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奶油49
夏琬画笑着插嘴:“这是好事啊阿赦,跟你父亲出去,见见世面,学学东西,外面那些个人,一个个都好奇周部长的宝贝儿子长什么样呢。”
不是周赦不领情,他实在觉得心寒。
“去见乔洛野是吧,让我给他道歉?”
听着乔洛野的名字,夏琬画知趣的闭了嘴。
周震深倚靠沙发,迎着他的眼睛。
“难道你不该道歉?”
“我和他已经扯平了,不存在道歉。”
“扯平?”不知触犯哪里的逆鳞,周震深一下子暴起,“你还敢当着我的面说扯平?”
周赦不说话,他像一块石头,只管表自己的态,过后任凭风吹雨打。
周震深哪受得了他这副臭脸色,拿起桌上的茶杯就往他头上摔,夏琬画一声尖叫,反应慢了,没能提前抓住。
“叔叔!”却是夏町,稳稳截住了周震深的手,“他说扯平也没毛病,乔洛野是受伤了,也精神应激了,可阿赦弄坏的是腺体!”
周震深冷笑,“要不是他无缘无故对人家动手,这一切会发生?先动手的是他,他就是蠢,就是没占理!”
夏町抿抿嘴唇,不再说得出话。夏琬画赶忙将那危险的茶杯抢了去,“摔坏我茶杯也就算了,摔坏你儿子可怎么办?那乔洛野是什么身份,我们阿赦是什么身份,怎么非要我们家道歉呢?”
周震深到底冷静,示意夏町松手,坐回沙发上,“就因为他是我儿子,才被人家拿到软肋要挟道歉,说了你们也都不懂,把他养成这样是我失职,无缘无故动手打不认识的人,我看他也该进一趟精神医院!”
夏琬画也没话说了,愁眉苦脸地望着怀中茶杯。
静默中,周赦站起身,还是坐下时那副淡漠的口气,仿佛一切争吵都未发生。
“我去睡了。”
和许嘉音散步的好心情,终究没能幸免,冲散得一点不剩。
回到房间,周赦六神无主地坐了一会儿,想起该给许嘉音发“晚安”,然而消息过去,等了许久并不见回,估计睡着了吧。
周赦抵住额头,长久地叹息。
他不怪许嘉音不回消息,只是心里塌出一方洞口,呼呼吹着冷风。他回身拉开衣柜,那只印着许嘉音照片的大抱枕被好生珍藏在里面,上回没忍住拿出来睡觉,差点被他弄坏,过后他再没允许自己碰过。
他用手掌轻抚抱枕的头,耳边再度响起周震深极怒的话语:
他就是无缘无故对人动手,他就是蠢,就是不占理!
这不怪周震深,当时他从病床上醒来,周震深质问那帮人怎么惹你了,他虚弱地说,没惹我,看他们不爽而已。
他痛苦看向窗外,窗外唯有一轮明月,不见漫天繁星。
这样的月,也一样悬在许嘉音的窗口,他是习惯熬夜的人,不过十二点不知困意为何物。
他坐在窗前,翻着一本很久前买的老书,手机放在旁边,开着静音,周赦的晚安和其他诸多人的晚安一起,静默地弹出,静默地收起。
挂在阳台的周赦的外套淋淋沥沥地淌水,他觉落水声吵,便起来关掉窗户。
第二天收拾东西回学校,小江阿姨问他:“音音,昨晚送你回家的男生是谁啊?”
许嘉音双手一僵。那低垂的眼底闪过一瞬不耐,快得犹如错觉,他俏皮地眯眼,“您说什么呢,哪有什么男生?”
小江坐下来,拾起刷好的球鞋,一边替他穿引鞋带,“行啦,阿姨昨晚看得一清二楚,那小伙子,在楼下站了好久舍不得走,挺帅的,你们学校的?”
这下许嘉音没法扯谎,只能干笑承认,“我们社团的,顺路一起回家而已,不是您想的那样。”
小江拿手指戳了他额头一下,“你这孩子,撒谎的样子跟你妈妈真是一模一样,我都看见他亲你了,还不是我想的那样!”
许嘉音十分尴尬,回来时小江明明睡了的,铁定是听见楼下动静,悄悄爬起来偷看了。
少见的,小江严肃板起脸,“嘉音,昨天江言说你找了beta,我还不大信,那孩子就是个beta啊,你怎么不听阿姨的话?”
许嘉音缓缓愣住,家里人对他找beta做男朋友的事,怎么会反应这么大?要不昨晚出门谁也没告诉,他真要怀疑是不是有人告密。
他抢过小江手里的鞋,三下五除二塞进行李箱,“我听着呢,我和他真不是那种关系,您就别操心了,我去学校了,一会公交走了!”
说完,逃命似的提着箱子出门,连江言都没等。
这两天,他和江言的关系变得微妙地奇怪,他独自先走了,也不见江言像往常那样气汹汹地撵上来。
心里没来由有些空落,许嘉音摇摇脑袋继续往前,mini行李箱在不平坦的路上蹦蹦跳跳。快到公交站时,迎面遇见一个人,老远向他挥手:
“嘉音学长!”
许嘉音顺着声音抬头,那头卷毛隐隐面熟。
他想了起来,美术社新成员,和他一起搬过柜子的,乔屿森。
思绪间,乔屿森主动到了面前,“学长,好巧,你家住这里吗?”
面前男生有股可爱呆萌的气质,个头不算高,不用像看周赦那样微仰起头,看上去甚是无害,但许嘉音没法忽略他身上肆意散发的信息素。
许嘉音扶着箱子拉杆,不动声色了退开半步,“嗯,你也住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