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引诱
“我找药给你。”转身,翁星去厨房翻找,一手的灰。
拇指按压眉心,陈星烈闭眼,强忍着不耐。头晕,似乎不真实。
片刻后,翁星终于找到医药箱,临时烧水冲了退烧药过来。
她捧着瓷杯走过来,弯腰蹲在他面前低低哄:“吃药好吗?”
垂着眼看她,黑眸无波动,但内心深处压抑克制了许久的情绪作祟。
陈星烈想起她就头疼,妈的,明明说的不熟。
“不喝。”掀了掀嘴皮,他嗓音冰凉。
翁星想起什么,鼓励他,“陈星烈,你会实现你的梦想的。”
“你会成为最伟大的核/潜/艇驾驶。”
他说的他最爱的型号是C开头,不是战机,而是核/潜/艇,沉入深海,永远执行隐秘而伟大的任务,是“长征”代号系列命名开头的。
是他一直的理想。
眸色变深,陈星烈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翁星把药轻轻喂到他嘴边。
很苦,他没喝,抗拒着。
昨晚一场架,两边都伤得厉害,动一下就浑身疼,他喝了很多酒,现在并不清醒,仰靠在沙发座椅上,意识昏昏沉沉。
那碗药应该没喝,翁星也没来过,是意识深处的一个梦。
…
翁星废了好大力气才喂他完那药,后面找了碘酒和消炎药来擦他伤口。
鲜血淋淋的地方,擦上血,他也一点没喊疼,眉都没皱一下。
是习惯了吗。
长发轻轻扫过男生凸起的喉结,他动了动。
擦药途中,男生闭上眼睛,似乎是睡着了,又抑或醉酒后遗症。
翁星给他削了一个苹果,芒果也给他留了一多半,回头看他就那样睡着的模样还是不放心。
她去房间里给他找了床薄毯,轻轻盖他身上的时候,似是惊到他了。
十八岁的少年,已经有了男人的骨骼,即使病着,手腕部仍有力量。
翁星闻到浓烈的酒精气息和淡淡的烟草味,心跳砰砰,手肘撑在沙发上起身。
下一秒,腰被一只结实的手压住,她被抵靠进他怀里。
舍不得她走,又或者潜意识里的冲动。
男生低头,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凛冽如乌木调一般的独特气息萦绕。
翁星肩背僵直,动弹不得。
窗外雨声淅沥,花园里的蔷薇花瓣开残了枝叶,一片一片坠落进泥里。
看清男人眼底的欲望,翁星不可抑制地颤抖了下,她轻声叫他,“陈星烈。”
没有反应,大手褪去的白纱罩衫,拇指捏住她下巴,一道冰凉而柔软的唇贴上来。
翁星此刻才第一次懂得,他说的坏。
触及那些暗处汹涌的旖旎,不够。
头皮酥麻,战栗不已,两唇相触的柔软,辗转抵进,翁星第一次被吻,他却熟练得仿若老手。
心底酸涩,手指揪着沙发,肩带轻扯着,眼泪啪嗒一下砸落。
他的眼底看得见欲望,却看不见清醒,他醉着。
男人的大手轻扣着她后颈,薄唇游离在唇间,额头滚烫,呼吸灼热,仿佛烫伤皮肤。
心脏因极速跳动而隐隐作痛,翁星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突起的指骨很有力,指尖冰冷。
落地窗外远处海岸线边界模糊进雨雾里,一切都是阴冷的。
男人胸膛坚硬,听得见心跳,空气中有血腥味,铁锈一般。
汗水沿着鼻梁滚落,翁星看清他耳后的红痣,任由他轻轻咬自己的耳朵,吻得细密深长。
一切本该永远留在暗处,不见天日。
花园里蔷薇花被砸毁第七支时,客厅的灯亮了。
白枳手里拎着各式礼物,推开小客厅房门,她精心打扮,却撞上他们亲密无间。
礼袋里的水杯砰然掉在地上碎裂。
银色钥匙勺,滚落在地。
第16章 引诱
窗外的雨, 愈演愈烈,拍打着这个世界。
翁星借力撑起身,黑发凌乱散在周围,而陈星烈手背挡着眼睛, 另一只手掌还勾着他衣裙肩带。
额头滚烫, 他皱了皱眉。
浑身汗津津的, 翁星拢起肩带,带着罩衫,难堪羞耻作祟,她想迫切地立刻这个陌生而冰冷的客厅。
白枳站在那灯光下,正脸背对光面, 眼里有一种一直强撑维持的清冷孤傲碎掉,不甘,妒忌, 她一直死死盯着他们。
翁星垂下头, 心头酸涩, 她不再去深想白枳和他的关系,以及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轻车熟路,还是偶然撞见。
连了线的雨坠落, 空气里潮湿而阴冷。
翁星外出时撞到桌角, 脚腕一阵钝痛。
而经历了一分多中的对峙,白枳似乎想通了,她脱下呢格外衣,放下那些包装精致的礼物, 以一个女主人的姿态送迎翁星出门。
出了客厅,走廊深而暗。
白枳的脚步声很轻, 翁星的也是。
她一直低着头,白皙锁骨处还有泛红的吻痕。
“翁星。”走到琴房,白枳停下,皮靴踩在地毯上,她微扬着下巴看她。
眼底嫉妒,愤恨被她刻意掩下,她长长呼吸了一口,维持着骄傲:“今天的事,回去忘掉。”
肩胛微缩,翁星抬头看她,黑白分明的瞳眸在这幽暗的空间里显得很亮,是一种无辜和怜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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