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高塔之上
齐滏大手一挥,便将阙国无数凡俗女子的命运转了个向。
与此同时,江端鹤也再不能接受却倾的不忿。
“陛下,臣听闻,自您登基过后,阙国王室便对您颇有微词,都说您是幼年登基,定然成不了事。上回去阙国的探子来报,说有阙国朝时,有大臣提议说,要举兵反抗呢。”
因此,他在哲吉帝玩耍时,这样恳切说道。
“此事当真?”
哲吉帝边踢着一只鸟羽制的蹴鞠,边随口应答道。
“那是自然了,您少年英明,他们却都很瞧不上呢。”
江端鹤附在哲吉帝身边,复又说道。
“岂有此理,”哲吉帝停下脚上动作,伸手指向远方,道:
“江端鹤,先前你一直上奏说要攻打阙国边境,朕先前是体谅军民劳苦,并不曾答允。不料朕一再容忍,他们竟是不断触碰朕的底线,如今想来,许是不必再忍了,朕派给你半数兵力,半年之内,你必得将阙国收归我国国土。”
“是,陛下。”
江端鹤深深叩首,面上是掩不去的笑意。
温禾柒跪在一边,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
他轻轻擦拭过额前的汗珠,心中亦是难平的骇然。
却倾也知道了这样的事。
是在她破裂的婚服之前。
那嫁衣前几日被江端鹤亲手濯洗得干净,特特藏在柜中。
如今则是被她自己执着剪刀,划得七零八落。
这是她为了气江端鹤,特地做的。
却倾瞧望着眼前自己的“杰作”,忍不住发笑。
从前她也曾短暂地珍视过这段感情,甚至为了他,一次次去轻信。
现在看来,这一切,比之笑话,还要可笑几分。
正在却倾复又执起一只毛笔,蘸了浓厚的墨汁子,打算在嫁服上挥斥方遒之时。
房中忽然闯进一个她十分面生的侍女。
“夫人,不好了,将军在宫中同陛下交谈时,似乎触犯了龙颜,皇帝要罚他思过呢。”
这有什么?
却倾面上的笑意简直藏不住,不过当着旁人的面,她还是随口多问了一句:
“陛下要罚他,那是为的什么?”
为何罚的,寻了个什么由头。
她可要好好感谢那个小皇帝,他若是想除去江端鹤,那或许齐越甯还真没生错儿子。
“说是,说是提议要举兵攻打阙国,将阙国国土尽数收入我朝,才……”
“你说什么?”
这下却倾手上的笔也丢了,方才随笔落就的画作也不要紧了。
“你再多说一遍,告诉我些细节,快啊。”
却倾急得两步并作一步,跑至那小侍女跟前,险些滑了个跟头。
是时,门外又有另一侍女走了进来,赶忙扶起却倾,安慰道:
“夫人别怕,方才又有人来报,眼下圣怒已息,大将军不会有事的。”
“什么?圣怒已息,为什么?”
却倾一时惊异,想到什么,便脱口而出。
这批侍女都是只长了听命令的耳朵,没有听墙角的耳朵,从前也不曾服侍过却倾,因此并不知晓她是从阙国来的。
方才见却倾这样情急,她们还都以为却倾是担心江端鹤。
闻说却倾如此问话,那侍女也知道近日他们夫妻不谐,却不想到了如此地步,方才迟疑着道:
“夫人,您是说……”
“我问你阙国怎样了,江端鹤上奏的话,陛下答允没有啊?”
却倾急得都失了态,不过她最近一直疯癫无状,侍女们也都不很在乎。
“这个,夫人,这些都是官场政事,奴婢不知道这些个的。”
那侍女跪下身,答复道。
却倾见得此情此景,便也知道从两个侍女口中,实在是问不出什么的。
她失魂落魄地起身,淡淡嘱咐道:
“江端鹤回来时,一定要及时来禀报我。”
因着却倾总是避着江端鹤,如今这样,惹得两个侍女都不明所以。
不过主子的命令,听从便好了,她们也并没多说什么。
可一连几日里,虽一直有风声传到府上,消息却总是时好时坏,或实或虚。
却倾拿不准情况,又不能出门,江端鹤本人,却一直未曾回府,这与他平时的作风,都大相径庭。
却倾当然知道那日突然闯入的两个小侍女,不过是江端鹤用于算计她的棋子之一。
可她们说得有鼻有眼,却倾也是半信半疑。
其实她大可以是一字不信的,可这三言两语的,自开始时,便是她唯一的寄托与希望。
她当然可以不相信,继续守着自己空旷的房间,做着亲友还在身边的美梦。
可阙国百姓不像她,要救他们的命,那便是一刻也等候不了的。
不过,却倾也知道要怎样,才能迫使江端鹤立刻打道回府。
——她对他,从来都有的是手段和伎俩。
因此那日,苦苦等候了一整天,也不见江端鹤的身影。
却倾才终于下定决心。
却倾高高举起那把她用来划破嫁服的剪刀,找准了位置,直插向自己胸口。
那时血溅三尺,而却倾也在猩红一片中,昏死过去。
第52章 高塔之上
却倾从床上再度苏醒时, 见江端鹤正坐在她床榻边,神色中满是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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