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164
这会儿已是酉中时分了,因着这一出变故,二人一直到现下都没能用上哺食。
沈却觉得殿下可能是饿急眼了,被他吻过的唇瓣和纠缠过舌尖都又涨又麻的,总叫他疑心是不是被咬破了哪处。
那样反复的一个吻,或许也算不上是了一个,往往是他才刚喘了半口气,殿下便又再度欺上来。
一开始还只是蜻蜓点水的碰,像是寻常眷属之间只动情不掺欲的吻,等那到吻慢慢将那哑巴烘烫了,谢时观便开始探进去搅弄。
他总是有法子将这哑巴弄得晕头转向的,哪怕只是吻。
正当沈却以为接下来就会是更近一步的亲密时,殿下却忽地停下了,转而咬向他耳垂,指尖在他后腰上瘙痒似地,轻轻地点着。
殿下给他的吻从来只是个开端,是破题,就算沈却忘了,可他的身体却记得这种感觉,只是这三两下的拨弄引逗,他就那样没骨气地软了下来。
身上耐不住地烫了起来,他不愿叫殿下发觉,便偷偷夹紧了腿,可他整个人都落在谢时观怀里了,殿下怎会察觉不到他身上忽然的绷紧、耳际那抹突兀的红。
那些沈却自以为隐蔽的小动作,其实已经全被殿下收进眼底了。
于是殿下故意贴近了,用膝盖顶开他腿,隔着衣料慢缓缓地蹭着:“怎么背着本王,偷偷做起坏事来了?”
“只是吻一吻,就已经觉得这般快活了么?”那哑巴脸越是红,他就越要说,“你这样的淫靡放荡,要是被别的人发现了,该怎么办啊?”
这话原是说给这哑巴听的,谢时观爱看他羞得发红的样子,可他说着说着,反倒在自个脑海里构出了几分幻怒来。
“在南边时,有没有像这样勾引过别的什么人?”谢时观抵在他耳边逼问,煞有其事般起着无名怒,不等他答,便又自顾自地问道,“可你要是真无辜,怎么会招来那么多丑类宵小的觊觎?”
殿下非要问他,却又不肯他抬手来答,他何其无辜,却在殿下口中沦为一个招蜂引蝶的坏人。
只是这样蹭了半会儿,这哑巴便不行了,闭着眼仰颈,手里不自觉地扯紧了他的衣襟,谢时观趁机贴上去,啃咬着他那不太清晰的喉结。
“你好快,”殿下眼尾带着笑,“若是和旁人这样,是要被笑话的。”
沈却觉得更羞耻了,衣袍里微微的凉,湿腻地黏着他。
谢时观却仿佛多好心似地,温声软语地同他商量:“不过也没什么,我以后再多帮你练练就是了。”
猜到这哑巴又要摇头,因此殿下故意抬手捧压着他脸,很霸道地命令他:“不许摇头。”
“知困而后学,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谢时观板着一张脸,好像自己做的是什么“传道解惑”的高尚事,忽然就严肃地不得了了,“你这样犯懒不肯受业,实在是很坏很不听话。”
沈却被他说的愣住了,殿下总能把所有不正经的事都说的理直气壮的,只有他笨口拙舌,心里觉得不对,可也不知道要怎么驳。
愣了好半晌,才终于抬起手来:“我也不会和旁人做这、这样……的事。”
“你敢!”分明是他自己提的,可沈却这样答了,殿下却还要这样凶,凶完了,眉眼又缓下来,他是真把这哑巴放在心上疼,才说要帮他练的,“你自己想想,哪一回不是本王才弄出来一回,你就……”
沈却挣着抬起手来,捂住他唇,不许他说。
谢时观垂眼盯着他眼尾上染的红,忽然笑了,也不去掰他的手,嘴被堵住了,他干脆就抬起手来,学着那哑巴的样子比划:“房劳伤肾,到时候下元亏损,你这样,不到而立恐怕就要虚了。”
这哑巴又没有四只手,可以又锁住他手,又捂住他唇,因此只好松了手,背过身去躲着他。
可殿下从来得寸进尺,并不会因为他躲就饶过他,死缠烂打地追上去,又把他逼到角落里:“你若真不肯学,那本王下回只好把它绑上了,到时候你也别怨我……”
他话音未落,便听得外头两声低低的敲门声,而后便是沈向之的声音:“殿下,外府揪出来的那几个女婢婆子,要如何处置?”
谢时观眉心半蹙,冷声回道:“不过几个女婢婆子,也要来过问本王么?处置了丢去城外乱葬岗便是。”
“是,”沈向之话音一顿,而后又道,“眼下已是酉中时分了,膳房那边来问,备下的那些哺食,殿下还用不用了?”
谢时观并不着急答,而是环着那哑巴的腰身问:“你饿不饿?”
沈却是饿了不假,可眼下他更想去换身衣裳,擦一擦身子,这样湿漉漉地坠着,走几步都磨得慌。
可殿下却压根没让他答,自作主张地应道:“热好了就送到这屋里来吧。”
谢时观不许他走,沈却便只能穿着那弄脏了的亵绊,看着殿下房里的新罗婢们送菜进来,那样无措地掐着椅沿。
这些新罗婢俯身侍菜时会贴得很近,沈却总怕她们靠近自己时要闻见了什么,因此一直悄悄避着躲着。
那些新罗婢似乎也察觉了,心里觉得怪,可也不敢贸然开口去问,只有谢时观看见他那明显往旁侧倾的身子,心知肚明地勾起了唇角。
这哑巴瞥见殿下眼角的弧度,心里浮起一点微乎其微的气恼,可这点嗔怒不过转身即逝,很快他就逼着自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旁的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