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两个，你看看还有什么想吃的。”于朗把菜单递给他。
　　董凯一边翻一边问：“你们去了这么久，真的一点儿进展都没有吗？”
　　“也不能说一点儿没有。”唐佳琳的转变，于朗还是有感受到一些的，只是摸不准她最后会转到哪个方向，因此不敢轻举妄动，也不愿跟董凯多说。
　　董凯没等到下文，叫服务员来又点了一个菜，问于朗要不要喝几杯。
　　“不喝，最近胃不太好。”
　　“又没好好吃饭吧？怪不得这么瘦。”
　　于朗：“你别光问我，说说你自己，天天往人家店里跑，干什么去了？”
　　“我能干什么？就闲着没事，过去坐坐，找人聊聊天呗。”
　　“找谁？”
　　董凯看于朗一眼：“干嘛？替嫂子审我来了？”
　　“啊，你说你去人家店里找美女顾客聊天，人家可不就担心你给人家店里造成不好的影响么？”
　　“那你让嫂子放心，绝对没有，美女们都可喜欢我了。”
　　于朗瞥他一眼，没再追问，换话题问他最近工作怎么样，忙不忙。
　　两人聊了几句工作上的事，菜陆续上来，于朗状似漫不经心地问：“你休年假，没去看看你妈？”
　　“去了。”董凯果然立刻露出意兴阑珊的神色，“差点跟那男的打起来。”
　　“他又怎么了？”
　　董凯简略说了一下经过：“我妈前几年已经拿了几十万给他们在老家盖了小楼，现在又说老家就医不方便，要来这边买个小院住。”
　　“你妈什么态度？”于朗问。
　　“我妈名下有一个现成的一楼带院两居室，说可以给他们住，他不干，嫌东嫌西的，非要买一个新的，落在他名下。”
　　于朗嗤笑：“他就直说他想要一套房得了。”
　　“他有啊，我妈给过他一套房了。所以这回怎么都不答应。”
　　“这么说，他这次是故意当着你的面闹的？”
　　董凯点头：“不就还是那套吗？为了我妈，他断子绝孙了——不是我说，就他那劣等基因，断子绝孙才是为人类发展做贡献呢。”
　　于朗笑了笑：“我看你妈心里挺有数的，你何必跟他争执？”
　　“我他妈也不想搭理他，但这孙子想让我管他叫爸，我能忍吗？”
　　这确实不能忍，于朗刚想附和一句，董凯自己又接着说：“虽然我爸也不是什么好鸟，但毕竟是亲生的，赖不掉，这孙子算个什么东西？”
　　于朗想了想，给他出主意：“找人查查他吧，你妈这些年没亏待过他，突然闹这一出，别是有什么猫腻。”
　　“你也这么觉得？”董凯问。
　　于朗点头，又提醒他：“结扎手术，是可以复通的。”
　　董凯冷笑：“我倒是希望他动了这个心，真在外面有了孩子了。”那样他妈肯定毫不犹豫离婚，他也就不用再跟这种没素质的人打交道了。
　　于朗看他想得挺清楚，没什么需要自己关心的，吃完饭回到家后，就给唐佳琳发微信，说了这事。
　　唐佳琳这时刚打烊，和曹暄准备回家，看见微信，就跟好友转述了一下：“于朗怀疑董凯继父已经做了结扎复通手术，甚至在外面有孩子了。”
　　“……不至于吧？”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于朗他爸不是也不声不响就在外面生了一儿一女吗？”
　　曹暄：“……所以于朗是经验之谈？”
　　唐佳琳笑了笑：“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嘛。”
　　两人锁好店门，上车回家，曹暄系好安全带，问好友：“你明天就跟徐龙他们去拍摄吗？”
　　“嗯。”
　　徐龙他们新视频的拍摄对象，是一位81岁的老奶奶，住在老城区，今天徐龙跟唐佳琳说完老奶奶的故事之后，唐佳琳当即决定加入他们，所以徐龙也很快就和老奶奶约好了明天去拍摄。
　　“我们大概八点多过去，可以先送你来店里，顺便接上徐龙他们。”
　　“好呀。”
　　唐佳琳自此心思都转向明天要拍摄的事情上，回家也只顾着检查各种设备、充电，全忘了她没有回复于朗微信。
　　第二天早上起来，带齐东西，先把曹暄送去店里，唐佳琳接上徐龙、何悦晨、袅袅他们三个，就直奔老奶奶住处。
　　老奶奶丈夫已经去世多年，无儿无女，平常自己一个人住，每逢周末，会有一个远房侄孙女来探望，帮她采购些日常用品。
　　今天在楼下等他们的，就是这位远房侄孙女王宜兰。
　　“也是她把我们的视频给陈奶奶看过，陈奶奶才想找我们拍摄的。”徐龙在车上介绍。
　　“所以你们有脚本了吗？还是到了以后，和陈奶奶边聊边拍，过后再剪辑？”唐佳琳问。
　　“先聊聊吧，之前只是和王女士聊过，不知道陈奶奶有没有别的想法。”
　　陈奶奶想拍的内容，并不是她的生活日常，而是讲述生平经历，并且希望能通过这个视频，找到失散多年的初恋情人。
　　八十多岁的老太太，初恋情人很可能已经不在世上，但老人还有找到他的执念，唐佳琳一听就很感兴趣。
　　老城区道路狭窄，好在今天是周六，他们准时到达小区外面，与出来迎接的王宜兰碰面。
　　王宜兰是位三十多岁的女士，外表很和气，还一眼就认出了唐佳琳：“你的视频我也喜欢，还跟着你学会好几种蛋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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