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埋着，有些瘦弱，手正用力的捂着小腹，鲜红的血，正在她的身下层层弥漫，红的刺眼……
　　老人家抱着她肩膀，哭的喊着。魂不守舍的厉害，“快叫人啊，快……”
　　“大娘！您别担心！”
　　我一见到血就有点晕，手伏在老太太的肩头，指挥着我身后跟来的男人，“你快给她抱到医院，大娘，是孕妇吧！啊？！”
　　“是！”
　　老太太的脸一转。冲向我，“我儿媳妇儿怀孕五个月了，她……”
　　‘轰~~！！’
　　我直对着老人家的脸，身上的血一瞬间就凝固了。“奶……”
　　奶奶？梦里的奶奶？抱我去火车站的奶奶？
　　怎么会……
　　“姑娘啊！快帮帮我儿媳妇儿吧！”
　　老太太见我带的男人帮忙去搀扶地上的女人，好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用力的扯着我的小臂，“快帮帮她！帮帮她！”
　　“妈，我肚子……”
　　蜷缩在地的女人艰难的发声，疼的几乎扭曲的五官也看向了我，“……小，小鑫？”
　　“红……云？”
　　我僵硬着。傻了般看红云被我带去的男人抱起，她的一张脸煞白煞白的，疼的唇都在颤抖，看到我。居然还挤出了一丝笑脸，“是你……真是你……小鑫，我，我想死你了……”
　　“红云……”
　　我刹那间就红了眼。心口绞痛的厉害，弯下腰，视线落到地面，血迹红的耀目。“这是……这是……”
　　“小金嫂子，你没事吧！！”
　　“别管我！”
　　我抬起手，嗓音喊得凄厉，“送红云去医院！快！！！！”
　　疯了！
　　我不知怎么，瞬间就要疯了！
　　心噬扭着，头发仿若都要竖起，浑身的毛孔都已经张开，凉飕飕的冒着阵阵寒风！
　　红云……
　　是我妈妈？！
　　……
　　‘我从不会轻易许下任何诺言~也从不会为一个人如此心碎~而现在我可以敞开我的内心~你是我唯一真心爱过的姑娘~~’
　　手术室门外——
　　我颤颤着，耳边萦绕着的都是在客厅里给红云唱的这首歌曲，‘可突然有一天你离开了这里~带走了整个世界没留一片云~从此我就像抽离了麦芒的青稞~在那凄风苦雨中摇曳彷徨~’
　　‘~但是希望你明白~我就在你身旁~即使你变了模样~即使你将我遗忘~你永远都是我心爱的姑娘~~’
　　预兆么？
　　这歌词都是预兆？
　　我喃喃的发音，“在心的旷野里，在灵魂深处，我心爱的八零姑娘……”
　　孙红云，是我的妈妈？
　　肖鑫的妈妈？
　　“姑娘……”
　　老太太哭的红肿的眼看向我，“你真认识我儿媳妇儿？！”
　　“……”
　　我对着老太太的脸，木木的，要怎么答？我是红云的儿子？我是你孙子？
　　“认识……”
　　“喔~”
　　老太太吸了吸?子，“今天谢谢你了，这是天降横祸啊，那女人突然就冲出来了……把我儿媳妇儿……”
　　“怪我。”
　　我囔囔的，“那女人是奔我来的……”
　　“你们有仇？”
　　我阖下眼，摇头，“我和那疯子不熟。”
　　“大娘，我推断那女人精神状态有问题。”
　　帮忙将红云抱进医院的男人在我身旁开口，维护我的意味明显，“这件事和小金嫂子无关，她也是受害者，我们另一名同志已经将那女人送到公安局查办了。”
　　第415章 肖鑫在啊
　　老人家哦了两声，并未咄咄逼人，相反的，她还有些怕我内疚，摸了摸我手，“姑娘啊，这事儿不怪你，要怪……就怪我儿媳妇儿命不好……生子难啊……”
　　“生子难？”
　　我身上?酥的，“奶……大娘，红云不是前几年就怀孕了吗？她给我写过信的，还说让我给孩子起个名字，后来，就失联了。”
　　“头胎啊，没留住！”
　　老太太叹着气，“红云这姑娘命苦。她嫁过来就能干，我儿子比她大很多岁，眼睛还不太好，家里家外啥活都靠红云张罗，两年前。她怀孕了，是大喜事，谁知道她奶奶生病了，这一去世，给她的打击很大，就流产了……”
　　红云奶奶去世了？
　　我怔怔的，那个总是笑的和蔼的老人家啊，她还和我说过婚配大相歌的，我还问她蛇盘兔，辈辈富。
　　红云那时候。?乳精都舍不得喝要带回去给她的啊。
　　硬说起来，她应该是我太姥姥吧，肖鑫的太姥姥啊……
　　“大娘，您家后来是从义县搬走了吗？”
　　“嗯。”
　　老人家点头，“搬走了。我儿子在邮局烧锅炉，挣得太少，为了给红云奶奶治病，欠了很多饥荒，正好，他有个发小，能带他做些小生意，比上班挣得多，我们全家就去陈县了……”
　　陈县？
　　我想到梦，对上了！
　　梦中的手术室看清的第一个字，就是陈啊！
　　我怎么就没想到陈县呢！
　　“我儿子在陈县跟着他朋友做小生意，红云呢，她勤快，闲不住，为了还饥荒就开了家早点铺，每天下半夜两三点就起来了，我年岁大了，身体也差，什么就都靠红云一个人，忙的这丫头啊。累的话都说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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