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五一假期
听到东方泽问方天龙的三个问题,他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还是他的泽总最可爱,这么纯情、这么天真、这么不谙世事!
听到东方泽斩钉截铁地拒绝方天龙,他乐得心里都要开了花:让你敢作死表白,就让你死个干净痛快!
不过最后听到方天龙说“你为什么现在就告诉我”,他突然笑不出来了,他发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东方泽一定不希望看到方天龙死在自己手上。看来要想收拾方天龙,一定不能当着东方泽,这小子一定不会让自己下重手,那样铁定捏不死这姓方的。
* * *
这姓方的当然不知道秦正这边恨死了他,股票数据显示,周三早盘龙舟仍在大举吃进孔雀的股票,想要通过散户上位的野心昭然若揭。
下午是秦正和东方泽的周会时间,东方泽忍不住问:“还不出手吗?他马上就吃到3%了。”
秦正笑嘻嘻地说:“再等等,这么急干什么?”
东方泽皱眉道:“你到底想等什么?”
秦正故意夸张地说:“东方教官常常教诲我:耐心是一种美德。他没跟你说过?”
东方泽无视他的调侃,撇撇嘴道:“看来你真是不急。”
秦正坏坏地一笑:“我急你就肯帮我吗?”
东方泽白了他一眼:“坐好!开会呢你知不知道?成天不是歪着就是倒着,你能不能好好锻炼锻炼……”
秦正只好在沙发上正襟危坐,听东方泽讲解最近的公司运营、项目推进、人事变迁、财务动议……因为所有的事情——其实是越来越多的事情——都在东方泽这边,导致他每次汇报的时间越来越长,内容越来越多,饶是泽总“机器大脑”也有些吃不消,于是今天开会他破例带了笔记本,一边看着一边说。
秦正坐在对面,就这样隔着茶几看着东方泽在那边认真汇报。
他的嘴巴虽然动着,但低垂着眉眼却像静态的一般,细致、深刻、流畅,每一根线条都耐人寻味,偏偏不带一丝表情的样子,更加深了雕刻一般隽永的美感,秦正不禁感叹:好纯洁又禁欲的气息!
那种好闻的、独特的气味又一次在鼻翼浮现,好像不经意已充盈了整个房间。
秦正心中警觉,忙提醒自己:不行,不能思想老这么歪……不过,他这么乖的样子,难道不知道这样会激起别人欺负他的欲望吗?这么可爱而不自知的样子,会让人忍不住想要把他欺负哭,再哄好,再欺负哭,再哄好,再……
秦正突然一个激灵,东方泽正冷冷地瞪着他,等他回答。
☆、22. 五一假期
秦正:“……我在思考。”
东方泽:“思考之前重复一下:我在问你什么问题?”
秦正:“……”
秦正突然悲哀地发现:看来在欺负哭他之前,自己先要死得很惨。
他的眉眼都已经准备好委屈万分的表情了,却发现一向对待他的失误像秋风扫落叶般严酷的泽总,这次只是默默地看了他十秒钟,突然低下头去——像是要藏起眼中的伤感——快速而低声地说道:“算了,继续吧。”
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放过自己?秦正有些猜到了,心里的窃喜一扫而空,不想看到他隐藏起的伤感,尤其这伤感是为了自己!
他反而有些气恼起来,故意挑剔道:“你自己都不知道还来问我?你不仅问题记不得了,连答案也不想要了?那你还问我干什么?”
话一出口,他心里又有些担心起来,希望火不要激得太大……
东方泽本来垂着头、盯着笔记本,这时眼帘抬起,那目光竟似海般沉静无波,坦然道:“其实这些东西对你而言,并不重要。你不需要知道这些,一样可以管理好这家公司。所以,我不会再考你任何问题了。”
说完,他合上笔记,起身就要离开。
秦正急了,只怕他是真生气了,忙蹿起来拉住他:“别走!不是……会还没开完呢。”
东方泽一反常态,并没有挣脱他的手,就那么任他握着,只平静地看着他,淡然道:“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我这部分结束了,下面的会,你请继续。”
秦正心知坏了,这小子怕真伤心了,不顾他冷淡的脸色,反而亲热地揽住他的肩膀,耍赖道:“我知道这些都很重要,只是有你在,我就想偷下懒而已,都说看破不说破,给我留点面子嘛。
要不,今晚我洗碗还不行吗?到时你检查工作,保证洗得比五星级饭店都干净!如果偷懒溜号耍滑头,就罚我陪你打一天羽毛球……”
话一出口,秦正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果然,东方泽森然的眼刀立马就切了过来:“陪我打羽毛球很痛苦,是吗?”
* * *
这是一家私人俱乐部,基本看不到有人出入,甚至看不到服务员。
吴世杰走进去时,一位穿着墨绿旗袍的女服务生优雅地将他引进二层一个小会客室,一位三十多岁的日本人正等在那里,看到吴世杰进来,马上起立,恭敬地说:“吴先生,您好。”
吴世杰点点头:“田中先生,你好。”
寒暄落座后,田中直入正题:“吴先生,我们刚刚从新闻中得知孔雀集团会处理掉制造业务,坦率讲,非常意外。我们与孔雀集团合作多年,虽然今年伊始秦董有痒,孔雀集团面临管理层的调整,但作为一个家族企业,子承父业而已,我们从未怀疑这会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合作,我们一直等待孔雀调整后,再与您这边继续我们之间的业务。所以您可以想见,我们对这一新闻的意外与震惊。因此,社长特意让我来请教您,下面的棋,孔雀集团到底想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