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恩人受伤
正胡思乱想着,赵锦衣睨了她一眼,静静地开口:“长春此时,应当没事。”
梅染这才哽咽了一声:“可凶手将高师傅杀害了……手段还那般残忍……”
赵锦衣眼眸垂下:“凶手是冲着我来的。”准确的说,是冲着玲珑书局来的。一份事业做大了,自然就有人眼红;又或者……她不小心动了别人的利益……而最近出事的,只有钟西江……
没了长春,此刻的赵锦衣宛若断了臂膀的人。
玖娘与大良是刚收的人,若是让他们去接长春的职位,他们可能胜任?不,不行,玖娘与大良,她本来就打算让他们在暗处的……若是转到明处,还得给他们捏造新的身份……且他们到底是服侍过钟曼的人,倘若被人认出来,倒是不好。
谁还能临时接长春的职位呢?
赵锦衣看了一眼鸦青。
鸦青长相没有梅染娇俏,只五官端正,面容还略略有些偏男相。她平时也不爱装扮,穿着偏素雅,话也不多,干活利落,方才瞧见高师傅被害,只略略吃了一惊,便沉静如斯。
性子像她。
横竖她身边只要梅染一人服侍便可,鸦青原就是她身边的人,进入赵家也自如。
雨忽而大了起来。雨幕铺天盖地,玖娘打的伞几乎都抵挡不住。
赵锦衣吩咐梅染,让玖娘一道上车来躲雨。至于大良与马夫是男子,淋一场雨也没什么。
马车缓缓地从幽深的巷子里驶出来,正要拐上南朱雀大街的当儿,风挟着雨狠狠地袭向马车,马儿受惊,坐在车中的人俱感到车厢一震。
梅染与鸦青赶紧护着赵锦衣。
玖娘推开一点门缝大声问:“怎么了?”
大良用手扶了扶斗笠,忙道:“没事,不过是马儿受惊。”
果然只一震,马车既没有坏了车辕,马儿也没有脱缰而去,雨虽大,一行人花了两刻钟的功夫,赶到了一家医馆前。下这般大的雨,医馆无人看诊,玖娘拿着铁匣子与大良一道进去了。
半响后玖娘出来了,回禀赵锦衣道:“医工细细辨过了,那画上的颜料,是掺了毒的朱砂。”
怪不得红得如此诡异。
赵锦衣默然地坐着,梅染忍不住问她:“姑娘,长春该怎么办?他会不会被人毒死了……”也怪不得梅染如此急切,实在是一切都太过诡异。
赵锦衣没说话,车底下却是传来细微的笃笃声,有人道:“赵姑娘,长春怎么了?”
第98章 恩人受伤
是男子的声音。
风雨声颇大,他的声音还是穿透了雨声风声,传到众人耳中来。
车中众人顿时大骇,玖娘忙喊道:“大良,车下有人!”
大良对玖娘的声音特别敏感,当即趴在地上,往车下一瞧,喝!车底下还真像蜘蛛一般倒挂着一人。
大良当即要伸手将那人给扯出来。
赵锦衣忙道:“是认识的人。”
大良收了手。
赵锦衣用脚跺了跺车底,略略提高声音:“宋郎中倒是好雅兴,竟是藏在别人家的车下。”
梅染与鸦青恍然,怪不得听着声音有些熟悉,原来竟是救过姑娘两回的宋郎中。既然是姑娘的救命恩人,二婢自然就松了口气。
只是宋郎中为何躲在车底呢?是为了避雨?
宋景行当然不是为了避雨。
他略有些狼狈地从车底爬出来,仍旧戴着他那把救过赵锦衣的、豁了一道口子的斗笠。
大良忽地啊了一声:“这位壮士,你受伤了。”
可不,半截手臂都被血洇湿了。
宋景行看了一眼伤口,有些歉然:“抱歉,让你们受惊了。”
车厢门仍旧掩着。
赵锦衣没露面,只在里面道:“此处便是医馆,宋郎中尽管去看诊,药材用最好的,诊金不用担忧。”
宋景行勾唇道:“谢过赵姑娘。”
他说完,晃晃悠悠的进去了。
后头的车厢窗户被推开一道缝隙,赵锦衣隔着雨帘看他,须臾后吩咐鸦青:“去瞧瞧宋郎中可需要帮忙?”
他一个不务正业的工部郎中,手臂受了伤,却要躲在她的马车底下。赵锦衣并不认为,宋景行是因公负伤。难不成,他又救了别的姑娘?
鸦青奉命进去,里面医工正小心翼翼的拿着剪刀剪开宋景行伤口处的衣衫。衣衫剪开,伤口触目惊心。鸦青静静地注视着伤口,宋景行也像是满不在乎,仿佛受伤的不是他。
鸦青与医工道:“只管用最好的药材。”
医工年纪五十开外,留一把长胡子,闻言不由得看了一眼鸦青,笑道:“有小娘子心疼,倒也不错。”
宋景行却是神色一肃,声音沉沉:“小姑娘的名誉要紧,秦医工可不能胡言乱语。”
秦医工忙与鸦青道:“老夫胡言,小娘子休要放在心上。”
鸦青礼貌一笑。
秦医工却是又道:“上回你受伤不过是半年前,这回又伤着了。宋小哥,虽然老夫开的是医馆,却也不希望总是瞧见你。”
原来还是熟人。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烈酒替宋景行清洗伤口。纵然动作再柔和,看上去也怪疼的。鸦青也不由自主地挪开眼睛。
宋景行气定神闲:“我也不想总瞧见秦医工,您这里既没有好看的姑娘家,也没有俊俏的小郎君,怪无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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