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卫泯察觉到她的意图,走到那边挡住了她的视线,挑着眉明知故问道:“看什么?”
“我还能看什么。”温辞换了个位置,在中间靠后的位置看见了卫泯的名字,数理化勉强还能看,语文和英语简直一塌糊涂。
她笑:“你们语文老师应该很烦你吧。”
卫泯耸耸肩:“没英语老师烦。”
“你还挺自豪啊。”
“我这是有自知之明。”卫泯捏着手腕:“你不去吃饭?”
“本来打算去吃的,看到这个排名又没什么胃口了。”温辞说:“你今天不回家吗?”
“这就回了。”他说要走,却还站着没动,看着她问道:“要不要到我家坐一会?”
“行啊。”温辞答应得很快。
卫泯轻啧一声:“你是不是就等着我问你呢?”
“也没有,你要不问我就上楼写试卷了。”
“这么拼?”卫泯说:“你这是打算考清华还是北大?”
“两个都不考。”温辞说自己准备考F大,说完又叹了声气:“就是不知道最后能不能去。”
卫泯看了她一眼,安慰道:“这不是还有一年的时间。”
“是啊,也就只有一年了。”温辞说自己其实还挺担心的,毕竟她的机会只有一次。
安城虽然不算高考大省,但参加考试的人数一年比一年多。
“我最近也在想,万一我要是折腾到最后连师大都没考上,岂不是太失败了。”说这话时,温辞和卫泯已经进了他家院子。
常云英切了西瓜放在桌上,她跟卫泯蹲在花坛旁边吃边聊。
“可你总要试了才知道行不行,不是吗?”卫泯忽然站起身,指着墙角的喇叭花:“你觉得它能变一个颜色吗?比如蓝色。”
温辞很好笑地看着他,“虽然我是个文科生,但最基础的酸红碱蓝实验我还是知道的。”
他不乐意地啧了声:“我是在安慰你,给点面子,行不?”
她笑:“好,那你再来一次。”
卫泯重复了刚刚的问题,温辞很配合地质疑道:“怎么可能?这不是紫色的吗?怎么能变成蓝色。”
卫泯被她浮夸的表演笑到,差点没能演下去,“先歇一会,我去洗个手。”
他走到水池边,拿盆放在底下,打着肥皂洗干净手接了半盆水,端回来摘了几朵喇叭花扔了进去。
喇叭花很快跟肥皂水产生反应,变了颜色。
卫泯:“你看。”
温辞配合地低头看:“哇。”
“……”卫泯一偏头笑了,“也不用这么配合。”
温辞摸了摸脸:“第一次当演员,没经验。”
卫泯笑够了,清清嗓子:“你看,将一朵紫色的喇叭花放进肥皂水里,喇叭花会变成蓝色,但如果我将它放进醋里,它还可以变成红色。”
温辞很认真地问:“我要给反应吗?”
这戏是真走不下去了。
卫泯笑:“随便。”
“哦。”
卫泯又摘了一朵干净的喇叭花:“如果你想,它甚至还可以改变瓣数。”
温辞这次是真惊讶了:“瓣数怎么改变?”
“很简单。”卫泯粗暴地将花瓣撕开,瞬间一朵花就变成了几瓣:“这叫物理手段。”
“……”温辞看着他笑了起来,在初夏的阳光里显得格外生动。
长时间地对视里,卫泯胸腔那一块也像是被什么狠狠锤击着,怦怦直响,他抬手将一朵干净的花别在她耳后,冰凉的指尖轻轻擦过她的耳朵。
温辞心跳一阵轰鸣,耳朵被他轻碰过的地方正在灼灼发烫。
烫得她浑身发麻,心跳失控。
他的眼眸漆黑,像是带着魔力,声音和眼神一样温柔:“只要你愿意尝试,你想它是紫色,它就是紫色,你想它是蓝色,它也可以是蓝色。只有当你再也不想尝试了,你才算失败。”
虽然他的话听起来很励志,但温辞的心思早已不在这处,耳根处的温度正在疯涨,心跳一直快得吓人,以至于接下来的一系列动作都像是不受控制地潜意识催促而为。
她和他静距离地对视着,感受目光交错的温度,不由自主地朝他靠近,两道呼吸也越来越近:“你说只要我愿意尝试,就不算失败是吗?那我还有件事想尝试。”
说完不等卫泯回答,她倏地倾身前倾,很轻地亲在他的唇角。
卫泯被唇上那短暂的柔软和触碰击溃了思考能力,大脑一片空白,连呼吸声都停了好久,僵直地愣在那儿,半天也没动作。
温辞理智回笼,对上他沉默的眼睛,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糟糕的事情,慌张地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跑了。
留他一人在风中迷茫、凌乱,不知所措。
还有。
无法控制地,海啸山鸣般地心跳。
作者有话说:
卫泯:你……(脸红)
注:“只有当你再也不想尝试了,你才算失败。”——《人生第一次》弗雷德里克·巴尔曼
明天休息,周五的更新推迟到晚上十一点之后~
第20章
常云英端着菜从厨房出来, 看到卫泯一个人蹲在那儿,还没出声,他忽然站了起来,什么也不说地就要往外走。
“吃饭啦, 你还要去哪儿?”常云英放下碗, 视线扫过院子:“温辞呢?去厕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