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163
盛栀夏定睛一看,是个燃烧.瓶。
紧接着便是枪声,燃烧.瓶瞬间起火,热焰顺着破碎的挡风玻璃扑向车内,盛栀夏躲不及只能抬手挡着双目。
而简一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依旧不畏不惧地趴在椅子底下,对着联络器连连大吼,不知通讯那头能不能听清。
这团火仿佛烧在体内,盛栀夏紧攥枪柄忍无可忍,一时间脑子发热冲下车,站在门后举枪瞄准远处那人的头颅,立刻就想按下扳机。
队长一看枪.口位置瞬间明白她的意图,即刻大喊:“夏!不能冲动!”
不能冲动,不能真的害人性命。
可她早已无所顾忌,只想完全压制对方以保住大家的性命。
子弹正准备冲出枪.口往前疾驰,后方那辆车突然射来一弹,盛栀夏来不及躲,子弹擦过大腿外侧,她被那股力量撞得跌倒在地,一枪射偏。
车前火势蔓延,简一舟被热焰熏得猛咳,冲她喊一声:“支援已经来了!”
队长也受了伤,抓紧时间缠好止血带,枪又举起来:“既然走不了那就拖延时间!别让他们跑了!”
盛栀夏忍痛迅速起身,举枪一连两发射中对方车胎。
草原之上剑拔弩张,枪口已经灼热不堪。
在她掩在车旁换弹时,远处突然下来一个高大男性,一把枪直直对着她,手里还攥着一个燃烧.瓶,随时可能砸过来。
盛栀夏气血上涌,一把掏出身侧备用的左轮,举枪瞄准。
当时她清晰地记得手中枪械的重量,与队长再次大喊着提醒她的那句,志愿巡护队无权夺人性命。
她们只是巡护员,能做的只有协助、救助与守护,从始至终都需要坚守底线。
而有无底线,是亡命徒与正常人最大的区别。
但很不巧,今天遇到了一群亡命徒,盛栀夏只想以同等的凶狠反击。
这一刻她固执冲动,不在乎刑罚,更不在乎存亡。
然而队长临死前都在为她考虑,命令她不能踩过那根线,不要在牢狱里过上好几年。
千钧一发之际,是队长夺下她的左轮.枪,用自己最后一发子弹代替,正中对方喉口,护了她一命。
这一命的确是一颗子弹换来的,不过并不是队长打出的那一发,而是正面逆风而来,击穿队长额头的那一枚。
据说队长的父亲曾是底层盗猎分子,十几岁时父亲教她用枪,第一次射.杀的就是一只濒危犀牛。
后来安葬时才发现,三十五岁的队长早已写好遗书,末尾一句关于“赎罪”,据说来源于《圣经》,盛栀夏没怎么读明白。
当时支援力量及时赶到,盛栀夏射偏的那一枪正中犯罪者的右胸骨,那人基本失去进攻能力,两辆车上总共七人,其中六人受伤,最后均被武装力量缴械控制。
简一舟因为盛栀夏的全力掩护,没有再受伤,并在车辆爆炸的前一刻被救护人员拖出车外,事后缠着层层纱布,只露个脑袋跟母亲打了个视频,说自己继续在草原当导游,最近能看角马渡河。
母亲挺高兴,说你赶紧拍个视频,我发个抖音,还问她,你缺不缺钱花呀,晚点妈妈给你打过去,记得吃饭,不要饿肚子了。
隔天,象群尸体在另一区域被发现,数只秃鹫正在食腐。
国际新闻对此有过报道,不过三天之后,那些文字就被淹没在娱乐与商业的泡沫里。
回想起血液溅到她脸上的那一刻,她意识是空的。
只是有一瞬间觉得,这草原上的风滚烫如岩浆,一丝一缕穿过身体,疼得像刺也像刀。
...
卧室昏暗沉寂,盛栀夏半张脸埋在枕头里,说完时仿佛又做一场梦。
陆哲淮不知何时松开怀抱,鼻间毫无情绪地沉出一丝气息,像一个无声嘲讽的笑。
“你果真长大了,长本事了,想死在那儿让我给你捡骨。”他缓缓道。
一句话轻柔得毫无指责意味,却听得她浑身发冷。
“捡不到的。”她平静地说,“死在那种地方,能留下的也就一根头发吧。”
“嗯。”陆哲淮低沉道,“挺好,省事了。”
音落,彼此再也没有说话。
陆哲淮在床边坐了会儿,起身往阳台走,盛栀夏隔着玻璃门听见金属打火机的声音。
这人最近抽烟抽得确实很凶,一支接一支,好像有燃不尽的火。
盛栀夏躺在床上默得淡然,其实又开始失眠。
直到后半夜陆哲淮回来,躺着自身后抱住她,烟草味若有若无。
他不说话,但盛栀夏知道这人其实有很多想说,只是不知从何开口。
有时候觉得他太重逻辑理性,情感这块总是缺那么一点,偶尔是挺会哄人的,但一到关键时刻,他又卡在自己那套硬性思维里死活出不来。
盛栀夏慢慢眨眼,垂眸看着枕头边缘一道暗影,告诉他:“早该跟你说了,我毛病很多,还特别固执。你要是不喜欢,我们就算了。”
“谁跟你说算了。”陆哲淮这副嗓子沉得沙哑,语气里久违的郁闷,“转过来,看着我。”
盛栀夏沉默片刻,转过去。
没想到陆哲淮欺身而下,吻了过来。
开头一刻算得上强势,不过后来只有温柔。
上次接吻像打了场仗,见血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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