我和小炽有些话想单独聊聊,你要不上书房坐会儿吧。”
贺远东瞧她半晌,又看了眼秦炽,最后又瞥回田梦梨,神色由疑惑渐至怫然,他好像有话想说,稍许,到底是咽了回去,起身上楼了。
他一走,田梦梨指了指贺远东那个位置:“别站着了,坐吧,我看你应该是没吃饭,我们坐着边吃边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