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你找点东西玩啊,或者找点东西看。”谢柏群在这种事情上已经努力了无数次了。
“我不无聊。”肖落挤进谢柏群和床头的板子之间的缝隙,给一直不舒服地换姿势的谢柏群当了一个人肉的靠背垫,“你写你的,我看你写。”
光是盯着对方在键盘上漂亮的手指灵巧地悦动,熟练地敲下一行行文字,个过程的时间都丝毫不显得难熬。
就像是那些图书馆、奶茶店里随处可见的情侣一样,黏黏糊糊的,问她们约会的时候做了什么,其实也没做什么,只是和对方待在一起而已。
漫长岁月的虚无感,光是看着对方都能够被填得满满当当。
接近傍晚的时候,谢柏群昨天联系的派出所民警打来了电话,说他们在刘答书家吃了闭门羹。
不论是按门铃还是拍门都没有人回复。
“是不是刚好出去了?有问问邻居吗?”
“我们问了,邻居说他们也不太确定。因为刘答书家是个独栋的小楼,他们车库的门倒是没有开过,但是人有没有出去就不清楚了。”民警那边说。
“那问一下邻居知不知道什么关于刘答书和他老婆的事情,什么都行,八卦也可以。”
电话那边一阵嘈杂,过了一会儿一个陌生的女人声音传进电话里。
从说话的内容来看,应该就是刘答书他们的邻居了。
“警察同志,果然那家人有问题吧,话你问我就问对人了。因为我的房间是二楼靠着他们那栋楼的房间,有时候我晚上哦,会听见那边有在拍窗了和指甲划玻璃的声音,在晚上听着特别渗人,我因为没结婚。
所以大部分时间是一个人住,我晚上也不敢开窗问,后来我朋友来我家的时候,我就和朋友提起这件事,他们和我说要不还是问一下。
因为有朋友在,所以我们就去按了隔壁那家人的门铃。
是男主人出来的,问我们有什么事,我朋友就假装说他是我男朋友,说是来我家过夜的时候听见窗户一直有声音,有点吵,想问一下是因为什么,有没有可能不要在晚上么吵呢?
那个男的其实还算挺有礼貌的,他说是他老婆刚学了按摩。但是手法不到位,按得他又痛又痒。
因为他们家的飘窗那里是做了个小床的设计。
所以在那里按摩的时候,他不小心会碰到窗户。但是……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多虑了。”
“嗯,您继续说。”谢柏群用鼓励的语气说。
女人的声音里有些惶然,小声地说完自己的猜测:“可是我看男主人的指甲剪得很秃,不像是能刮出玻璃那种声音的人。因为我们这个小区其实买的人很多都是从事艺术设计行业的,我当时买个房子,中介还和我说隔壁住的是个很有钱的画家,画家的话……
应该不会留很长的指甲吧?当然我也不太清楚,可能只是因为我是弹钢琴的。所以我的指甲会剪得很秃,所以当时也不自觉地关注了一下对方的指甲。”
谢柏群的脸色冷下来,那边的民警自然也知道大概是什么意思。
在征得邻居的同意情况下,他们进入到二楼的卧室,打开窗户,用长的晾衣杆捅了捅对面的窗户,那边一开始没有反应,民警又用晾衣杆捅了几次。
就在民警觉得自己多虑了的时候,对面的窗户忽然传过来微弱的拍击的声音。
民警对着那边喊:“你能把窗户打开吗?我们刚刚拍门按门铃你听到了吗?”
对面的窗户用的是单向的毛玻璃,外面看不到里面,但是里面却看得到外面。
拍击窗户的声音逐渐弱小去,过了一会,窗户上显出几个字的轮廓来。
一开始还看不清楚写的时候,用手机的拍照功能放大之后,窗户上写着的是:救我。
谢柏群他们知道的内容只到这里,民警那边忙于救人,说等结束之后再给他电话。但谢柏群的心情还是往下沉了一些。
第102章
那边一直到深夜都没有消息,估计是民警也忙,谢柏群也不算他们的领导,只是看着面儿上都喊他一声谢队长,一时间也没有了关于刘答书的妻子的后续,谢柏群整理完报告,定了定心神,倒头睡觉,为第二天的集会养精蓄锐。
谢柏群还没睡熟的时候,感觉肖落从床的另一边挪过来了一些,把手搭在了他背上,虚虚抱着。
谢柏群迷糊中用鼻音嗯了一声,大概是询问肖落有什么事。他们睡觉的时候并不会挨得很近,能够睡在一张床上都是努力过的结果了,肖落抱过来这事儿少见。
“没事儿,你接着睡。”肖落低声回应他,轻轻摸了两下后背。
谢柏群的神智只挣扎着醒了片刻,往他怀里又凑了凑,就安心睡过去了。
肖落胃里绞得有些厉害,横竖也睡不着,不如让自己醒得舒服一点。谢柏群大抵是睡着了怕冷,裹着被子还往他胸膛上贴,过了一会儿脑袋也枕在了他手臂上,全然信赖的样子让肖落颇为受用。
漫漫长夜,倒也算不得漫漫,在柔软的大床上拥着爱人等待天亮的过程,比蹲在荒郊野外等一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经过的车要舒适得多。
故而肖落还在或轻或重的疼痛里,勉强睡上了几分钟。
只是天亮了之后,胃里的翻绞反倒是愈演愈烈,叫人有些躺不住,肖落小心调整了一下姿势,脊背微微地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