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淑妃
娘......
为什么要他活着.....
为什么……
顾十四嘴里咬着一根狗尾巴草,就躺在不远处的石头上晒太阳。
眼皮子淡淡的瞅一眼来人。
"你不是和肖祁寒出征去了吗?又来这里做什么?”
明阑望了一眼沈星风,面色清冷,"侯爷有东西要送给沈星风。”
"呵,沈星风都要死了,你看不见吗?"顾十四一边嫌弃,但还是一边接过了明阑递来的书信,眼皮子眨了眨,"肖祁寒这一仗可要快点打啊,要不然,回来连尸都收不了。”
明阑眉头皱了皱:"十四,你关心他?”
顾十四脸色一白,哼了一声:"我最关心谁你最清楚了。"
明阑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施展轻功飘走了。
顾十四这才起身,晃到沈星风身边,掌风一扫,直接勒断了绳子。
沈星风一下子摔在顾十四的身上,被顾十四轻飘飘的扛了起来。
"喂,别死了,你家肖祁寒给你送信来了。"
沈星风眼皮子颤颤巍巍的睁开了。
第20章 淑妃
沈星风大脑充血,脑袋晕晕乎乎的响,"信?谁的信?"
顾十四把沈星风往一块大石头上一扔,拍拍手把信递过去:“肖祁寒的,看吗?”
沈星风浑浊的眼睛渐渐的清明,劈手就夺了过去。
顾十四手背被沈星风狠狠挠了一下,嗷了一嗓子。
沈星风也不管他,抿着唇,两只手颤抖的把信拆开。
顾十四揉着手背,歪着脑袋要挤过去一起看:“写了什么?也给我看看....."
“哗啦——“
沈星风如同小野猫护食,猛然把那封信抱在了怀里,漆黑的瞳孔乌溜溜的盯着顾十四,警觉又紧张。
顾十四哼了一声:"有什么了不起的!不看就不看!"
语毕,叼着狗尾巴草飘走了,走了五六米远也才回头指着沈星风,气呼呼的:"没良心的小畜生,我就不应该放你下来。”
沈星风才不理他呢,低头哆哆嗦嗦的把信纸铺平了。
那上面只有短短的两行字。
【活着,等我回来,我带你走。】
落款是一个飒爽的肖字。
沈星风的眼圈忍不住红了。
"这是他亲笔写的吗?”
顾十四的声音忽的从头顶飘来。
沈星风抬眸,冷飕飕的瞥了一眼挂在树上的人,“你真不死心。“
顾十四撇撇嘴,从树下跳下来,拍拍手:"没你固执,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沈星风一点点的抚平信纸的褶皱,然后小心翼翼的折叠好,塞进腰间的口袋中。
怎么不是肖祁寒写的呢?
肖祁寒的字是沈星风亲手教的。
一笔一划,沈星风都记得。
他教他读书,教他写字,教他习武.....
到头来,肖祁寒用从他那里学来的一身本事,把他们沈家逼上了绝路。
顾十四幽幽的盯着沈星风:"他的话你还是不要当真的好,免得到时候,伤心欲绝哦。”
沈星风没说话,只是默不作声的藏好那份信。
回宫后,允修睿罚沈星风跪在院子里反省。
到了傍晚,没有人喊沈星风起来,沈星风也不傻,自己小心翼翼的站起来回了柴房。
他把裤腿卷起来,两个膝盖肿的老高,没有药,他只能用手揉一揉,散散淤血。
深夜,膝盖的刺痛叫沈星风难以入眠,他躺在廊下,悄悄的把那封信拿了出来。
信纸飘着一股淡香,那两行字被沈星风来来回回读了无数遍。
他把纸覆在鼻尖,用力的嗅了嗅,这才安然睡去。
居然是一个难得的好梦。
翌日清晨,阿福把他摇醒。
“皇后来了,季公公喊我们赶紧去接驾呢。“
沈星风是头一回见这个王朝最尊贵的女人。
大齐国的皇后是个年逾四十的女人,头戴点翠凤冠,百鸟朝凤华服,明黄色的仪仗站满了盛明宫的前院,数不尽的雍容华贵。
沈星风淡淡的撇撇嘴。
总觉得和从来的萧皇后差的远了。
萧皇后从不让奴才久久跪着,身边也从不需要这么多人伺候。
允修睿从屋里一路小跑出来,笑着跪下行了一礼:"儿臣给母后请安。”
皇后面露慈爱:"我的儿,快点起来,仔细地上凉。"
允修睿甜甜的笑了笑,一眨眼间就滚进了王皇后的怀里。
王皇后温和的摸了摸允修睿的脑袋,问他身体是否康健,功课是否仔细。
沈星风跪在一旁的青石路上,抬头看着她们,清冷孤寂的瞳孔,瞬间一软,唇角也勾了几分艳羡的酸楚。
他曾经……也是有娘亲的孩子。
皇后要和允修睿用早膳,沈星风正打算退下,忽然听见皇后婉转的莺声:"有个叫沈星风的,在哪里?”
沈星风一怔,忽的小腿一痛,被季公公给踢着跪倒了。
季公公嗓音尖尖:"启禀皇后娘娘,就是他了。”
沈星风膝盖碎掉一般,疼的眼前发黑,抬头扫了一眼王皇后,默默的咬牙牙关。
“你今天起,就去淑妃那边吧。季公公,带他去淑妃那边。”
允修睿急急的站起来:"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