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不过三年光景,郁琰便将他骗到了身败名裂的地步,他的权、他的一切,都没有了。
真正将朝弋推入绝望深渊的,是他意外在郁琰包里找到的一张报告单,上面清楚写着,郁琰怀孕了,六周。
他拿着报告单找到郁琰,可郁琰却只扫了一眼,然后淡淡:“打掉了。”
原来郁琰真的不爱他。
*
朝弋重生了,睁开眼,他又回到了他哥葬礼上,再次见到那个令他魂牵梦萦,又切齿痛恨的矜贵少爷。
他那名义上的嫂子。
爱恨交加,朝弋恨不得一把掐断他纤弱脖颈,可是他舍不得。
于是他只好对他疯一般地渴求,他砸烂了他哥送给郁琰的宝石袖扣,哪怕那对郁琰来说意义非凡。
然后在他哥灵牌前、祠堂里、他哥和郁琰曾经的婚房……
“后悔吗?”他问。
“这个家都是我的,”他笑着,“你也是我的,琰琰。”
注:
1.狗血变太(真的很,前世受渣后世攻渣,反正都很欠很气人。
2.双杏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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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因着殿下前些日子赠赐给他的那几本不大正经的书, 沈却日日下了值便赶回院里,待迅速洗漱过后, 便点灯伏案开始努力读书。
他一手翻查着《说文解字》, 一手翻读着那图文俱全的书册,时常是看的满面通红,倒是犯不了困了。
沈却起步晚, 又读不出声,便只能用这笨办法来记, 有时书上查找不到, 他又不好捧着本淫书去找旁人问,于是便只能躲在屋里干着急。
林榭早就在那扇半开的小窗边立着了,他不声不响地站在那儿, 听得房内人把书页翻的“唰唰”作响, 不经意地便勾起唇角,眉眼间一点转瞬即逝的笑意, 没人能捕捉到。
他不走正门, 非要蹑手蹑脚地从窗子里翻过,而后悄没生息地走到沈却身后。
“好啊, ”林榭从后头一把抽掉他手中书册, 拿起来假装端详, “你竟背着我,偷偷看这般下流的淫书。”
他突然出现, 又突然出声,沈却的魂儿差点都叫他吓没了,回过神来, 便起身去抢他手中书册。
林榭故意把书册高举着, 垫着脚, 叫他跳起来也够不着,再等他急得面红耳赤之际,稍稍俯下身,去吻他的唇。
沈却当下只觉得自己撞到了一团又软又凉的东西,怔楞半刻,才惊觉过来,忙推开他,又后退了好几步,躲恶犬一样避着他。
“这书册你都读了快半本了,看了那么多张下流的图绘,”林榭似笑非笑地调侃道,“怎么碰一下嘴还要害羞,你是不是装的?也学那些妓子小唱做什么……”
“唔……”他笑得很刻意,“欲擒故纵,是不是?”
林榭很爱他那副百口莫辩的模样,像只食草的小兽,气急了,也只能红着一双眼,连委屈也是压着的,可怜样不外显,反而更招人了。
“想不想要这册本?”他问。
沈却看他一眼,而后犹犹豫豫地稍一点头。
林榭于是又露出了他那副不怀好意的笑脸来:“那你过来,主动吻我一吻,我高兴了,自会还给你。”
沈却稍一思索,打算还是花点银子,再去外头买本新的回来更合算,因此一抿唇,摆出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林榭却不慌不急地往前几步,低眼看着他,像个坏心眼的商人,软硬兼施地逼迫他:“我可不是说着玩的,明儿王爷要考你功课,到时你连书册都拿不出来,该怎么办啊?”
他的语调又轻又柔,像是位知心长兄,真为了他担忧与考量似的。
沈却又急起来,很想往他面上招呼一拳,一拳恐怕也不够,至少要打得他鼻青脸肿,可他却也只敢在心里想想,真要张牙舞爪,那是不敢的。
他方才想的简单了,这三更半夜里,外头的书肆早都闭了店,他就是拿着银子,恐怕也没处买书。再说了,这书又不是寻常书,哪里是那么好找的?
“只一吻?”他终于屈服了,手语问。
林榭笑一笑:“十吻也可以,我不嫌你。”
沈却很想白他一眼,这人脸皮厚似城墙,他就多余问他那一句。
他缓步上前,等欺近了,才踌躇地仰起脸,又闭起眼,笨拙地往林榭唇上贴。
然而,就在沈却即将贴上他嘴唇时,林榭却忽然后退一步,叫他扑了个空。
沈却睁开眼,有些不解地看着他,林榭被他那无措的眼神撩起几分心动,只是疏淡的,如同微风拂过树梢,枝叶微颤,那样的不起眼。
“方才吻过,再吻就要腻了,”林榭面上露出了调谑的笑,“留着一会儿,我会记得讨你要。”
沈却被他这笑眼盯着,不由得头皮发麻,面上没表示,心里却想,这人怎么会坏成这样,比他再坏的人恐怕这世上也没有了。
见他出一次丑还不够,还想再看第二回 ,不要他立即做完了,是故意留着给他心里添堵。
林榭也不闹他了,把那书本子丢进他怀里,又逼着他坐回到座位上,很八卦地问他:“听说那日你叫听鹂馆里的小唱拽掉了亵绊,是不是真的?”
沈却瞪一眼他,不说话。
他这话问的倒也不夸张,那日他的确是叫戏子们团住了不让走,一双手一对足都不够他们抱了,衣裳都差点让他们扯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