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161
不仅不会害他, 刺客在容烟心中等同于义士。君王□□,若是她有能力行刺,她也想将那暴君钉死在王座上,只可惜她只会占卜望星, 最多比同龄少女们身手矫捷一些, 能爬个树翻个墙之类, 没有那样超群的武艺, 能于万军之中取暴君首级。
眼前这男子显然也没有,虽然武力应是比她强得多了,还能通过幻术暂时避开了抓捕,但也没能成功行刺, 眼下也像她这般被困在巫宫这座笼子里。
看那人还不肯吃,容烟便撕了馒头一角,放入口中嚼咽,以示这馒头真的无毒。年轻男子好似不是在乎有毒无毒,而是静静地看着她的动作,近乎模仿地随她撕下一角馒头,也慢慢放入口中。
她嘴唇微动嚼一嚼,他眼睛望着她,也跟着嘴唇微动地嚼一嚼,当她做一个咽下的动作时,他也跟着咽下。容烟望着眼前这双清澈得反常的眸子,心中浮起异样的感觉,这眼神着实是太干净了,干净地简直就像一张白纸,对世间万物一无所知,只会随人模仿……
“……你……”容烟慢慢在他身边坐下,看着他问,“你是谁?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她看他,他便也看她,同她微歪着头,不说话,像是根本不会言语。不会是痴傻了吧,容烟心想,她知道有人使用幻术过度后会遭反噬,难道这位义士在为躲避搜捕时,超出能力地使用幻术过度耗时过长,现下遭到反噬丧失心智了?!
不敢相信,但通过接下来大半个时辰的试探,容烟确信如果这年轻男子不是在有意同她演戏,那就真的是痴成了白纸一张。他完全没有同她演戏的必要,纵伤着,苏醒过来的他,也能轻易制服她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他完全可以在醒来房间无人时就悄悄离开这里,而不是执着她留下的纸条,静静地坐在这里。
望着眼前这张白纸,容烟心里犯难了。原本她的计划,是悄悄藏匿这义士一段时间。义士既能只身闯宫行刺,待他伤好后守等个宫城守卫松懈些的时候,定能只身逃出去的,可现下义士痴了,最要命的,就是怕他无知无觉地随便在外乱走,被侍卫捉住,如果他潜意识里还想刺杀暴君,出门就直接往暴君的王宫去,跟送命无异了。
当务之急,是教导这张白纸千万别出这道门、别出现在她以外的第二个人前。容烟想他在她回来前没有乱走,大抵虽心智已是白纸但还看得懂字,并且能够听话,遂再一次向他重复那纸上的话,近乎苦口婆心地嘱咐,要他藏在这里不要出去不要见人。
年轻男子不说话,但眸光微泛起涟漪,拿纸的手微微抬高,并静静地望着她,好像在问:“为什么呢?”
容烟想以他现下的白纸心智,解释太多非但听不明白还会使头脑更混乱糊涂,遂在想了想后,像哄小孩子似的,简单说道:“我在救你时,与你约定相陪余生,所以你是我的,只是我一个人的,不可以被别人看到,你要陪着我,一直留在我身边陪着我。”
这套只能骗小孩的说辞,好像成功骗到了这年轻男子,他眸中的疑惑渐渐散去,似是接受了她说的因由。在哄他吃完馒头后,接下来就该哄睡了,容烟打量着自己的陋室陋榻,实在没地方给他腾第二个睡处,只能在榻中间放了两碗水,约定与他一人睡一半,绝不可越界将水打翻。
虽然胆大,但她到底也只是才十五岁的少女,要与一个看上去比她年长四五岁的年轻男子同榻,尽管说各睡一边,尽管他现下是张白纸,容烟也难免心中忐忑,在静默片刻后,故意板起脸,十分严肃地道:“若谁将水打翻,是要受惩罚的!惩罚……惩罚就像这样!”
她顺手拔下簪发的簪子,作势狠狠地往榻边木几上扎,硬声硬气地道:“敢越界就扎烂手!很疼的!!”
上榻后自然睡不着,容烟不时瞥眼朝一边看,而那一边的人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自上榻后就正面朝上地横挺挺躺着,在她说睡觉应该要闭眼睛时,就听话地将眼帘垂下,之后就连眼睫都不颤动分毫,更别说目不斜视了,身体沉寂如山,就像尊泥雕木偶,连手指头都不弯一下,安静规矩地好像连心跳都没有。
而她的心,是止不住地乱跳,但又觉自己死水般的生活,幽幽地泛起点涟漪。
原本她的未来一眼看得到头,用命力为王公贵族卜算,哪日命力还没耗完就已死在贵族的随意摧残下。原先一成不变的暗黑未来,因她昨夜捡了只小猫而种下了一颗种子,尽管她也不知这颗未知的种子,会怎样成长,最后会长出什么,可生活总算有点未知的希冀,可以让人心里冒点想头,即使这想头现下是十分忐忑的。
她在进入巫宫成为巫女前,家中是开书铺的,从小就看过形形色色的话本,这时和一陌生男子躺一张榻上,脑中便飘过许许多多的故事。一时是少女女扮男装上学堂与男同窗就寝,二人朝夕相对情意暗生,一时又想有好色歹徒男扮女装与女子同寝,夜间趁其不备时肆意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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