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当方轻轻愿意教他数学公式……
方轻轻握住了他的手,果然温度没有平时那么暖,想是受了不轻的内伤,立刻抬眼看向他。
墨倾池蹭了蹭她的发,语气依旧冷清:“无事,别担心。”
玉离经也正看着他,突然就笑了:“看来确实无事,那我便不多打扰了。”
“谢谢你,离经。”
玉离经没有回头,挥了挥手:“口头上说说我可不应。”
方轻轻看着他:“你做什么了?能让皇儒尊驾这么生气地揍你一顿?”
墨倾池笑了一声:“之前的旧账,已经解决了。”
方轻轻“哦”了一声,见他不愿意多说,也就不再问,凑过去扒着他的衣服:“给我看看伤到哪里了,要不要喊凤儒尊驾过来帮忙医治一下?”
墨倾池握住她的手:“不用,我无事。”
“咳!要脱也等进了卧房再脱啊,大庭广众之下,羞不羞?”
两人正说着话,后面突然传来一声干咳。
方轻轻转过身去,竟然是皇儒尊驾。
“尊驾。”
皇儒板着一张年轻的娃娃脸,装作很严肃的样子,看了两人一眼,一边往房间里面走一边说道:“跟我进来。”
墨倾池立刻跟上。
皇儒进屋之后,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径直问道:“当年的事情,真是你主导?”
墨倾池站的笔直,哪怕是谈及当年所犯的错误,也依旧是正直凛然的模样,十分痛快地应下:“墨倾池还不至于敢做不敢当。”
皇儒脸色更加难看了:“那你可知道,你所犯之事,绝非认个错就能弥补的?”
墨倾池点头:“是,但逃避也绝非墨倾池的作风。况,”墨倾池毫不避讳地看向座上的人,身上似是别有一股气势,“只有跨越过去的错误,才能义无反顾地继续勇往直前。墨倾池愿以余生为注,倾尽所能,弥补自己所犯过错。”
皇儒尊驾没有说话。
墨倾池又道:“我一直在等待着,这件事情或许终有一日能够水落石出,我已经等待太久了。如今,终于得偿所愿,还望尊驾成全。”
皇儒尊驾便不耐烦了:“随你。但我丑话说在前面,你仍是儒门圣司,这件事,你知我知,绝不能传出昊正五道。”
墨倾池应下:“是。”
自那天之后,方轻轻突然就察觉到,墨倾池好像有些变了。
虽然依旧还是那副冷冷清清的样子,对谁都不太热情,遇事也依然冷静得仿佛与他无关,但,他眉宇间的冷漠,却仿佛舒展开来,成就了温柔。
第9章 当方轻轻愿意教他数学公式……
当方轻轻愿意教他数学公式的时候,墨倾池就知道,自己辛辛苦苦树立起来的人设,终于成功了。
他走了过去,在方轻轻身边坐了下来,轻笑道:“帮德风古道设置如此众多的剑阵,可是累了?”
方轻轻道:“我设置完了呀,但是以后你们要自己维护的,总不能一直指望我。”
墨倾池呼吸一滞:“你不喜欢这里吗?”
方轻轻一手托着下巴,偏了偏身子,抬眼看他:“我才要问你呢,你是打算以后都留在德风古道了吗?”
“暂时确实如此,门内有许多事情尚需处理。——你,可是有想去的地方?”
方轻轻摇头:“我能去哪里啊?我又走不了几步远。”
就算天天锻炼,如今她也不过只是能够从圣司的院子,穿越德风古道的小花园,走到昊正五道的第二关玉凤台而已,满打满算也不到一公里的路途。
墨倾池沉默了片刻,本想安慰她几句来着,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算了,在没有得到凤儒确切的答案之前,还是不要多话了,万一给了希望,却不能成功,不是让人更加难过吗?
方轻轻又问:“我好像看到那个应无骞了,他也是德风古道的人吗?”
“他是文载龙渊的掌权者,也隶属昊正五道管理,是儒门中人。——你怎么会碰到他?”
“昨天从凤儒那回来的时候,路过议事厅,看到的,好像在跟离经争执什么。”
毕竟一颗绿白菜,挺显眼的。
墨倾池便明白了,道:“应当是回来述职,不必在意。”
述职是不存在的,当年之事,皇儒尊驾虽是放过了他——这都要归功于方轻轻,没想到谈恋爱结婚还有这样的好处,却不可能轻轻放过应无骞。尤其最近,他死不悔改,越走越偏,不仅没有将尊驾的警告放在心上,反而还不断挑衅,尊驾想是忍不下去了。
几日后,墨倾池看到解锋镝找上门的时候,已经丝毫不意外了。
“圣司。”解锋镝主动打招呼,又道,“多日不见,圣司似乎有所不同了,想是方姑娘的情况已有所好转了?”
墨倾池道:“好转还不曾,但是有了眉目,迟早能好起来的。”
“如此,也是可喜可贺了。”解锋镝点了点头,又道,“圣司如今留在门内吗?”
“是,但德风古道的主事是玉离经,并非我,若有事相商,还是要找离经。”墨倾池回道,顿了顿,又问,“可是因为应无骞之事?”
解锋镝微微一顿,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是。”
墨倾池也不多问:“我带你过去找离经。”
方轻轻正好散步回来,远远地看到两个身影,忍不住“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