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242
“嘻嘻嘻……”
银铃般的笑声霎时回荡在雾海,蜃仙尊忽又掩唇,施施然行了个礼——
“请君,入梦。”
谢淮清睁眼的时候,面前围绕着风格迥异的男人。
灵台混沌,脑中似乎只刻着两个字:寻欢。
她是来寻欢的。
那些男人的五官具是无可挑剔,或温柔儒雅,或桀骜不驯,或放荡妖冶。
无论哪种,面对她都是千篇一律的脉脉含情。
“清清。”他们一齐说。
她要找他们寻欢?
谢淮清扫过这些脸,心中并未出现多少关于心动的波澜,反而觉得——怪异。
“清清!”
原本静立如人偶的美男顿时活色生香,半解了衣裳,拥簇着她。
酒盏推杯,香气袭人,谢淮清被他ᴶˢᴳᴮᴮ们挤推上座,手中塞上了酒盅。
美人们笑脸相迎,替她斟酒,为她递果,只是她不动如僧,任凭酒水溢出杯沿,任凭朱果滑落领口。
她皱着眉挑拣着嬉笑讨好的众人,他们缠上她的手,似乎想舔舐虎口轻舔的酒水,他们攀上她的领,仿佛想咬去欲坠不坠的红果。
舌,红艳艳;牙,白森森。
他们挤眉弄眼,万般虔诚,极尽妖娆。
她把酒杯砸到了地上。
“嘣!”
酒水弄湿了毯子,画面戏剧性地静止。斟酒,递果,扭腰,娇笑……通通暂停。
美人们的眼珠子在凝固的气氛中左右转动,没转一下,都狠狠弹到了眼眶。
“清清!”
他们又动了,比先前更加热切疯狂,他们张开双臂,咧着大笑,蹬着双眼,义无反顾地扑向谢淮清。
“清清!”
谢淮清随手拔下一人的簪子,插入他的脖颈。眼前的人依然笑着,吱吱呀呀,脱去了皮,仅余骨架。
骨架瞬间被后面狂热的人冲散。
血溅上脸的那一刻,谢淮清终于感受到一丝快乐。
寻欢,原来是寻的这种欢吗?
她仿佛随着眼前的美人们一齐癫狂,手中的簪子使得越发游刃有余,衣儿皮儿眼儿齐刷刷脱落,骨架堆叠一地。
“清清!”
“清清!”
“清清!”
……
安静了,笛声又响。
还有一个?
她扫了一眼地上黏黏糊糊的皮肉,踩着白骨,循着声音踏上了月台。
硕大的月轮之下,一白衣男子横笛轻吹,相貌清润。
他的发尾还系着红结。
她紧盯着红结,挪不开眼。
熟悉。
谢淮清转了转手中沾血的簪子,走近,细细瞧他。
他似乎并未察觉,自顾自吹着,不理她,即使距离近到足以察觉毫毛。
谢淮清用簪子轻轻描过他的脸,停在他吹笛的上唇。
“睁眼。”
笛声断了,他睁开眼,眸中情愫与方才的骷髅们如出一辙:“清清。”
簪子失手,划破了他的脸。
那人却并没有成为骷髅,自伤口开始,他渗出的血液逐渐飘散,脸部的皮肤慢慢分崩离析,通通化成一瓣瓣花。
身形自上而下消失。
谢淮清不知为何,下意识去挽留那花,可手刚伸出去,就扑了个空。
花瓣流转之中,她踏入了另一个空间。
幔帐帘纱,红线织缠。
床帏中央坐着一个男人,白衣,披发,面容与方才破碎的人如出一辙,不一样的是,他的手中没有笛子,他的红结——绑住了双眸。
他被细密的红线困住了。
这个会碎吗?
她掀开帷帐,撩开红线,一步一步踱至那人身前,低头去瞧那人背后的腕,果然,也被绑住了。
寻欢的念头再次升腾于脑中。
冰凉的簪子滑过他的腕,挑开一丝红线,又停了动作。
应当留着。
她扔掉了簪子,摔出一声脆响,用手碰起了他的脸。
手指恰好停在青山般的眉骨上,红绸带的褶皱边。
“你该叫我什么?”她放轻了声问,掩住喉头吞咽。
林秀未曾想到蜃仙尊所说的渡竟也是这种渡法,不过,他的徒儿,貌似很吃这套。
他当然是继续配合。
“我是你师尊,自然是叫你——徒儿。”
眉骨上的手指颤了一下,熟悉感让她头皮发麻。
她扯下那绸带一角,露出一只清泉似的眼。
忽然问:“师尊是否会厌弃徒儿?”
没由来的,她突然想问这句话。
“不会。”
“永远?”
“永远。”
她仿佛松了一口气,却踌躇不前了。
那只手还搭在他一边的眼角上,红绸还有一边挂着,他眨了眨眼,那挂着的一边也掉了。
红绸翻飞,落在他的脚踝。那双眼仿佛包容,仿佛引诱,明明什么也没做,却让她心潮迭起。
她按住自己的胸口,好像想起了什么。
心脏发了疯,跳动剧烈。
可随之而来的,念想也越来越急切。
冥冥中有股声音让她不敢过于放肆,可她分明做到了止乎礼,却又放任他被红线缚着。
“师尊。”
“嗯。”
她想听听他的心跳,于是她伏在他的胸口,然听到的声音却远比她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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