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花烛102
那时阿来也在,她天天与那阿来拌嘴。
而他则坐在床边,握着书卷,静静地望着窗外喧闹之人。
他脸色苍白不太健康,更不爱说话,于是那阵日子,她天天向老章讨要食材做那十全大补汤给他喝。
蒋年年轻轻推开门,放眼望去,殿中景色依旧,她提着裙子踏入,与时光里无数道身影重影,她无数次踏入这个地方,此刻心中却感慨万千。
这里是她在北齐,憋屈又快乐,为数不多清闲的地方。
她的小厨房在,被雷劈倒的树在,甚至连那狗洞也在。
她欢天喜地在殿中跑来跑去,明明她能记得这里每一片土地,却如初来此处,新奇如一只撒了欢的猫。
而祭纬静静站在身后,如从前般,望着她的笑颜,他静默地望着,如此便好。
曲折游廊,蒋年年行至那庭中小院,竹枝翠翠,碧绿欲滴。
她种的冬瓜已成熟,如一个胖娃娃躺在地上,静等着人来领回家。
“你许久没做那冬瓜煲肉。”
祭纬顺着她的目光而下,蒋年年回头,颔首一笑。
“那我明天做给你吃。”
“好。”
他眼中如一汪秋水让蒋年年失神,月皎洁,戮尸渊的月亮最是好看,是镜夕朝观月圣地,可偏偏妖魔纵横。
于是最好听又最瘆人的情话便是,我带你去看最好看的月亮。
蒋年年回过神,又游去那秋千,她纤纤玉指摸上杆子,自言自语。
“说来奇怪,我明明记得我那日只做了一半,怎一夜便就成形了。”
她忽想起那不爱说话,闷声干大事的祭纬,转头问,“莫不是你做的?”
“那夜不小心撞倒你的秋千,怕你闹,于是就顺便建好它。”
那依旧站在夜色中,晚风轻拂他衣衫如翻卷的云。
蒋年年蹙眉,上前走了几步。
“闹?我有那么可怕么。”
“没有,你很温婉。”
这话要是被李瑛听了准惊掉下巴,笑破大牙,说句不信谣不传谣。
蒋年年听了爽快话,点点头,“那还差不多。”
祭纬行至屋檐下的角落,持了把小铁锄头,掂量了下重量,随后径直慢条斯理向那颗盛开朵朵洁白的梨花树。
这里春夏秋冬交叠,殿中忽然下了雪,零星落下,渐渐纷纷。
蒋年年伸手,雪花落至掌间,她脱了嫁衣外袍,衣衫单薄,却感知不到寒冷。
那人俯身在树下挖出一个坑,梨花瓣与雪交错,落在他的肩上。
少女缓缓靠近,蹲下双臂环抱,枕着头在手臂,歪头凝视着那个坑。
坑渐渐深,露出一个酒坛,她寻着脑海里许多回忆,才回忆到她好像耍着酒疯拉着一个少年去埋酒。
至于有没有埋成不知道,只知道那时那冷眸阴沉的少年没有把她一刀砍了。
那少年已长大,俯身在她躯旁,他提出酒身,拍了拍上面的尘土。
这么看来,当初那酒是埋了的。
他兀自坐下,靠在梨花树旁不拘小节,分明修长的手指拆了那酒坛上的红布。
酒香四溢,与合欢酒那果酒相比,它光是气味便能闻出烈。
“那日将你抱回屋后,我又折回埋下。”
他顾自抬酒,浅饮一口,或许是因为那烈酒原因,他的目光更加炙热。
蒋年年坐于他的身侧,不知为何这时她规矩了许多,坐姿倒还真有几分温婉。
她不记得那晚发生的事,只好问,“抱回屋?”
他忽得轻轻叹气,扬起唇角,“你喝得稀烂,嘴里一遍遍问我为什么不喜欢你。”
他定定地望着她,如今晚的月色一样温柔,桃花依旧,笑了春风。
“可是年年,我现在真的很喜欢你,”
她只当他是醉了,伸手去夺那坛酒,如劝慰着小孩劝着他,“别光顾着自己喝,给我也留一点。”
可他不是小孩,他倔强地握住她的手腕,“酒太烈了,怕你受不住。”
他的爱亦是如此。
“我受得住。”
蒋年年失笑,翘起唇角在他失神间,使了法加速夺过。
她喝一口,舌间迅速灼烧,辛辣充斥整个口腔,但等适应过来后,便是香味浓郁。
初尝时甚辣,再尝时久久回味。
酒让她失智,捧着酒坛望着圆月背了首《静夜思》。
她自言自语,絮絮叨叨说着。
“我说恋人之间应坦诚相待,但我好像从未对你说过我的家乡。”
“那是个很美好的世界,人人平等,我的家乡是一个无资产阶级人民当家作主的国家。我很爱她。在那个世界,施行一夫一妻制。一个男人只能取一个女人,他们要白头偕老不准有外遇,要一心一意共同扶持,相互成长。”
蒋年年转头,望着眼前那双漆黑的桃花眼,她的脸比他更红,更滚烫。
“所以你如今娶了我,就不能养小妾,不能再对别的女子动心。”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我在想要不要改书名呢,改扣1不改扣2
欢迎小可爱们扣
想了这几个名
《不止我一个快穿》
《全员快穿》
《反派攻略手册》
《摆烂后,那疯子突然爱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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