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尤因有点被他被吓到,眼神失措,低低惊呼了一声,他没想到一个亲吻的动作就可以令南少虔兴奋至此。
南少虔眼底的欲望浓郁起来,伸手抚摸起尤因的腮边肉,眼里充满自己也没察觉到的渴望和鼓励。
尤因看懂了,慢慢重新低下头。
南少虔仰起头,喉结滚动,脖颈青筋毕露。
第60章
因为还有很多话要说,只一分钟,尤因很快就换成了手,很努力,小孩子做高年级作业似的严肃的皱着眉。不一会儿,突然说:“南少虔,你知道吗,湖南人冬天也会熏腊肉。”
南少虔缓慢点头。
心里忍不住想笑,他在师兄眼里大概做人确实挺失败,否则不会连腊肉这么小的事儿也要说出来帮他搏好感。
“……我妈妈就是湖南人。每年你托那格木送过来的腊肉,其实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处理,我妈妈会做这个,所以我留的地址是我爸妈家,每次我妈弄好以后留一点儿在家里吃,剩下的都会给我寄过来。第一次收到的时候我妈可惊讶了,说我领导送的腊肉品质可真好,肯定是自己家里熏的,外面都买不到。但是又说,第一年是领导对我的鼓励,以后不一定吃得到了,要我好好工作,不要辜负领导的信任……”
“我也把它当作奖励,那时候还在韩国,远隔重洋,特别孤单,吃着腊肉心里特别暖和。可第一年过后,一直到今年,我一路往低处走,简直一事无成,我每年都觉得,那格木应该对我很失望吧,可是每年却还有腊肉吃,每年都有奖励。每次收到,心里都很想哭,特别感谢那格木没有放弃我。但其实是你,一直都是你,你每年都送,每年都……”
只有南少虔数年如一日的信任他,鼓励他,认可那个被他自己都否定的尤因。
那格木每次都叫他尤蓝,可快递上的收件人从来都是尤因,他以前从来没注意这个细节。南少虔第一次喊他的名字,也是叫他,尤因。
说到后面尤因哽咽了起来,鼻音变得很重,但自始至终,他再没掉眼泪,泪珠子在眼眶里都快积蓄出一条河流,可深呼吸了一口气,又憋了回去。
南少虔的心脏随着他的悲伤似乎也变得脆弱伤感起来,特别酸,眼底些微湿润,他伸手捉住尤因握着自己的那只手,拿起来,贴在脸颊边:“觉得我可怜,所以才给我做这个?”
尤因每次都很享受他的服务,却不喜欢帮他做这个,或许是不习惯,或许是心理上接受不了,但到底还没正视他也是个男人,所以才不愿意碰他,以此在逃避,在模糊他的性别,他当然会失落,但这不怪尤因。
他们才相处多久,那样短的时间,他的宝宝能走到这一步,能接受他,已经很勇敢。
尤因摇摇头,吸吸鼻子仰头用通红的眼睛笑,说:“是奖励,奖励你爱我爱很久。”
“很久吗?”
南少虔微笑着望着尤因的脸,甚至有些恍惚了。
没有尤因的日子里,好像每一刻确实被拉得很长,但如今想起来,那些心酸痛苦,似乎却被抽至真空压缩了起来一样,什么也想不起来,全部消失了。
他幸福得就像回到二十岁,甚至幻觉意气风发把奖杯捧给尤因的那天,尤因是答应了他的。
他把尤因抱得很紧,欣喜地接吻,得意忘形地拉着尤因去大马路上狂奔。花瓣落在地上,他们踩上去,像飞驰在玫瑰红毯上,道路尽头就是婚礼殿堂,第二天一觉醒来,两张年轻气盛的脸挨在一起,相爱直到今天。
半晌,尤因在他颈窝里蹭了蹭,小声说:“南少虔,和我做爱吧。”
南少虔以为自己听错了。沉默两秒钟,说:“你说什么?”
尤因难为情地抬起头看着南少虔,漂亮的眼睛带着水光和自己也不知道的勾人心魄的纯情,小声说:“我听说刚发现自己是同性恋的人都会有心理上的难关,做了会好一点……”
“真心的?”
南少虔撑着额头,失笑,尤因的脑子总是转得很快,他都还没整理好心情,就被带入午夜场了。
“当然是真心的。”尤因有点急了。
“之前……我推三阻四,是因为我觉得太快了,你总是很着急,特别吓人。我怕你很快就腻歪我,也怕你只是玩玩而已。我想慢慢来,我想要你很爱很爱我,我不想再谈稀里糊涂就分手的恋爱。虽然是你追的我,但我也会不安。你要是大学时候就追我,我也不会想这么多……”
说起这个,尤因突然想起何箴说南少虔当初来找他表白过。
他完全不记得有这回事,年纪轻轻总不至于失忆,那么就是南少虔半路后悔了。何箴又说是因为南少虔得知他讨厌同性恋,他也不记得自己在公众场合发表过这种不利于社会和谐的言论。
说到一半的话就此打住,他抬头问另一个问题:“南少虔,何老师说你大学的时候找过我表白,什么时候呢?你怎么,怎么会喜欢我?”
似乎有个很长的故事要讲,南少虔这时坐了起来,把散开的衣襟重新绑起,然后把尤因抱到怀里,特别纯洁地搂着他。
他并不长篇大论,而是用关键词提醒:“大三的校庆,楼道间,停电,榴莲糖。”
尤因疑惑了好几秒,然后震惊地抬起头,失声道:“啊,那个低血糖的男同学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