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谢知意突然笑起来,却无意惹恼了对方,于是越发用力啃咬,锋利犬牙划过唇瓣。
分神的家伙受到了惩罚,只能轻声嘶下,表示求饶,她越发勾紧江钟暮,优美肩颈拉扯出流畅线条,漂亮的眼眸半阖,眼睫微颤。
小豹子向来霸道,往日开不了浑还好,一旦尝到的肉味,便蛮横又霸道地往里探,非把最后一丝空气掠夺干净不可。
年长者不曾反抗,仍由这人在每一处插在独属于自己的旗帜。
淅淅沥沥的雨丝落下,枯黄的落叶被水打得噼啪作响,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味道。
衬衫被打湿,紧紧贴在身上,呼吸急促,不知为何,溪水逐渐往上淹没,逐渐到腰间翻滚,发尾跟着滴落着水。
天地阴沉一片,周围都被浓皱雾气覆盖,溪流边上的茂密水草,张开像蒲草那样的叶子,顺着水的方向急切流动。
两人站在雨帘里,从远处望去好似一体,谢知意抬手抚上对方脸颊,从鼻梁到下颚,一寸寸触碰,须臾,细腻指尖转向耳垂,力度不似以往柔和的揉捏,动作带着少见的迫切。
水花从旁边打来,难以恢复成之前的平静。
江钟暮脊背微曲,微凸的脊骨几乎从薄布中刺出,眼睛已被雨水冲刷得睁不开了,那些胡闹完全是因为本能。
谢知意没理会,也无法分神去理会。
那束起高马尾的发绳被拆开,小豹子很像个暴君,问也不问就开始将人打造成她喜欢的样子。
江钟暮抚过对方脸颊,将杂乱的发丝往后理,无法控制的力度,让粗糙厚茧在脆弱皮肤上划出红痕。
雨珠往水面上砸,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消失又再一次出现。
她们就好像在大雨纠缠的藤蔓,极力将对方往自己身体里挤压,分明都有千万句话憋在心里头,堵住胸膛里,却一声不吭地相拥。
衣服彻底被打湿,紧紧贴在身上,几乎透明,那些精心准备的东西都在雨中消失,只剩下最真实的自我。
江钟暮滚烫得像块烙铁,连向来体温偏低的谢知意都被点燃。
终于有人愿意从溪流中脱离,江钟暮垂手往对方腿弯一勾,便直接抱起,拽着沉重的脚步往岸上走。
唇齿触碰泛起几分红肿的疼,谢知意紧紧抱住对方,长腿镶在细腰之中。
车门被用力打开又关上,坐椅被压低,那些湿透的布料被丢在一旁,热腾腾的雾气很快就将车窗覆盖。
雨越下越大,果然如那个负责人所说的,天气预报总是这样的不可信,小雨变成轰隆大雨,且望着不是一般的有威势力。
天边的山峦已被黑云侵蚀,只剩下模模糊糊的一条线,偶尔有几道紫电闪过时,才能勉强瞧清。
并不粗壮的小树被风吹得摇晃不止,溪流往上抬起不少,几乎淹到岸边去,将连绵牧草拍打。
被白雾覆盖的车窗被手掌攀住,印下匀称瘦长的掌印,这像是谢知意悬在半空的救命树藤,靠着它才能支撑发颤身体。
不过小豹子不是那么无情的家伙,懂得要替姐姐负担的道理,一手扶住对方支撑、跪立起的腿,一手扶腰,掺杂着水声的含糊道:“别乱动。”
天边骤然传来一声轰隆隆的雷电声,一下子将天地万物照得发亮,紫龙在黑云中穿梭。
雨越下越大,雨珠几乎有弹珠般大小,噼里啪啦地往地上砸,牧草也被砸得好一阵摇晃,听起来以前脆弱得可怜。
车厢里雾气弥漫,车外的大雨连绵。
铺在地上的落叶被冲刷走,跟着溪流奔向更远处,停留在那儿的铁皮盒子像个在雨中停留的巨大猛兽,厚大的轮胎陷在泥地里,不知等会要怎么才能拉扯出。
那被妥善收好的名片根本没有用处,没有人想起,也没有人愿意想起,只当它不存在。
扯住车窗扶手的手一下子收紧,青筋几乎从薄皮里鼓出,细密的汗珠汇聚成一股,顺着线条往下滑。
气息停顿一瞬,继而越发急促的大口呼吸。
那手终于还是没坚持住,一下子就松开,往车椅一压就再也没起来。
似羊脂玉般脊背起起伏伏,肩胛骨也跟着开合,不知是不是车窗没关紧的缘故,车座上湿了一片。
江钟暮抱紧怀里的人,手一下又一下抚过对方后脑,好似安抚。
“江钟暮,”有人哑着声音控诉,努力表达自己的不满。
江钟暮却笑,明知故问道:“怎么了?”
谢知意抬眼瞪她,结果却被这人误解为其他意思,眼前一白,便被换了上下位置。
江钟暮俯身看向她,一片厚重的阴影压来。
此刻不过下午,时间还很长,不知是谁打来的电话在车厢里闹腾,好半天才肯停下。
车外风雨依旧,轰隆隆的雷声宣告着这场大雨还没有到尽头,不知要下多久,总是再难停下。
第61章
这雨一下便是几个小时, 等待阴云散去,天空露出一点儿澄蓝,空气里是雨水掺杂着泥土的味道。
车窗上的雾气散了些, 勉强能瞧清里头情形, 放倒的座椅,凌乱的衣衫被丢在一旁, 提前准备的东西被方才的鲁莽甩到一边,被迫掉出塑料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