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惊鸿
“可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人最难宽恕的是自己。”
谢微从未饶恕过自己,所以她接近道,却不能得道。
“道在于心,”谢微抚上自己的心口,“我的道也在这里。”
洛宁一怔。
她还能循着她的道继续走么。
乘风天地,逍遥自在。
“等下月回家,我们请峰主出关好不好?”洛宁定道。
谢微又笑了,轻轻浅浅碎星般落在眸中:“好。”
谢微握住了洛宁紧攥的手:“她也一定很想见你。”
当夜洛宁做了一个梦。
清清静静的一个小镇书院,像是清江镇,但洛宁不确定到底是不是。
她刚刚从睡梦中醒来,想转头去问宁水几时下课放饭,身旁的人却不是宁水。
少女一身青色粗衣,肤白耀雪,眉眼精致清冷,像雪中长出的一颗青葱修竹,不是谢微又是谁。
穿着粗衣的谢微少了几分平时优雅矜贵的模样,多了几分青涩。
“你怎么穿这身衣服,不过也好看。”洛宁觉得新奇,不知臊的盯着谢微看。
谢微被她盯红了耳廓却还镇定道:“我平日也穿这个。”
洛宁笑道:“你父皇听见不得被你活活气死。”
顿时谢微像看怪物一样看洛宁,伸手摸上洛宁的额头:“也没发烧,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洛宁意识到了不对劲,试探喊道:“师妹?”
“教了多少次了,唤同窗要唤同砚。”谢微无奈道。
洛宁心说反正是个梦,也便从善如流地改了口:“谢同砚。”
不过无论是现实还是梦,上课无聊都是一样的,洛宁安分了会儿,又去看谢微。
“你这衣服穿了多久了,我给你买新的。”
谢微嗤笑一声:“你比我还穷,哪里来的钱买,罢了,将就着还能穿。”
洛宁噢了一声,原来在梦里她和谢微是赛着穷。
又困了。
洛宁支撑不住趴在桌上,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很快又睡了过去。
她第二次醒来是被唢呐和鞭炮的声音吵醒的。
“这是什么,谁的头七。”洛宁定睛一看,才发现不是丧事而是成亲的大喜事。
“谁成亲啊。”
洛宁跟着上去看,看到新娘盖着盖头不知道是谁,新郎一身红衣骑在高头大马上好不得意。
洛宁仰头,让我来看看新郎到底是谁。
哦,新郎是她自己。
洛宁惊了,我娶了谁?谁又娶了我??
好不容易等招待完宾客,洛宁终于要回房掀盖头了。
喜秤挑起新娘的盖头,露出一张倾城的脸来。
是谢微。
洛宁松了一口气。
穿着凤冠霞帔,描了眉目,施着胭脂的谢微。
雪颜桃腮,昳丽无双,着喜服的谢微轻垂着眼,像是有些羞不敢直视洛宁。
“娘子,就寝吧。”谢微咬唇,那声音像一片羽毛划过了洛宁的心间,挠得人痒痒。
洛宁屏住了呼吸,生怕惊扰了她。
另一位新人洛宁眼中含笑,素手解下了谢微的衣带。
洛宁怒道:都是洛宁,她为什么可以这样那样,而她牵个师妹的手都要犹豫再三!
而且凭什么这个梦不让代?差评!
许是因为生气过头,洛宁这下是真醒了。
旁边躺着衣裳一尺一金的师妹,没有书院也没有红烛双囍。
莫名其妙的梦。
第17章 惊鸿
临到下旬末虞南星终于用上了新刀,宁水也把两块弑神剑的碎片融到了一块儿。
“要不要先给它起个名字?”
洛宁满怀期待地看着自己的女主角,期待着她除了弑神能不能再另取一个充满了王霸之气的名字。
宁水看着自己的弑神残剑,思索片刻后道:
“我观这剑通体黝黑似环宇,力量磅礴似狂海,仔细一看还有着蓬勃的杀意。”
对,弑神剑嘛,没有杀意是不可能的。
宁水拍板道:“那就叫它小黑吧。”
洛宁额角青筋一跳,眼不见心不烦地打发了宁水和虞南星两人出门除煞。
下午时两个小朋友被打得鼻青脸肿地回来了。
洛宁问怎么回事,虞南星阴着张脸不肯开口,宁水嗫嚅半天才道:
“遇上一个没见过的煞,我和小星星打不过。”
虞南星道:“明日我再去,一定杀得了他。”
洛宁挑眉,道:“你俩且说说,那煞是什么模样。”
虞南星闷闷道:“不知道,一会儿是女人一会儿是男人,一会儿大一会儿小的。”
“戏面煞。”洛宁抽出剑,在地上画道,“性狡猾,好骗人为乐,不过想要破解也不难。”
一瞬间宁水和虞南星瞬间目光炯炯地看向洛宁。
“只要站在原地大笑,说你这蠢货,早都漏了馅还浑然不知,快些下台去罢。”
“戏面煞就会气得忘记伪装,暴怒着来攻击人,届时再打就会容易许多。”
宁水星星眼:“洛姐姐你好厉害呀!”
洛宁收剑,弯了弯唇道:“走吧,带你们去试试。”
那戏面煞是最近才修出来的,常出没在外城一带,舒琰听说三人要去除那戏面煞,非拉着谢微也要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