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遭袭
医生说:“手术没什么问题,但是病人情况算不上好,他骨头碎得厉害,我们切开创面,给他植入了异骨体。”
李秘书:“这个异骨体会对他有什么影响吗?”
“恢复得好的话影响不大。他这个腿,但凡再严重点伤到神经,要么截肢要么残废。现在就好好养吧,得住一个月的院,之后还得复健,要完全恢复到之前正常的状态,得半年以上了。具体的注意事项,一会儿会有护士跟你们讲。”
医生持续做了四个多小时的手术,看起来很累,说了个大概后,揉着眉心走了。
这时,车轱辘滚动的声音响起。
秦炽抬头,看向手术室门口。
裴宴时躺在移动病床上,闭着眼,像是睡着了。
护士推着他转运到病房。
李秘书和秦炽跟着一起,分别走在移动病床两侧。
李秘书问护士:“他什么时候会醒啊?”
护士:“一会儿麻醉过了,会被疼醒。差不多半小时吧。”
说完又问:“详细的缴费信息出来了,你们谁跟我去交下费用?”
李秘书说:“我去吧。”
“好。”护士边往外走,边叮嘱留在病房里的男人:“病人要是有什么事,按床头的呼叫铃就行。”
秦炽点了下头。
护士和李秘书出去了,秦炽走到病床边,站定,低头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人。
苍白、脆弱、疲惫。
明明这个人,一直都是那么的嚣张、强大、鲜活。
是真相摧垮了他。
是自己让他变成了这样。
无尽的心疼、歉疚、自责淹没了秦炽。
他蹲下身,握住了裴宴时的手。
没多久,李秘书缴完费回来了。
李秘书回来的时候,秦炽已经坐在了病房里的沙发上。
她让秦炽有事可以先走,自己留在这就行。
秦炽说他等裴宴时醒。
李秘书自然是知道自家老板和这位秦队长匪浅的关系匪浅在哪儿,她自觉他们一会儿有话要说。
“那我去买点吃的,一会儿裴总醒来饿了可以吃。”李秘书说完就出了病房。
她刚走没多大一会儿,病床上的人有了动静。
裴宴时发出了很轻的,哼痛的声音。
秦炽立马起身,走了过去。
“裴宴时,裴宴时。”他蹲在床边,轻声喊。
被喊的人慢慢睁开了眼睛。
那双惯来轻挑的漂亮凤眼,此刻泛着病态的薄红。
裴宴时微微皱着眉,没有太多表情地看着秦炽,刚才那种无意识发出的哼痛声,突然就没有了,听不到了。
“你渴吗?我给你倒杯水。”秦炽起身给他倒水。
裴宴时足足喝了三大杯秦炽给他倒的水。
喝完后,他说:“能扶我一下么,我想坐起来一点。”
秦炽伸手就打算去按呼叫铃,想问问护士裴宴时现在是否可以半靠着坐起来,裴宴时见他动作,手肘撑床,自己就要起。
秦炽便止了这边的动作,伸手去扶裴宴时。
裴宴时半坐起来后,秦炽往他后背垫了个抱枕。
裴宴时靠上抱枕,皱着眉闭了闭眼,同时,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摸烟。
他穿的是病号服,身上自然是没烟的,手伸向秦炽:“给支烟。”
秦炽说:“你现在不能抽烟。”
“一支。”
“不行。”
裴宴时眯了眯眼,换了话术:“我疼。”
他是真的疼,但他的语气显出一种乏善可陈的平铺直叙,神情更是微澜如一湖平静的池面。
秦炽这回没管他,直接按了呼叫铃。
护士来了,说坐是可以坐,动作慢点,注意着点腿。
但烟不能抽。
“但是他腿很疼。”秦炽这么接了一句。
护士闻言,问裴宴时:“腿很疼吗?能忍吗?”
“能,不疼。”裴宴时这么答。
护士看着他的表情判断了会儿,似是信了:“行,疼得厉害按铃。你身上还有内伤,刚注射了止血的药,止痛针晚点打比较好。疼的话,先忍会儿。”
护士说完走了。
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裴宴时先开口:“给我一支烟,让你多待五分钟。”
秦炽沉默着,没接裴宴时这句话。
过了会儿,他走过去,再一次蹲在床边,想要握裴宴时的手。
裴宴时把手挪开了。
秦炽的手便顿在床沿。
他看着面前这个维持着暴风雨前的平静的人,克制住翻涌的驳杂情绪,只任无限歉疚肆意外泄,低声说了句:“裴宴时,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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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遭袭
没有烟抽,腿上的疼痛便无从缓释,裴宴时手指揪着被单,用指腹的力量一圈圈卷着,直到手指被绞进被单里,指关节都泛起了白。
秦炽看着他指尖的动作,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他那根手指一样,被被单绞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