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沉重的负担3
“说起来到喂饭的时间了,那我先回去一会儿。”话音落下,何魁大步离开,临走前他还不忘看一眼审讯室的王虎涛,他本以为王虎涛还会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可没想到王虎涛坐直神子正死盯着自己。
他模样认真,不知道听见了什么,嘴角逐渐挂上若有若无的笑容,令人有些不寒而栗。
他为什么这样?
这个问题在何魁脑中一闪而过,随后烟消云散。
目送何魁消失后,舒乐成看四下无人这才问出了自己一直都想问的问题,“孟队,魁哥家里养的什么宠物?为什么他从来不提呢?”
“他家没有养宠物啊,你从哪里听说的。”
“他刚才不是说要去喂饭吗,而且据我观察魁哥每天一到固定的时间都必须要回去一趟,有时候他处理案子到三更半夜还要坚持回去,我都替他感到累。”
“原来你说这个,”孟星涵不禁无奈一笑,“说是宠物倒也不是,毕竟他养的是一个人。”
“人?!难道魁哥已经有家室了?”
舒乐成感到有些震惊,他感觉何魁就是一个不近人情又极其严厉的人,身上没有一丝烟火气,浑身是菱角。可他不得不承认何魁确实是天生当警察的料子,虽然待人冷漠却正气凛然,可能大多数只是嘴上无法表达。再加上他身体素质极强,为他添分加彩的是那俊美到夸张的五官。每次社区拍摄宣传片何魁都是必出镜的那一个。
舒乐成也是警校出身的,当他入学时何魁已经毕业了,但是何魁在警校留下的传说至今还被人津津乐道的传播着,可是传闻里的何魁阳光开朗,现在亲眼所见之后只能感受出阴郁与淡漠,虽然队里的人都很尊敬他,但是除了孟星涵以外其他人似乎都没有和他深交过。
所以舒乐成根本就想象不到何魁能和其他人一起生活,每天还不得被怼死。
“你来这儿多长时间了?”
“已经三个月了。”
“那你不知道也正常,他养的那个人啊无名无姓,话不会说路不会走,每天就躺在床上睡觉。”
“啊?难道你说...是个植物人?”
“算你小子聪明。”
“但是那不应该是他的家属吗?为什么会无名无姓?”
“...他已经没有家属了,”孟星涵眸光暗了暗,声音也不自觉的压低,“我告诉你,你以后千万不要在何魁面前提他的家人。他父母和兄妹在前年都因意外相继离世,从他祖父那一代都是独生子,也没有什么亲戚朋友,所以他现在是孤单一个人。别看他这样,他以前很爱笑的。”
“竟然有这种事...,他的家人去世的原因是什么?因为生病吗?”
“种种原因都有吧,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他也从来不说,反正从他父母到哥哥妹妹的葬礼都是他一手操办的,想必他心里肯定不好受,他抽烟抽这么狠也是从那之后开始的。”
怪不得会和学校里面流传的人完全相反,舒乐成代入了一下自己处在何魁的立场是什么感觉,很快他感到胸口抽痛。有些事没有轮到自己身上永远也不知道当事人是如何想法,不过舒乐成敢肯定他碰见这样的情况早就坚持不住倒下了,这样一看何魁果然是坚强。
就在这短短几句话的功夫舒乐成已经对何魁完全改观,甚至更加膜拜他一些。
“对了,那他照顾的人是...?”
“一年前何魁追捕逃犯时碰到一个闯红灯的群众,结果刚好被逃犯开车撞到,虽说多亏如此也顺利抓到逃犯,但那位同志不小心撞到了头部至今昏迷不醒。他身上带的证件是假的,手机里一个联系人也没有。我们推断他要么是为了躲债要么是黑户。”
“都这个年代了还能发生这种事啊,人脸比对也识别不出来是谁吗?”
“倒是通过五官和脸骨轮廓识别出来了三个相似的人,可惜一个是高中生,一个是位孤寡老人,还有一个是有钱的富二代,经核实都和他无关,到这里线索也就断了。”
“有人报失踪人口吗?对了,他出车祸前的监控应该能看出来他是从哪里来的吧?”
“没人报失踪,监控自然是看了,但是无法推测他是从哪里来的。我记得...他应该是坐地铁3号线从北边来返于东边,期间也没有找过特定的人。他住的地方是个小宾馆,小宾馆不太正规,你懂的,他用□□就进去了,再加上那附近道路刚好施工,高铁站附近监控线路被切断,我们只知道他中途下了次车,可是查不到他下车前去过哪里。”
“...可是这样可疑的人为什么要由魁哥照顾?”
“一切都是巧合呗,那会儿年底刚好要评优秀个人,上面让列几个优秀事迹出来,然后这位可疑的群众又刚好送上门,整个刑侦队里只有何魁一个人没有家室没有亲人...,你自己回去查一下官网上的去年优秀个人就知道了。”
孟星涵没有明说但是舒乐成已经了然一切,想必媒体一定会把何魁照顾受伤群众这件事情长篇阔论的赞扬一番。
“那人都成植物人了鬼知道什么时候醒,总不能照顾一辈子吧?”
“那不可能,当时说好的就是一年,对了今天几号来着。”
“12月5号。”
“唔...,”孟星涵单手托腮算着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他眼前一亮拍手道,“就是今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