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商品
穿着病号服的男人刚刚上完厕所,一出厕所门身看到突然出现在病房里的路迟,吓得差点尖叫出声,还是路迟上前直接捂住了他的嘴,才没让他的声音引来护士和医生。
“我是来帮你的,别叫,”路迟和人解释自己的来意,“我知道你不是疯子。”
听到这句话,男人才冷静下来,点了点头,让路迟放开自己。他已经在这里被关了一段时间,每一个见过他的人都说他是疯子。但只有男人自己知道,他没有疯,他只是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而已。
“告诉我你都看到了什么,我可以帮你从这里出去,”路迟搬了个椅子来坐着,翘起了二郎腿,一副大佬做派,“你应该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吧。”
男人犹豫了一会儿,最后乖乖地坐在床上。其实就算路迟没有开出条件他也会告诉路迟的,他已经把这个秘密憋在心里太久,都快憋疯了。他迫切地需要找一个来聆听自己的故事,得到一个人的认同。
“我的妻子,是一个灵媒师,俗称就是算命的,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学会的这门手艺,但我老婆算命真的很准,有次她让我第二天请假不要去上班,我非要去,我老婆就抱着我的腰不让我去,和我打了一架,差点连警察都叫来了。结果你猜怎么着?我们公司真的起了火灾,死了二十多个人,我因为请假没去躲过一劫。”
路迟打了个哈欠,表现出自己的不耐烦。他是没心情去听这些乱七八糟的算命故事,他堂堂一方天帝,什么奇珍异宝、怪谈奇闻没见过。
“我不想听这些,我只想知道你的妻子是怎么死的。”
看路迟表现出了明显的不耐烦,男人也开始说起了自己那天的经历。
“那天我俩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准备商量着怀宝宝的事,突然之间,狂风大作,把家里的窗户全都吹开了。紧接着电灯也不亮了,电视也关了。我就想是不是停电了,赶紧去电闸那边看看。可是我老婆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我当时急啊,就让她赶紧帮忙,可没想到她站在那里,嘴里念念有词,说着什么‘放过我啊,求求您放过我’。我也听不懂,以为她装神弄鬼呢。等我找好蜡烛点上,转过身来,就见到一个浑身漆黑的人站在我老婆身后。真的是浑身漆黑的人,没有眼睛,没有嘴巴,身上没有一个地方有别的颜色,就像是一团漆黑的影子。我吓了一跳,等我反应过来后,我老婆就倒在地上了。”
“紧接着那个黑色的人就不见了,刚好这个时候,家里的电来了,这时我才看到我老婆的胸口,出现了一大滩红色的血迹,我吓得瘫软在地上,她的眼睛就死死地盯着我看。后来我眼前一黑就昏过去,等醒过来就被送到了警局,我怎么和他们说,他们都不信。他们觉得是我疯了,亲手杀了自己的妻子。”
男人看着自己的手,“更恐怖的是,我妻子的心脏不见了。我看到尸体,胸口处一大滩的血,就好像有谁伸手把心脏挖出来一样。”
这是他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把故事叙述完整,除了路迟之外,没有人愿意冷静地听他说完这些话。旁人都觉得他是疯了,才会说出这样不切实际的谎言。
“我知道了,”路迟询问男人的家庭住址,准备离开。临走前,男人死死地抱住了路迟的腿,不断重复着自己没有说谎,没有杀害妻子。
路迟叹了口气:“我知道,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你先在这里等着我。”
撂下这句话,路迟的身影便消失在空气中。
他看时间了一下时间,已经11点了,来不及去灵媒师的家了。他得赶紧赶回去,要是被傅笛深发现,他该着急了。
而与此同时,傅笛深也到了家。今天的工作格外多,席河还给了他别的任务,忙到现在才回家。傅笛深有些愧疚,生怕迟迟在家里饿到了,所以特地打车提前回来。
傅笛深一边想着迟迟,一边转动了钥匙,打开了家门。
以往迟迟都会在门口迎接自己,然后摇着尾巴在自己脚边转悠,怎么今天迟迟没有来……
傅笛深喊了两句“迟迟”,可并没有得到回音。
“迟迟!”
于是等到路迟变成狗,赶回家的时候,就看到傅笛深已经把家里各个角落都翻遍了,甚至小区里的人他也问了一遭,正准备给席河打电话,看能不能帮忙找找狗。就在这个时候,迟迟出现在了门口。
看着家里大大小小的家具都被傅笛深翻得乱糟糟的,迟迟突然觉得自己好像闯了个大祸。
它小心翼翼地走进家门,还没来得及跟傅笛深打招呼,就被人搂进了怀里。
“你特么去哪儿了!你把我吓死了你知道吗?”
第22章 商品
傅笛深从小在孤儿院长大。
没有父母,没有名字,没有归处。
小时候他总是站在孤儿院的教室里,看着那些比自己年纪小的弟弟妹妹们,如同精美的珍珠一般被养父母带走,他总是希望自己有一天也有这样的好运。
可希望在岁月的蹉跎中变成了绝望,一对对打扮时髦的父母走进来,却没有人希望自己成为他们的小孩。他早就不期望亲生父母的出现,哪怕是虚假的亲情关系,也没有人愿意施舍给他。
“这个小孩年纪太大了。”
“你们体谅一下,我太太刚流产摘除子宫,心情不好,我们想领养那种性格开朗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