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125
因为窗户半合, 凉意灌进了屋子里, 空气里是凉丝丝的夜晚雨水的味道。
蓝色和白色格子相间的窗帘被吹地犹如大水母漂浮着。
床的对面是一部当时的电视,电视在在很矮的柜上, 床的一侧是藤椅的小椅子,四周依旧是低柜,摆着了CD和一些书籍。
叶泾渭很乖巧地选了个圆座的藤椅, 坐在上面, 等雨停。
雨倾盆而倒,非但没有停的意思,还有愈下愈大的趋势。
江浸川对他说道,“有什么想看的,随便拿来看。”指的是遍地和柜里的书和碟片。
叶泾渭点点头, 看见江找出了干净的衣服进了洗浴间后, 那扇门关上后,叶泾渭半天才转过头来, 去在看柜子里的CD。
各种语言的,英文的, 法语的, 波兰语的, 不少;有多老, 或是近几年的, 都应有尽有。
叶泾渭看到克日什托夫·基斯洛夫斯基的所有系列的碟片, 蓝白红三部曲放在了这个导演作品柜子的最前列里, 看上去拆开放入碟片机反复看多次,碟盒外表已经磨花了。
叶泾渭抽出《蓝》,封面是一汪蓝的背景,一个女子的肖像在封面上。叶泾渭不禁地打开碟的外盒,里面居然掉出了一张折叠过的纸。
叶泾渭捡起来,是一个观后感,整齐的黑色钢笔字迹,还有些许时间泛黄的痕迹,写着几次观影后的不同感觉。
一次是200x年五月,一次是同年十二月,相差半年多时间,一次200y年一月,然后是200Z年的夏天和秋天。上面齐整地写着每一次观影的感受:影片整体感觉,主角人物的印象,演员的观感,导演表现的手法如镜头、风格、剪辑等等,还有结合江当时的心境写的感悟。
叶泾渭把纸张重新沿着折叠的痕迹折回去,放回盒子里。江浸川让他可以找喜欢的影片来看,叶泾渭只是看下影片的盒子就好了。
伍迪艾伦的《安妮霍尔》、约翰卡尼的《Once》有,阿巴斯的《橄榄树下的情人》、,英格玛博格曼的《野草莓》和《处女泉》,莫里斯·皮亚拉的《在撒旦的阳光下》,就连《戏梦巴黎》、《烈火情人》这些的也有,德里克·贾曼的《蓝》,再到国内的侯孝贤的《悲情城市》和《恋恋风尘》。
几乎是一个导演的放一个小柜子,
叶泾渭每一个柜子看去,找自己感兴趣的影片,抽出来,看下影片的封面,他也不知道是哪几年的版本,只知道碟片非常全的。
一排排地看过去,找到了床头那一柜边上的,全是伍迪艾伦1977年之前的影片,叶泾渭坐在了小圆藤椅,一张张地看着故事内容的简介,一个个又整齐重新地放回去。
窗外的雨势滔天,房屋内的蓝白格子帘布漂浮在房间内,期间,叶泾渭有过去想外面的雨,像是塌了的半边天,黑色的、水色的。把窗户关小了下来。
叶泾渭撑住了下颌,影片的盒子上的字体在他眼睛里变得模糊。
江浸川洗完澡出来了,看见那个人在拿着碟,有些要打瞌睡睡过去。窗外的雨依旧是大得纷扰。
“你去洗澡吧,”
叶泾渭连忙抬起了快要拉下的眼皮,“……好,”于是他连忙放回去手里的影片进柜子里,站起来,走进洗浴间去。
洗浴间还氤氲着方才江浸川洗澡过的热气,墙上是结的水珠,还有一股淡淡的香皂气味,叶泾渭感觉像是金橘的味道。
不知道是香水还是皂液,想到江浸川居然会用水果味的,觉得他有一些少女。
叶泾渭衣服脱了下来,他打开了花洒,但是他手指一伸,习惯性地找镜橱上的肥皂,却没有找到。因为那是他家里的摆放,这儿并不是他家。
于是叶泾渭把水流关小了,于是打开镜子边的橱柜,还有看周围,肥皂放在哪里。找了约莫五分钟,叶泾渭也没有看到有类似沐浴露和肥皂的东西。
找不到肥皂在哪儿,又不好意思说。
房间外的江浸川知道半天没有水流声,于是礼貌地敲了敲门,问那个人,“你需要什么?”
叶泾渭略感难以启齿,他小声地问,“你家用肥皂吗,我没看到放哪儿。”
江浸川走进去,在一个镜子后面打开,里面是个暗格的柜子。外面是不知道可以打开,里面有水杯牙刷肥皂的。
江浸川把东西拿了出来,还拆了一个新的肥皂,转过来告诉他。“你用这个新的吧,”
叶泾渭没有穿衣服。
江浸川抬头,叶泾渭连忙点头,“谢谢,”江浸川低下头,视线转移开,退出了洗澡间。
叶泾渭拿过拿拆开的新肥皂,是木瓜的味道,不如金橘的清新,却是意外的好闻。
他洗的是热水澡,满壁挂满了水珠。氤氲着空气里漂浮的木瓜淡淡香气。洗了后,头发是湿的。
他不敢用江浸川的毛巾。
出了洗浴室后。
江浸川看到他头发的湿,本来全部顺到了脑后,因为不短,垂在了鬓前,衬得他皮肤哑沉的白。
于是翻出了新的毛巾给他,叶泾渭接过,又是一小声的“谢谢,”他用干燥的毛巾擦着头发,听着雨声没有小下来的意思。
心底惆怅。
难道今晚是我睡江浸川的晚上吗?
太突然了。
想想都有点兴奋。
江浸川把床铺地更大了一些,找来了几层的棉被,盖在了床铺的周侧,铺了更大一些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