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队医,快去检查他的腿。”
这时看愣的队医才如梦初醒,连忙上前。
林奈也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动作,脸红到滴血。
怎会如此!!!
她把头埋在地上。
看见拉尔夫被抬上担架都不肯放开她的手,一时无语,又一时担忧。
她瞥向他的脸。
拉尔夫是个厚脸皮的,发生了什么都能老神在在,波澜不惊。
但见到她的目光,他微锁眉头,要装一下疼吗?
也不是装疼,要表现疼吗?
他在心里纠结着是,表现出疼痛的脆弱让林奈心疼收益大:还是和平常一样,靠事实的病例或医生的话语让林奈知道他的痛,心疼的收益大。
他一路盘算,面无表情。
诊疗室。
林奈在害羞的红潮褪去,看着不发一言、不改一色,但受伤的小腿却仍疼得细颤的拉尔夫,微微叹气。
她轻轻挣开拉尔夫的手:“你先放手,乖乖看病。”
拉尔夫蹙眉,还没开口说话,医生倒先助起功来。
“不妨碍检查,你牵着吧。”
第58章
风吹过白色的纱帘。
才不过两天, 林奈又回到长岛的别墅。暮春的晚风和煦,波光潋滟的月色抚弄着细柳的枝条。
林奈看着被安置好,坐在床头的, 安静的拉尔夫,敛下眸, 细细缩回被他握了一路的手。
“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家了。”
拉尔夫眉头没动, 只是握住她的手稍稍变紧。
寂静的房间,两人的情绪在表面上都没有太大的波动,像微风吹过静湖, 可那微微的涟漪却已是一阵阵的惊涛骇浪。
林奈感受到他稍稍加大的力道, 心里说不清的复杂。
她缓缓抬手, 又悬于空中, 最后还是轻轻拭去他额头已经被风吹凉的冷汗。
刚才拉尔夫接受治疗时, 他虽然克制, 但她还是能感受到他的痛苦。
他没吭一声, 将她的头深埋进她的腰间。
只是扣住她腰的力道很深, 却又带着惧怕的克制, 害怕她疼。
林奈想起刚刚看着从他的伤口流出的洇红深紫的淤血,一直细颤的肌理分明的小腿。
透过薄薄的衣衫, 他的额头冷汗浸到她的肌肤,她的眼眶不自觉红了。
她不知道如何安慰,只是像母亲安抚小孩一样, 一下又一下抚摸着他的后脑。
冰冷的器械挑起撕黏的伤口, 炙热而耀眼的光电震麻刚刚结痂处,血一直在流, 如此反复,直到皮肉分离成苍白干瘪的纸, 酷刑才停止。
林奈拂过他的耳颈,大拇指指腹摩挲得心疼。
他为什么要打冰球呢。
她疑惑,明明像他们这种家庭的孩子,是很少真正送孩子学体育的。
体育太苦了。
冰球场,一个作为全世界最‘暴力’的运动之一,更是危险。
他为什么要打冰球呢。
林奈竟对他生出几分抱怨,像溺爱孩子的母亲,希望他别再继续这项危险的运动。
但她见过他在冰球场上的飒爽......
她尊重他。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很相似。
她任由他抱着她,牵着她,不发一言地沉默地跟他回家。
可月升潮退,她总是要走的。
她不能为了一时的心疼,让猫抓出来的毛线球更加混乱。
她需要空间。
在他身边,在他的怀里,她总不能很好的思考。
特别是他们的事情,永远的混乱愧疚。
“拉尔夫......”她的语气无奈。
她要和他说什么吗,用一些承诺,安慰他不肯放开的手。
“我们还是男女朋友。”她轻哄。
她轻轻俯下身,在离他只有一息的距离停下。
水晶灯的光线折射在他们的脸颊上,他的鼻子很高,在另一侧形成山的阴面。
最后她还是浅浅啄了下他的唇。
在退开时,她被扣住脑袋。
林奈早已预料到他的索取,顺从地张开唇瓣,允许他的攻城略地,允许他从津液的渡换里寻找安全。
她的腰被往里一拉,没有防备,倒进他的怀里。
“嘶、”她急促惊呼,没被攥住的手慌忙支着床被,小心地避开他的伤口。
“拉尔夫!”她责怪,责怪他对自己伤口的毫不在意。
对于身体,林奈总有一种双标。
怜惜他人,却罔顾自己。
拉尔夫感受她的关切,心脏鼓涨。
他垂头,细细密密地吻上她的侧颈,咬住她的耳垂,讨好而卑微。
“拉尔夫。”林奈念着他的名字,含含糊糊,说不清是紧张的拒绝,还是喟叹的鼓励。
拉尔夫嗅闻着她漂亮的锁骨,闻得很深,深可见骨。
他如自私的孩子拥锢自己的母亲,不许他人占有,哪怕是上帝也不可以。
墨色的情绪翻涌,海面的波涛含着巨大的力量。
一浪又一浪,摧毁而热烈,就要把冰川撕裂。
“就一夜。”他让她完全倒在他的怀里,“就一夜。”
他忽然觉得自己就像肖邦,低下高贵的头颅,用着一首首曲目哀求着乔治.桑,却仍没换来一个美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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