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司徒胜
幽冥途取了他的血,那有他的气息,幸好只是随意溅出来的几滴血,这点量远远不够对他产生血脉钳制,用来下蛊也要不了他的命。
幽冥途手段众多,只是那点血用来钳制他是真的不够,但是都说他手段多了,有了一点血,用来锁定他的气息还是很容易的。
不然人间这么大,单单凭借那群死士的力量, 能找到他,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手里的碎玉已经被打磨去了锋利,钻了个孔,用一条红绳穿起来,戴在脖子上。
那是一块不规则的菱形,一面有着花纹,另一面光滑的什么都没有。
弧度弯曲,好像是从护腕之类的东西上掉下来的。
仔细一看南北寒的手腕,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带上,只有破烂的衣袖和伤口。
他的额头上有血,从眉毛流到眼睛,再到脸颊。
他整个人不至于脏乱不堪,却是不修边幅,他的衣衫是破烂的,很多血。
他的脸颊再也看不出往日的精致贵气,整个人处在一种紧绷的状态之下。
—
他今天状态很好,因为他解决死士的速度比平常还要快,他甚至还抽空将自己梳洗了一番,全身上的拾掇的干干净净,忽略他苍白的脸色和脸上的伤口, 他和以前简直是一样的。
他隐藏了气息,去到一片林子。
这里树木丛生,茂密的树叶遮蔽住了身形,与此同时,地面上面堆积了许多枯叶,只要多走几步,就会发出声响,只是他在那里站了很久很久,整个森林连他的呼吸声都听不见。
因为就在他的不远处,站着几个人。
他们说了一会儿话,然后白衣的青年与另一个和他一样,穿着黑衣的人拥抱。
过了一会儿,白衣青年松开那个人,步伐轻快地走到自己召唤出来云舟上。
“再见!”
他听见青年爽朗的声音,毫无阴霾。
因为我对你做了不好的事情,所以我必须在往事的阴影里赎罪。
是我推开了你原谅我的机会。
南北寒在那里站了很久,他如一尊石像,那样的沉静。
没有人知道他那个时候心如擂鼓,他压着自己很久,才没有出现在束林秋的面前碍他眼。
初见月也许发现了他,初见月作为前任鬼王,这段时间也恢复了一些,鬼界的人感觉向来很敏锐。
—
他不知道初见月会不会告诉束林秋他在这里,可是不告诉又能怎么样?告诉了又怎么样?
他此前已经有太多机会可以回到束林秋身边可是他并没有这样做,而是离开了。
可他离开也不离开的彻彻底底,还这样若即若离的跟着。
可能束林秋知道了,会觉得很可笑。
贱的一直就是他。
南北寒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破碎的梦,心中想道。
别说是束林秋觉得他贱了,就是南北寒自己也觉得自己很贱。
你竟然已经离开,就干干脆脆的走,做什么还要暗暗的缠着人家呢?
可是——忍不住。
人总有脆弱的时候,他也有。
虽然他以前不会想到自己还会有现在这个时候。
—
南北寒远远的望着云舟飞走,这样大的云舟,已经没有他半点容身之处了。
他又咳出一口血,眼中金色的光芒明明灭灭,凤凰气息与魔族的煞气在体内的灵台相互碰撞,这就像是有两把刀,在他体内来回厮杀,他每天忍受着这样的痛苦。
他想起了束林秋。
束林秋那时候很疼,他是知道的。
他故意让人痛不欲生,只是风水轮流转,这报应已经慢慢的到他身上了。
还不够那时候束林秋疼痛的十分之一。
—
束林秋在云舟上,闭眼假寐。
忽然他皱了皱眉,睁开了眼睛。
“你怎么了?”初见月问他。
“没事。”束林秋拧着眉,“我好像做噩梦了?”
他的语气有些不确定,那一瞬间的心悸猝不及防,导致他来不及回神,那种奇怪的感觉就消失不见了。
……他好像有些难过,可这又好像不是他的情绪。
上了云舟之后,初见月就没有藏在束林秋身上的储物空间了,之前有某人在,导致他不能看看载着自己的交通工具内部长什么样子。
初见月整个人的形态,乍一看和正常人没差别了,他的颜色鲜明,不像初见时候的飘忽不定。
鬼应该是没有脸色的,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在初见月这张脸上,束林秋居然能看到一点属于普通人的健康红润。
束林秋想起来自己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有问初见月恢复的怎么样了。
哦不对,他好像就没有关心过这个问题,只是做一个闷头提供初见月需要的工具人,看东西颜色变暗了,就知道初见月已经吸收完里边的灵力,就再换上。
“对了,你现在恢复了几成?”束林秋问。
初见月挑了挑眉,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你终于知道问我这个了”,有些幽怨。
“已经是元婴了。”他道。
“还挺快。”束林秋点头。
这个元婴严格来说是初见月可以用的灵力,初见月前身作为合道,肯定不止如此。
第214章 司徒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