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145
“你知道吗,现在和他打电话,我会莫名其妙对他特别冷淡。我也不想这样,但我没办法。”
“可能你会觉得我很渣吧,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彼此太近或太远,我都很难受。”
“我知道分开是最好的,但我就是......舍不得他。”
“我们遇见的时间点很不合适,现实的变化又太多了,光靠互相喜欢是没有用的。”
“但它偏偏能够把人套住,很矫情。一直都是这样,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面对。”
说到最后,简一舟的声线忽而微微颤抖。
盛栀夏看着屏幕中低头画画的她,发觉她眼角有些细碎泪光。
凝着厚重的清莹,久久不散。
一墙之隔,陆哲淮跟人打电话,对方煞是为难:“陆先生,真查不到那人是谁,您好歹给我个名字吧?”
陆哲淮坐在床边,手里要放不放地拿着腕表,指间冰冷让他逐渐烦躁:“算了,以后再说。车什么时候运过来?”
听筒里说:“明早就能提了,到时候给您发消息。”
“嗯。”陆哲淮挂了电话。
床前开了一盏小灯,他将腕表不轻不重置于灯旁。
和往常一样,睡前他总喜欢翻看相册,看以前的合照,还有几则吵吵闹闹的录像。
画面里她撒娇似的亲过来,抱着他不放他走,说今天课上差点闹出笑话,但教授反而夸了她,还说明天想吃糖醋里脊,要他抓紧时间准备食材。
偶尔也会恶作剧,说卧室里有只袋鼠,他说怎么可能,于是走过去看,她就拿着相机跳过来抱他,说你看看,这里有只很喜欢你的袋鼠,巴不得把你装进口袋。
手机躺在掌心,陆哲淮看久之后心会沉下来,陪伴他的又是一夜无眠。
-
镇上下了一整夜的鹅毛大雪,早晨醒来时满目素白。
盛栀夏打开房门,站在走廊伸个懒腰,深呼吸,感受晨起时凛冽的空气。
远处朝阳逐渐升起,光线洒下来,带着轻微暖意。
隐约听见动静,她转过头去,看见陆哲淮一身衬衣黑裤,略显违和地坐在金属人字梯上,伸手,从边上挂着的袋子里取出一个灯泡,对着灯座拧上去。
盛栀夏抬头观察几秒,发现半条走廊的灯他都安上了,只剩最后几盏。
她走到金属梯旁边,裹紧外套仰头看他。
陆哲淮动作暂停,低头接过她无动于衷的目光,对视几秒,收回视线继续拧灯:“怎么起这么早。”
盛栀夏默然片刻,不咸不淡地问:“你不冷?”
他说:“穿太多不好动。”
盛栀夏看一眼袋子里仅剩的几个灯泡,好奇:“哪儿来的这些。”
陆哲淮拧完一盏灯,顺着金属梯逐级而下:“图书馆仓库。”
陆哲淮移好梯子,对着位置踩上去,继续拧完剩下几盏灯。
盛栀夏看他一会儿,低头,吸了吸鼻子,踩着毛绒棉拖下到最后一级台阶,蹲下来,从软绵积雪里取出一团。
陆哲淮安好所有灯盏,踩下金属梯,打开墙面开关试了试,整排都能亮。
转头,看见盛栀夏蹲在不远处,手套也不戴,就这么安安静静玩起雪来。
陆哲淮走过去,停在她身后,看见她拿着一团雪块又搓又捏。
雪地上,她捏好的一排冰鸭子整整齐齐。
他倏地笑了:“哪儿学的?”
盛栀夏认真捏鸭子,不太想理人:“自学。”
陆哲淮看她一会儿,也跟着蹲下来,从地上抓起一团雪,学着她的手法胡乱捏了一个,放在那一排末尾。
大小差不多,就是有点丑。
盛栀夏嫌弃地瞪他一眼:“你别破坏我的鸭子队,待会儿要拍照的。”
陆哲淮笑意浅淡,趁着说话的空当又捏一个,放过去:“这个能不能看?”
盛栀夏看都懒得看,磕碜死了:“别执着了,你还不如拧你的灯去。”
“拧完了。”
“哦。”
大雪停息,暖阳初升。
愈渐浓烈的光线洒落下来,照着一排冰鸭子,一只挨着一只,在阳光下化了一点边角。
陆哲淮的车已经托运过来,停在市里的运车行里,他吃完早餐便打车去取,回来时盛栀夏已经收拾好相机包和三脚架,站在校门口按手机,准备联系租车行。
阳光下,陆哲淮开门下车,将她的东西放进后备箱。
盛栀夏站在原地,目光不明所以地跟随他,指尖悬在手机屏幕上。
东西放好,陆哲淮合上后备箱:“走吧,省一笔租车钱。”
“......”她真的服了。
这人也不嫌麻烦。
…
上了车,一路按着导航走,车子最先停在墓园附近。
盛栀夏买了一束花,在登记处填完信息,从山脚拾阶而上。
陆哲淮与她并行,站在刺目光线照来的方向,为她挡着。
老院长的墓碑前已经有了一束花,盛栀夏疑惑片刻,一时猜不出是谁来过。
大院里除了生病去世的孩子之外,当初很多孩子已经被领养,之后改名换姓,再也没回来过。
她想,最有可能来过的人应该是陈聿。
陆哲淮也注意到这束花,但什么也没问。
直到下午从盐湖拍完照回来,他在操场上看到和孩子们玩闹的那个人,眼神彻底暗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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