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是半说笑的话,是妻子为了宽慰他。云棠感知妻子心意,顺着她的话笑道:“不知夫人想做几品诰命?好让为夫有个努力方向。”
容烟如是倨傲的少女,微昂起头,思索了一会儿,勉勉强强地道:“嗯……至少,至少也得是个三品吧。”
云棠笑,“好,我努力。”
鹅黄浅绿的云宅花墙下,温暖的阳光悠漾如线,将夫妻二人依偎的身影,亲密地融在春光花影中。恩爱的夫妻晏晏笑语时,宅外的林杭,因得到消息,急急地赶到了宛城城外。他向着郊外行近的威严车马,撩袍下跪,恭恭敬敬地高声叩拜,“微臣林杭,叩见靖王殿下!”
作者有话要说: 祝新一年快乐~
第90章
离开南齐的每一天, 张大夫都要为云棠针灸治疗,容烟今日原是要如常在旁陪着的,但云棠说, 既已回到家中、外头春光又甚好, 何必同他拘在暗室里闻酸苦药味, 不若出去走走, 赏看春景。
容烟感知丈夫心意,也知他是不愿她多看他伤痛缠身的模样, 遂含笑接受了丈夫的建议, 暂先离开这间房间, 只身来到宅中的庭院里,缓缓走着并想着摘几支新开的鲜花,留待回去时插在她与云棠床头的花樽里。
走着走着,容烟走停在一株玉兰树旁, 不远处就是云家家祠,七年前, 她曾站在这株树下,默默听着祠堂中的云棠与他祖父,因她争执不休。
云棠三四岁时,父母即相继病逝, 此后被养在祖父膝下。因云家近几代人口凋零, 嫡系子孙里, 只剩云棠这一根独苗苗, 他祖父既发自内心地疼爱孙儿,又因对独苗孙儿寄予厚望,日常教导十分严厉,将家族过往的荣光与的未来的重担, 俱压在年幼的云棠身上。
云棠自幼天资聪颖、品性清正,又勤学苦读、志向远大,可说是处处都令老人家舒心,唯在交友一事上,总令祖父叹气皱眉。而云棠孝顺,几乎事事都听祖父的,也唯在交友一事上,逆着老人家的心意,不管祖父如何叱骂责罚,都不肯与她和阿烈,断了来往。
一次,她又到云家找云棠玩时,看云棠祖父冷脸看着他们,手中拄杖不断地往地上敲,语气痛心疾首地之乎者也,“与恶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自臭也!!”
她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没正经念过书,认字一是靠随阿烈偷听学堂,二是靠云棠有空时教,水平有限,当时听不懂云棠祖父在讲什么,在拉着云棠来到城外的浣花溪后,一边等着阿烈到来,一边问云棠,他祖父在家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云棠本不想说的,可禁不住她纠缠,最后只能支支吾吾地道:“……意思就是……就是和品行不好的人一起,时间长了,就像长期待在咸鱼铺里会被熏臭,人会跟着变得不好……”
她“哦”了一声,蹲望着溪中她与云棠的倒影道:“我知道了,你祖父的意思是说,我很臭,同咸鱼一样臭。”
“没有没有,你不臭!”溪水倒映的小男孩,一下子急涨红了脸,他连连向她摆手解释,却急得自己也不知该怎么说,最后低了头,红着脸,声音低低地道,“你……你不臭,你身上香香的,有……有花的味道……”
她幼少时的性情同风一般,时晴时雨,听云棠这样说,立即就笑扬靥涡儿,“是吧,是吧,我今天很香”,她捋起袖子要云棠闻她的手臂,还将自己的脖子往云棠面前凑,要他闻她脖颈闻她耳后,“我今天擦了香粉,是我自己调制的茉莉花香,是不是很好闻?你说我是多做些在街上叫卖好呢,还是把香方卖给城里的香铺好呢?哪种可以多挣钱呢?”
记忆中,云棠好像没有回答,幼少时的云棠,温文少语,性情和静,常是她叽叽喳喳像只百灵鸟说个不停,而云棠只是微笑看着。平生唯有两次,她见云棠与人产生激烈冲突,并丝毫不肯退让,一次就是在眼前的云氏家祠里,云棠为娶她与他祖父发生激烈争执。
云家是书香之家,云棠祖父心目中的好孙媳,当然也该出自声名清白的诗礼人家,而不是一个来历不明、身份卑贱的街头女贩,一个被丢在婚礼上、成了他人口中笑话的弃妇。云棠祖父死活不肯同意云棠娶她,云棠在苦劝无果后,跪在祖父面前道:“如此,孙儿只能做不孝之人,云家香火只能绝在此代。”
云棠道今生只想娶她一人,若不能与她成亲,情愿孤老一生,绝不与世间其他女子成亲生子。云家祖父无法,最终只能同意了云棠的请求,无论有多么心不甘情不愿,还是为了云家能承续香火,喝了她这个孙媳妇敬的茶。
而另一次,云棠与人发生冲突,则是在云棠想娶她的三年前,在她与阿烈的婚礼上。
那一天,阿烈迟迟不至。因在婚礼的前几天,她有无意间看到阿烈同几个她从未见过的人悄声密谈,神情还是前所未见的凝重与严肃,遂在情急时,担心阿烈那天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急得按耐不住,穿着大红嫁衣就要去找他时,阿烈终于出现,但一出现一开口,就是要悔婚。
阿烈说他后悔了,说离婚期越近,他越发现自己对她的喜欢,着实浅薄有限,到今天要成亲时,他终于想清楚了,他其实并不爱她,他不愿被婚姻拘束,不愿与她共度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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