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不许带酒上台
走了几步,发现对方没有回头,有些失望地转回头去。
摸着伞柄上的流苏,吸了吸鼻子,低着头,慢慢跟在姜逢身边向前走。
跟他们二人一分开,北堂就兴奋地跟刘江臣夸起姜逢和金凤卿来。
刘江臣有些想转头看,却又担心万一自己转头了,会不会控制不住追过去。
转?不转?
就在这样的纠结中,他们离裕兴舞场越来越远。
最终,想在看一眼她的想法战胜了理智,他转过头。
却已经没有了金凤卿的身影。
他懊恼地挥了一下拳头。
吓了正在崇拜姜逢的北堂一跳。
“呀!”刘江臣忽然站住,想起了点事儿。
难得今天见面了,他应该把金凤卿的那半颗盘扣还给她的。
毕竟是人家姑娘衣服上的东西,自己私自留着,不太好……
但……
刘江臣的左手,捂上胸口,衣料之下,就是从带上还没有取下来过的……她的……
那半颗盘扣。
就先留偷偷着吧。
第98章 不许带酒上台
和金凤卿仔细聊完,吃过晚饭,姜逢离开了太平街小院儿。
刚拐了个弯儿,便看见路口蹲了个要饭的。
这要饭的顶着蓬蓬的鸡窝头,一身破袄,腰上系了根旧皮带,不知道他从哪儿捡的。
肥大的裤子荡在裤管上,里面好像塞了什么东西,东一块包,西一块凹的。
见姜逢过来,要饭的忙拿起地上的碗,晃荡着空碗冲姜逢不停磕头,嘴里叨念着:“大爷行行好吧,给我点钱吧……”
姜逢今天心情好,从兜里掏出一块大洋,扔进要饭的残破的碗里,发出悦耳的“叮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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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文季最近心情不好。
非常的不好!
土肥原田二从他这里硬掰走的钱,让他心疼不已。
媳妇儿知道后,跟他闹了好几天了。
哎……谁都知道金家四爷在外面光鲜亮丽,谁知道他心里的苦啊。
他接手金家后开始和东洋人合作,不是秘密,津门很多人都知道了。
那些人,在人前,叫着他“爷”,人后,都在叫他“狗腿子”!
金文季知道啊,都知道。
但是,又能怎样!
这些人无非是嫉妒他有海光寺罩着呗。
所以,就算骂他,也没人敢当着他的面开口啊,毕竟他们还是怕东洋人啊!怎么,看他不爽?
不爽?
都给爷忍着!
平日里,金文季根本就不在意这些在背后嚼舌根的,他们是自己无能,他们就是羡慕嫉妒恨!
可,架不住几杯黄汤下肚后,心里那些委屈都被无限放大。
今天几个朋友叫他喝酒,他本不太想去,昨天去海光寺送南城云子的时候,土肥原田二特地交代他,最近稍微低调一些。
结果,媳妇儿在家里又哭又闹,说他把家里的钱都给了东洋人,她没钱买新首饰新衣服,说他要断了他们娘几个的生路!
瞧瞧!瞧瞧!这娘们儿说的什么话?
在外面辛苦干活的是他,赚钱养家的是他,小心给土肥原田二赔笑的也是他!
要不是他对这个家兢兢业业,那娘们儿还有新首饰?还有新衣服?她做梦去吧她!
在家里呆的实在太窝火,小厮都没带,就摔门而出。
可出去之后又不知道要干什么,想了想,便去了那几个哥们儿越好喝酒的地方。
见他来,大家都很兴奋,“四爷”、“爷”、“金爷”的叫个不停,又是殷勤夹菜,倒酒的。
这样才对嘛。这才是他津门金家四爷该有的排面嘛!
酒局散去的时候,酒馆里只剩下他们一桌了。
他们一离开,老板都没去收他们桌上的杯盘狼藉,等着他们最后一个人出店门后,赶紧抱起早就靠在怀里的门板,直接上了上去。
众人在酒馆门口作别时,金文季已经满脸红光,步履蹒跚了。
“啪”的一声,一块门板被上好,紧接着几声“啪”之后,酒馆的门,被彻底关上。
没一会儿,门板缝里透出的光也没了。
街上瞬间暗了下来。金文季下意识开口,叫小厮来扶他,结果叫了好几声,都没得到回应。
他靠着酒馆的门站稳了,揉揉看东西有些重影的眼镜,发现门口一辆黄包车都没有。
“爷的……嗝儿……人呢?……爷的……车呢!”叫嚷了半天,街上除了偶尔响起的狗吠,没有任何声音回答他。
“你们……都欺负……欺负……嗝儿……爷!”
既然没有车,那就只能走回去了,他金家四爷何时受过这等罪!这些狗东西,实在是欺人太甚!
金文季哼了一声,向前一步,摇晃了一下,用手背掸了掸袍子上的褶皱,又拉了拉马褂袖子的袖子,捋了捋前襟,再抹了抹头发。
金家四爷,就算走回家,也要有气势……
“咦,那个词叫什么来着?沪城一直说的那个……”
他忽然觉得“气势”这个词用得不对,上次沪城来的人教过他,叫啥来着?
哦!想起来了!
叫“腔调”!
“腔调”不能丢!
喝过大酒的人都知道,喝完之后,最怕的就是冷风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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