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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偶(法医秦明系列第二卷众生卷3)_分节阅读_第34节

肉肉喵 22331字 2023-08-16
  “死者的内裤是在床上,她下来开门本身就没有穿,所以无法从衣着上判断是否有性侵。”大宝说,“只能说没有损伤,没有精斑,没有性侵的依据吧。”
  “死者在现场是左侧卧位,右侧的耳前头皮有皮下出血,右侧颈部和右侧胸部共计八处创口,颈部的都刺到了颈椎,胸部的也都进入了胸腔。”我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了手术刀,说,“现在开始解剖。从这么多刀口来看,你们能发现什么?”
  “衣服上有对应刀口,所以捅刀子的时候,没有掀起衣服。”韩亮大概是想到了以前那个骑电动车被打伤猥亵的女孩,神情有些惋惜地说道。
  “创道的方向可以判断过程。”大宝比画着说道,“第一刀肯定是耳垂下方的这一刀,是平行刺的,方向略向下,这说明凶手比死者的个子高不少。剩下的七刀应该是连续刺的,而且创道都是从前向后,这符合死者侧卧在地面,凶手右利手,由‘远上方’向‘近下方’刺击。”
  “全对。”我一边分离着死者的颈部和胸部的软组织,一边说道,“还有,这个杀人手法,稳准狠,刀刀致命。可是劫财杀人的案件,难道不是应该先威逼控制吗?即便是那些先杀人后抢劫的凶手,只要制服了对方就行了,没必要这样下狠手吧?”
  “嗯,过度杀人动作,只有三种可能,第一种是泄愤,第二种是恐其不死,第三种是精神病杀人。”大宝说,“恐其不死一般都是熟人作案,可是这个案子很显然死者并不认识凶手。而能用那种办法骗开大门的人,也显然不是精神病杀人。”
  “所以,你从这些有特征性的损伤上看,觉得是泄愤?”韩亮说,“可是逻辑上说不清啊,既然都不认识,哪来的愤怒好泄?”
  “这不好说,你不记得以前的案子了吗?”大宝说,“因为开玛莎拉蒂的向骑摩托车的吐了口口水,骑摩托车的跟踪一年,杀了开玛莎拉蒂的。那个,也不是熟人作案吧?”
  “半激情,半泄愤?”韩亮问道。
  “你们看,颈部的三刀,把颈部右侧的大血管全捅破了。”我说,“第一刀,耳垂下这一刀,直接从颈动脉窦的位置割断了颈动脉。这处损伤造成了桌子上的喷溅状血迹,同时因为颈动脉窦受伤加之大失血,死者应该很快就失去意识了。剩下的损伤,都是有加固或者泄愤性质的。”
  “可是,从这一点来推翻劫财杀人,侦查部门肯定不认可。”韩亮说道。
  我没有回答他,接着说:“胸部的五刀,分别刺破了肺脏、心脏和主动脉,我刚才说是刀刀致命,还真是不夸张。”
  大宝点了点头,认可我的观点,说道:“其实拿刀捅人的时候,自己也是有感觉的,刀子有没有进胸腔,持刀者心里是明白的。”
  “还有一点,既然刀刀都进了胸腔,那么凶手在杀害查洋的时候,手是没有机会受伤的。”我说,“所以从客厅到卧室地面上的滴落状血迹都不用提取了,肯定都是死者的血迹。”
  “那就只有可能是杀害朱光永的时候受伤的了。”大宝一边说着,一边按照法医工作的要求对查洋开颅。虽然我们都知道,查洋的头部并不会有严重的损伤。
  “看看死亡时间。”我说。
  “这没必要吧?”韩亮说,“死者母亲接电话到警察进现场之间只有十几分钟,这死亡时间已经定得很准确了,你们法医又不可能把死亡时间推断精确到分钟。”
  “你看,你看,跟了我们这么多年,一点侦查思维都没有。”大宝说,“你所谓的确定的死亡时间,是建立在死者母亲口供是真实的基础上的。如果死者母亲参与作案,说了假话,咱们岂不是被误导了吗?”
  “哦,对,也是啊。”韩亮醒悟过来。
  “是的,这不过是一个验证口供的过程。”我说,“从这一起个案来看,并没有问题。死者的死亡时间确实是在上午十一点左右,从尸体温度、尸体现象和胃内容物都能验证。摆在桌子上的早餐成分和死者的胃内容物成分一致,消化程度也是在末次进餐后两小时左右,食糜刚刚进入十二指肠。”
  “颅内没问题,抓紧时间缝合吧,还有一具尸体呢。”大宝一边说着,一边加快了缝合的速度。
  大宝缝合尸体的时候,我已经将朱光永的尸体用推床推进了解剖室。秋岭市公安局尸体解剖室只有一张解剖床,不能同时进行解剖,但是为了节省时间,我们可以在推床上先对朱光永的尸体进行尸表检验。
  朱光永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是身体右侧朝墙壁,左侧朝房间走道的,犯罪分子进了房间以后,自然是面朝死者的左侧。朱光永胸壁上的刀口,全部位于他的左侧胸前。
  我先不观察刀口形态,而是再一次仔细地检查了死者的双手和双臂,说:“现场尸检看得没错,死者全身没有任何威逼伤、抵抗伤和约束伤。”
  “这个知道啊。”大宝一边缝,一边说,“不都说了,他是熬了一整夜,又来和查洋那啥了,然后死死地睡过去了吗?睡梦中死亡的。”
  “既然睡得那么死,为了钱的人,何必杀他?”我说。
  “哦,你的关注点在这里。”韩亮点了点头。
  我按照规程提取了朱光永尸表上的生物检材,然后拿放大镜看了看他胸口的创口,说:“从创口反映出来的致伤工具的刃宽、背宽,尤其是创口尾部创角的弧形擦伤来看,杀死两人的,是相同形状的刀。”
  在法医进行致伤工具推断的时候,尤其是锐器致死的案例中,法医只能分析是“同一类”工具,而很少能确定是同一把凶器。这是因为同一类型但是不同形状的刀,有可能因为刺击的角度问题、人体损伤位置的问题,而形成一模一样的损伤。但是在这个案件上,因为每一刀捅得都很深,刃末的护手都在皮肤上形成了弧形的痕迹,且两名死者的皮肤上弧形痕迹一模一样,那么就可以分析是相同形状的刀了。
  “如果不是两个人买了两把一模一样的刀的话,那肯定就是一个人作案了。”大宝说道。
  “小高清理完现场,组合了所有的血足迹,目前只能反映出一种鞋底花纹和鞋底磨损形态。”韩亮说,“一个人作案是没有问题的。”
  “既然是一个人作案,不存在约束的可能,那么就更加印证了我们之前说的朱光永是在睡梦中死亡的推断了。”我说完,见大宝已经缝合好了查洋的尸体,就张罗着在解剖台上换尸体。
  和查洋的尸体一样,朱光永的死因也是锐器刺击导致的大血管、脏器破裂而死亡。不同的是,他的胸口有九刀,有三刀导致了肋骨的骨折,另外六刀进入胸腔,几乎每一刀都刺破了心脏。
  考虑到死者任何一点反抗动作都没有做出来,说明凶手的第一刀就进入了胸腔,刺破了心脏,那时候就已经导致死者死亡了。接下来的八刀,即便有三刀顶住了肋骨,导致肋骨骨折,同时导致凶手手部受伤,依旧没能阻止凶手疯狂的刺击行为。
  “一方面,给我们之前推断凶手手部受伤提供了损伤依据。”我说,“另一方面,也进一步验证了凶手泄愤的情绪。这具尸体上,比查洋的尸体上,泄愤表现更加明显。”
  朱光永的尸体检验,又进行了一个小时才结束,此时已经是深夜。两具尸体的损伤类型十分相似,凶手作案的动作也十分相似。虽然从尸体检验上,只能印证出一些现场勘查发现的问题,但通过尸体检验,我更加确信了内心的“直觉”。这种“直觉”,也是有证据依托的。
  侦查部门围绕两名死者的社会关系的调查工作还在进行,可疑物证的检验工作也在进行,市局的视频侦查室轮番运转,十几名视频侦查民警彻夜观看视频。这样,我们这些工作结束的人,反而成了闲人。
  所以,当我们睡了一个好觉,在第二天天色大亮后才被叫去了专案组会议室的时候,看着整个专案组里除我、大宝和韩亮三个人外其他人疲惫的表情时,我们的内心还是充满了愧疚的。
  “怎么?”干局长见我们走进了临时会议室,问道,“听说你们法医部门,还是坚信这是一起因仇杀人?”
  我坚定地点了点头。我知道干局长之所以这样问,肯定是因为在摸排因财杀人路径的过程中,遇见了困难。
  “确实,我们再次详细梳理了死者家的贵重物品和死者的债务状况,都没有发现疑点。”干局长说,“对于有侵财前科劣迹的人也摸排了,依旧没有发现。”
  “肯定不是因财。”我说,“两名死者身上的过度损伤迹象很明显,没有任何威逼、胁迫的过程,这很明显不具备侵财杀人的特点。而且,还有一个关键点,不知道大家注意到没有。那就是,时间点和地点选择的问题。入室抢劫,通常选择的是较为偏远的地点,选择晚间等人流量较少的时间点。而这个案子呢,光天化日,去的是很热闹的沿街商铺的楼上。除非是有准确信息表明能抢到钱,否则谁会冒那么大的风险,大白天去抢劫?”
  “嗯,是的。”干局长点头,“即便知道她有钱买房子,也应该知道她并不会把钱取出来放在家里。”
  我接着说:“还有第三个依据,那就是踩点的问题。一般入室盗窃、抢劫,势必有事先踩点的过程。如果有踩点观察,那么凶手应该选择死者独自在家的时间点来作案。这样,才能确保侵财万无一失。可是,十点钟之前,死者是一个人在家的,凶手没来,倒是等到死者的男朋友进入了现场,凶手才进入。这让我感觉,不是侵财,而是因为她的男朋友来了,才专门要进去,类似于捉奸杀人的感觉。”
  “你是说,因情而仇杀?”干局长问道,“说到踩点的问题,视频侦查那边的监控,有看到疑似踩点的人吗?”
  “有。”视频侦查支队的一名姓王的女民警说。
  这个答案和我的推测不相吻合,所以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看着大家惊讶且迫切的眼神,小王略微有些慌乱。她把头发捋到耳后,停顿了一会儿,才盯着眼前的本子,说道:“我们调阅了近一周的监控,发现除去周围的居民和商贩,还有一个可疑的人员经常会在现场附近出现,所以用人像识别找到了这个人的身份,是左天强。”
  “左天强,男,三十五岁,已婚,育有一子,是我们秋岭市某国企的销售部总监。”侦查员补充道,“这个人在我们昨天进行调查的时候,就进入我们的视野了。因为死者查洋的社会交往非常简单,我们查了一圈,都查不出任何可疑的点。但我们想到了查洋究竟为何会从一个普通职业学校的学生,变成一个小有名气的带货主播。从这一条线,就查出了一些端倪。原来,在一年前的时候,查洋作为学校的志愿者,协助学校搞过一次校庆。校庆的内容其实就是请一些本校毕业的、小有成就的校友回学校看看,和学校的新生座谈一下,鼓舞一下学生的学习劲头。查洋应该是在这个时候,和校友左天强认识的。而且,恰恰从这个时候开始,查洋就走上了直播带货的道路。我们发现问题,是因为查洋一开始带的货,全部都是左天强在企业里管理的货物。”
  “这就不是巧合了。”我心中一喜,说道,“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是左天强把查洋带上了直播的道路,而且在她最开始直播的时候,给她提供了货物的来源渠道。换句话说,查洋能有今天的成就,全都是因为左天强的一手扶持。”
  “因为查洋的手机坏了,我们调取不到微信记录。”侦查员说,“所以我们不能确定查洋和左天强之间的关系。总之,查洋半年内的通话记录,是没有左天强的。”
  “现在都是微信联系了,打电话的人不多,年轻人打电话的就更少了。”韩亮说。
  侦查员点点头,说:“可是,我们经过调查,觉得左天强作案嫌疑不大。”
  “为什么呢?”我问道,“他不住附近的话,总在这里出现,就很可疑啊。”
  “第一,左天强身材瘦小,和你们之前分析的身强力壮不符。而且,我们在事后对左天强进行了秘密跟踪,确定他的手部没有受伤。”侦查员说,“第二,通过案发情况得知,查洋肯定是不认识凶手的,说明凶手肯定不是左天强,而且左天强也确实有不在场的证据。根据调查,左天强的公司是上午十点半上班,中午午休一小时,晚上七点半下班。昨天他是准时上班的。第三,左天强有老婆孩子,根据调查,家庭还挺幸福的。如果说他出轨是他的问题,但是因情杀人,这个我觉得不太能理解。”
  我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你的第三点,只是对正常人的分析,但是人与人是不一样的,我们不能用自己的思维来衡量别人应该怎么想。你说他是上午十点半上班,那么他的单位距离现场有多远?”
  “开车大概十五分钟。”侦查员说,“那时候路不堵了。”
  “我觉得他非常可疑。”我拍了一下桌子,说,“你的前两点,都好解释,他没有自己杀人,他雇凶不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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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雇凶的问题,我们也不是没有考虑过。”侦查员说,“我们之前也很怀疑左天强,所以对他进行了秘密侦查。这个左天强社会关系也挺简单的,没有什么复杂的交往。而且,我们对他近期的账户变动进行了调查,没有任何问题。”
  “雇凶可以是直接给钱,也可以是抵偿债务吧?”我说。
  “他自己本身就没有多少钱,国企拿工资的,虽说是中层领导,顶多也就比我们警察多个三倍的收入呗。”侦查员说,“债务这一块,我们也都查了,他很吝啬,从来不借钱给别人的。”
  “毕竟是国企中有实权的人,会不会有什么可以作为交易的权力?”我问。
  “嗯,这个需要进一步调查。”侦查员说。
  “我觉得,既然技术部门坚信这是一起因仇杀人案件,而且更加倾向是因情生仇的杀人案件,那么我们就不要搞那么复杂了。”干局长说,“如果真的是左天强找人干的事情,那么说明左天强当天就在现场,他十点钟看见朱光永进入了现场,于是找人来杀人,而自己去上班,这个时间点上看,确实一点也不耽误。对了,监控那边,能看到左天强案发当天在不在现场吗?”
  “现场道路两头只有一头有监控。”小王说,“所以看不全,我不能确定左天强案发当天在不在现场。”
  “好,那就行。”干局长说,“想尽一切办法,找到左天强昨天上午十点左右的联络人,无论是通话记录,还是你们想办法弄到他的微信记录,反正找到十点多的联系人就行了,然后逐个排查。”
  “这些我们都查了!”侦查员说,“你们想到的工作,我们其实都做了。我们调取了左天强的通话记录,甚至想办法搞到了微信记录。那个时间点,我保证他没有和任何人联系。不然,我怎么会说他的嫌疑不大呢?”
  会场再次安静了下来。
  “这个不要紧,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我说,“不是判断凶手的手受伤了吗?”
  “是的。”小高说,“垃圾桶里发现的口罩,可以确定和现场同源,上面检出了一名男子的DNA。”
  “有DNA就不怕破不了案了,不过,想要迅速、精准地找到嫌疑人,还是要想想办法的。”我说,“视频侦查那边,监控能看到的事发当时的人,是不是都查了?”
  “那做不到,这个位置的人太多了,人流量非常大,不可能做到逐一排查。”小王说,“案发当时的时间点,也就是十点半到十点五十这二十分钟的监控,我们是作为重点来看的。可是,单看行人,就真的太多了,更不用说有其他开交通工具的人了!如果凶手开车,根本就无法甄别了。”
  “交通工具。”我沉吟了一下,说道,“我们不要忘了一个条件,凶手是用口罩包裹住手的!这样说吧,口罩虽然有一定的吸水性,但是吸水性并不强。用七层口罩包裹伤手,一公里外,血液浸湿了所有口罩。这说明什么问题?”
  “说明他离开现场移动到一公里外,用了不少时间呢。”大宝说道。
  “对,他一定是徒步的。”我说,“你只要找行人就行了。”
  “可是监控条件真的不好。”小王皱着眉头,说道。
  “不要紧,我知道那么大的视野、那么多人、那么模糊的影像里,找包裹着手的,确实不可能。”我说,“但是大白天,监控不会有色差,你只需要在影像里寻找蓝色的颜色点,然后再细看,不就行了?”
  “这倒是个好办法。”小王的眉毛顿时舒展开了,“这个是有专门的软件的。”
  “走,我们一起去看看。”我站起了身。
  从挪到市局里的专案指挥部到楼上的视频侦查室,只有两分钟的路程。进入视频侦查室之后,小王在键盘上一阵猛敲,屏幕上监控里的人物都加速运动起来。不知道小王用了什么软件,屏幕上九宫格里不同角度的监控中每出现一个蓝色的运动物体,屏幕上就会出现一个小红点,然后将人物的画面截取下来。
  “十点五十二打电话报警的,十一点十分民警赶到,我们只需要寻找这十八分钟和再往后五分钟的附近视频就可以了。”小王一边说着,一边麻利地整理着软件自动截取的图案。
  只要能从人山人海中截选出重点图像,我们的工作量就小很多了。不然用肉眼去识别图中那一点点蓝色,才真是大海捞针,还考验眼力。
  “截完了,一共七十二张。”小王重重地敲了一下回车键,说道。
  “这么快。”我惊讶地说,“哎,你看第三十七张。”
  小王把屏幕上的图像慢慢放大,一个行色匆匆的人的背影出现在人群当中。奇怪的是,他的手揣在口袋里,但是口袋的口部可以看出有一圈蓝色的东西。看起来,就像是这个人拿着某个蓝色的东西揣在兜里一样。
  “看看他运动的视频。”我说。
  小王按照截图监控序列号和时间点,调出了这个男人通过这个公安监控时的动作。这是一个穿着黑色T恤和牛仔裤的年轻男人,看起来似乎是个小平头。可以看出,他在避让迎面走过来的一个老人的时候,很别扭地转身,都没有将手从口袋里拿出来。然而,正是这个转身,让他裤子口袋里凸起了一块。
  “口袋里有刀!”大宝在我们身后突然喊了一嗓子,吓得小王肩膀一抖。
  “一惊一乍的!”韩亮说,“又看不到脸。”
  “没关系,你看看他的鞋子。”我说,“蓝色的鞋子,白色的鞋底,多有特征性。”
  “我知道了,我马上调出之前找到的左天强的影像,看看他的身边有没有穿一样鞋子的人。”小王一点就通,说道。
  “是的,一般人每天都会换衣服,但是不一定每天都换鞋子。”我补充道,“既然我们怀疑左天强雇凶,而他又没有用网络或电话雇凶,那么就只有可能这个人和他一直同行了。”
  小王点了点头,迅捷的十指又在键盘上敲了起来。屏幕上一段段视频被截选了出来,而每一段的中心人物,都是那个左天强。
  “有了!”小王截取到一张图片,然后逐渐放大,说,“你们看,是不是这个人?”
  “相比较之前那个,头发长了,但鞋子确实是像!”大宝说道。
  监控时间显示的是四天前的一天上午八点半,左天强蹲在路边啃着什么,大概是吃早饭,而旁边站着一个流里流气的高个小伙儿,留着“八神庵”造型的发型,像是和左天强说着什么。这个小伙的鞋子,正是蓝色鞋面和白色鞋底。
  我看了眼大宝,心中充满了激动,说:“虽然这个截图看不清眉目,但是可以拿着这张照片,探访周围的理发店,让理发师们都认一认这个人。既然他在四天之内理了发,而且之前的发型那么奇葩,说不定哪个理发师会对他有印象。”
  “嗯,我也在监控里多找找,说不定能固定出他的一个行为轨迹。”小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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