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50 “哭了?”
而黄妈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最后才轻轻地回:“我们没人能违抗他的意愿的。”
……
奉清就那样在那栋别墅里待了整整一天半,饭有人送来,衣服也送来,价值不菲的裙子,昂贵的项链,都像上供一样送到她面前来。
她与世隔绝,没有通讯工具,只能看书看风景发呆。
她想过绝食,可又想到池律,自己死了不正合他的愿么,便又咬着牙吃下饭去,想着她得狠狠回击他一下,让他这辈子见着她都绕道走,再不敢来招惹她。
再次见他是在7月9日的下午。那天夕阳很好,连锁许多天的铁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大串钥匙撞动着铁门,发出咚咚的响声。
她坐在花园里,手里握了一支带刺的蔷薇,穿着他给她的蓝色长裙,脖颈上戴着很大颗的珍珠项链,清冷却俗艳,矛盾在她身上演练。
池律站在门边,看了一眼,就知道她是这样穿给他看的,是无声的反抗,甚至是对他的控诉。
他不能这样禁锢她的自由,她的眼睛告诉他。
胃痛牵着心疼,像放在绞肉机上绞一样,里三圈外三圈,一颗心被绞得稀碎,血肉模糊。
他们回不到从前了吗。
季秋在前面为他开路,住了两天医院,药剂上上下下又灌进去七八瓶,他再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那个胃怕是真的会烂了,人也就离死不远了。
“陈院长建议我们出国,你什么时候想好告诉我。”他压低声音,刻意不让奉清听见。
池律穿着黑西装,身形清瘦笔直,他的目光没离开她过。
对他的话好像恍若未闻,他轻轻地问,也不知是不是自言自语,“她会愿意吗?”
“啊?”季秋对他的话感到捉摸不透。有些迷茫地看着他。
他看着他迈开长腿走到荒芜花园面前,蹲下身,面对着穿蓝色长裙的姑娘。
长指轻轻探了探,他取下她脖颈间的项链,眸光温柔而深情,低低开口:“清儿,你和我一起去。”
第50章 50 “哭了?”
云层铺散在下方, 厚重一团,将天空与陆地分隔开来。走时南屿在下雨,雨汽弥漫在对流层下方, 雨同大地一般, 都离他们远去了。
机翼引擎声盖过了一切,如细蚂蚁爬过糖盖, 贪婪地噬咬着她的神经一整天。
奉清半躺在软绵的座椅上, 眼睛无神地望向窗外,她昏昏睡睡了一整天, 全在飞机上度过。
神色清明过来, 得知他们已经飞出中国地界了,现在是在欧洲上空, 遥远而陌生的国家, 或是德国或是英国, 总之池律有办法让她无所依靠, 让她绝望。
池律见她醒了, 为她递过来一张薄毯, 薄毯上印着繁复的花纹,质地很软,她手指蹭上, 动也不动。
抬头看他,眸光里是审度, 语气如一池冷冰:“你要带我去哪?”
池律穿了一件白衬衣, 袖扣都一丝不苟地扣好, 戴着一副平光眼镜,他刚在看书,此刻放下了书, 右眼睑下的泪痣冷冽无遗,他看着她,眼睛如深潭,“和我一起,清儿。”他语气很轻,是在安慰她。
奉清闭了眼,看着舷窗外的云层,心冷得好像死了,她说话也绝情,带着无论如何化不开的悲哀:“死心吧池律,你得不到我了。”
“惩罚我这么多年,还不足够吗?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会开心啊?”
她的话如冰刺,一点一点毫不留情地刺在他心上,千疮百孔,鲜血淋漓,疼得无法感知了。
他看着她的侧脸,他们离得很近,他甚至能看清她皮肤上细小的绒毛,侧脸至她的唇,他多想吻她。
“我会比你先死。”他低低开口,说出的却是诅咒自己的话。
眼睫毛轻轻颤了一下,奉清看着窗外,没说话。
指骨捏紧玻璃杯,池律起身,离开座位,低声嘱咐她:“好好休息。”
他转身便离开了,有随行的医生前来看他,带着他去了另一间舱室。
风铃轻响,奉清一手握着水杯后盖,一手抓着毯子,闭眼又沉沉睡去。
……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颠簸,奉清大都是在睡眠中度过的,睡得浑身酸痛,骨头连着筋,要散架了一样。
再次醒来,是在荷兰的鹿特丹机场,有人来搀扶她下机,她拢了拢裙子,往下走。
机场很大,跑道宽敞,他们是单独下机的,从机场的左侧方下,那块草坪上停的是和他们飞机相仿的一架架私人飞机。
脚踩在实地上,才是真真正正落了地,奉清抬头看着这个陌生的国度。
欧式风格的建筑,尖顶白砖,充满艺术气息的画和雕刻,以及机场里随处可见的白人男女,他们很高,五官深邃立体,典型的欧洲人长相。
奉清在机场大厅站了一会,随行的一位中年女人一直陪着她,站在她的身旁。
等了一会,她看见池律从另一个方向走来,他穿着黑色大衣,挺拔落拓。一手手臂上搭了件杏色的大衣。
他走到她面前,低头看她,伸手从背后为她披上了一件衣服,温柔开口:“这里天凉,注意不要感冒。”
奉清冷眼看着他,她想知道他还能装多久。
薄唇轻抿着,池律招手叫来了一个本地人,他用荷兰语和那人说了几句,那人拍拍胸膛,笑得很豪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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