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灌药377
“你怎么不让她不要将事情做得这样绝?”
那常在忽而站起来,接过了小宫女新端进来的药,“谦嫔娘娘好耐性,我却已经忍不得了。”
“恐怕吴扎库福晋喝了这药之后疼痛难禁,所以请先把所有的事情说清楚,到时我亲自来喂福晋喝药。”
从哪里说起呢?
“就从吴扎库福晋与人合谋,纵旁人之犬伤害小格格还是说起。是谁筹谋,每个人又分别做了些什么事,越清楚越好,说不得我也能帮你向谦嫔娘娘求求情。”
吴扎库氏像是有心要向后拖,仿佛拖下去就能有什么变数。
此时那常在开口,她也忙于咒骂她,“你又算是什么东西,能左右她的想法?今日我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了,当真可笑!”
“若不是吴扎库福晋自己纵犬伤人,今日也不至于如此。不必期待什么转机了,本宫早就已经让人去给和亲王送了信,说福晋会在这濂溪乐处同本宫一起用晚膳。”
“裕妃娘娘更是早生了你的气,她是不会反应过来救你的。更何况,她说不定也早就想换一个省事的儿媳了。”
再没有旁人了。
吴扎库福晋的呼吸因为愤怒越加急促起来,婉襄又看穿了她的打算,“若是吴扎库福晋不幸晕了过去,本宫会为你传太医的。”
“只是本宫的嘴并不太严,若是旁人问起来为什么吴扎库福晋忽而晕过去,本宫是会照实回答的。这时候便默认吴扎库福晋是选第一条路了。”
听罢婉襄的话,吴扎库氏踉跄着从青砖地上站了起来。
“谦嫔,你想的当真是周到,连一点退路都不给我留。”
她的手从小腹上放了下来,不再做出那个保护的姿势。
“你的火应该向着宁答应去发,若不是她拿住了我和我额娘放印子钱的把柄,上一次额娘也不会出手害你的妹妹,我和嘉祥也没有那样大的仇,非要置她于死地。”
只一句话,其实便将这件事说了个七七八八。
难怪裕妃上一次宁肯同她生分也不说出这件事的缘由,有宁答应一个拿住她的把柄就已经足够让她心烦了。
可裕妃居然也会做这样的糊涂事,都做到妃位了,还有那么困难么,为什么不能善良一些。
“你方才问,为何裕妃也曾经陷害本宫的妹妹,却能全身而退。”
问出这样的问题,就是个蠢货。
“可你有没有想过,裕妃从未真心投诚,她用尽一切努力将本宫将这件事摘了出来,而后又利用这件事,让本宫动手将宁答应完全困在了杏花村中。”
“她说的话万岁爷不会再相信了,即便破罐子破摔把你们的事全供出来,于她自己也没有一点好处,还不如像如今这样,借着这件事再利用你一次。”
说吴扎库氏蠢,她当真琏裕妃一半聪明都没有。
“你有没有想过,宁答应最终不过是一死,所以她根本不在乎这件事到底能不能了无痕迹,也不在乎你露出的那些马脚,可你呢?”
“一旦事发,你会落入什么样的境地?用这样的事情来遮掩相形之下只是小事的放印子钱,你觉得值得吗?”
吴扎库氏做事之前当真不好好想一想么?
吴扎库氏此刻还要为自己狡辩,“我只不过是谎称丢了耳环,调走了一部分侍卫,并不是全部,我也只答应替宁答应做这件事,并不知道她其他的计划。”
“恶犬伤人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出了这样的事如何能完全怪我?”
不管吴扎库氏所说是真是假,“帮凶也应该得到惩罚,那常在,劳烦你。”
婉襄背过了身去,获萤和宫女一左一右地架住了吴扎库氏,而后是一阵挣扎的声音,那些药应该都进了吴扎库氏的肚子。
两个人钳制她,她根本就挣脱不了。
“哐啷!”
那只碗被那常在用力地砸在了青砖地上,婉襄缓缓地回过头去。
吴扎库氏鬓发散乱,那些黑色的药汁还有不少挂在她的头发,挂在她唇边,使得她看起来狼狈不堪。
她像是还不甘心,脱开获萤钳制之后便拼命地用手抠她的喉咙,意图把那些已经喝下去的药汁吐出来。
“没有用的。”
婉襄一言以定乾坤。
“喝下去的药就像是你已经做过的事情一样,你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在这些话语里吴扎库氏的心防终于被完全击碎了,用双手抱着自己的小腹,丝毫不顾忌形象地在青砖上打起了滚。
“我的孩子……”
只让人觉得滑稽,只让人觉得活该。
婉襄和那常在都冷漠地看着她,“你的孩子不过是你获得荣华富贵的晋身阶,可本宫的孩子于本宫而言只是孩子,不代表其他的东西。”
“即便今日如此,你也只不过为你对本宫和嘉祥的恶念赎了罪。你仍然亏欠淑慎公主和乌勒吉玛,你必须记得。”
“这笔帐本宫当然还会和宁答应去算,你之前做的那些错事,本宫也答应过不会告诉万岁爷。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可以继续作恶。”
吴扎库氏满心不甘,但因恐惧而生的疼痛让她没法再思考其他的,回应其他的。
婉襄偏过头去吩咐获萤,“把吴扎库福晋好生送回去吧,别让她脏污了濂溪乐处的青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