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都有宝让吓得不敢入坑了以为这首什么龙潭虎穴啧啧啧这多不好241
第二次是昨日站在人群外,他其实真的思考过在人群簇拥着苟安离开时转身离开,毕竟哪怕是婚约, 也不能成为束缚贺津行此人行为的条件。
不幸的两次动摇, 最后都被苟安迅速掐灭在了摇篮中——
第一次, 她在他避开的情况下,依然毫无征兆地空降在他面前;
第二次, 她站在门口如被扔下的小动物, 回头拼命寻找他。
贺津行开始相信这世界上搞不好有命定的克星这件事,这个想法让他毛骨悚然。
“她很敏感。”
酒杯被轻轻放在桌面上, 里面的威士忌已经所剩无余,被冻得结实的手工切割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的声音。
男人双腿交叠坐在宽大柔软的皮质沙发上, 一缕塌软下来的柔软黑发垂落在他的眼前, 遮住了眸中的部分光泽。
酒精强行褪去了一些白日会有的情绪伪装, 此时他的声音冷静得近乎于平铺直述。
“我只是提了一嘴‘解除婚约‘这四个字, 不是威胁,也不是强调,只是试探性微弱的随口一提。”贺津行盯着酒杯闪闪发亮的冰块,说,“她立刻就被吓坏了, 问我是不是想要解除婚约。”
嗓音冰冷。
所以在场的人并不知道在“吓坏了”下面暗藏着的还有汹涌的眼泪……
以及贺氏掌权人迅速崩塌、放弃试探的狼狈。
江已与陈近理面面相觑, 很难忽视贺津行语气中的茫然——
毕竟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贺先生在如战场的商场上杀伐果决, 他们这样的人心软做不成大事, 而他恰巧是把这一点做到最好的那一个:贺津行从不心软。
哦。
现在这句话, 可能可以加个象征着“过去式”的前缀, “曾经”。
陈近理挑眉:“你想解除婚约?”
贺津行立刻蹙眉。
陈近理的眉毛也没放下来,“不想的话,你试探个什么劲?”
贺津行眉毛蹙得更紧了些,他从来没有想过解除婚约这件事,天塌下来了都不可能。
他试探个什么劲?
不知道。
就是觉得夜朗这号人突然出现,有了存在感,让他如鲠在喉。
——然后就做了很多没必要的操作。
这和贺津行平日里的为人处世原则完全背驰,这就是他觉得烦躁不已,以至于半夜不睡把好友们挖出来喝酒的原因。
男人的沉默,让他身边坐着的人们也变得更加沉默,陈近理对着江已用口型说:你来。
江已嬉皮笑脸惯了,这种场合确实合适他来。
没忍心开出那个“你惨啦,你坠入爱河啦”的玩笑,抬起手拍拍贺津行的背,非常含蓄地说:“别害怕,苟安只是一个小姑娘,又不会吃了你,你想东想西搞一堆骚操作、紧张成这样是做什么……顺其自然嘛!”
贺津行挥开他的手:“跟你说不清,一屁股桃花债。”
江已缩回手:“哦,我跟纯爱战士确实说不清。”
陈近理:“好好的你攻击他做什么?”
江已:“对啊,好好的你攻击我做什么?”
陈近理:“我说你。”
江已:“哦。”
江家少爷又转向贺津行。
“你又没出家,喜欢上的也不是隔壁老王的——”
声音因为被冷漠地瞥了一眼哽住,停顿了下,嘟囔了声“占有欲那么强十足像个变态”,他才继续,“苟安是你的未婚妻,你对她上心或者对她宽容并不犯法也不会要你的命,没必要如临大敌。”
贺津行想了想,似乎是欲言又止,最后却什么都没说,也没反驳。
确实反常。
陈近理露出一个惶恐的表情。
江已还在持续输出:“你看啊,这简直是上帝爱你的表现,阿门。小姑娘喜欢你,你也在逐渐喜欢她——”
陈近理和贺津行双双转过头来盯着他。
江已:“……”
江已:“干什么?我刚才不小心说出了核聚变的可控公式?”
都用这个惊悚的表情看着他,很没有礼貌嗳!
喜欢?
这个词本身就很惊悚。
明显比核聚变不可控的等级更高——
人类总有一天会征服核聚变技术,但对“喜欢”这个动词的征服史,将源远流长。
贺津行收回了视线,盯着面前的酒杯发了一会儿的呆,脑子里出现了短暂的马赛克,简单的来说就是一片混乱。
江已看他双目发直地发呆,终于停下了继续灌输那些可怕的思想。忍不住问他是不是喝多了,毕竟现在桌子上四瓶洋酒,他包圆了大半。
贺津行没理他,而是抬起头,突然看向了在不远处酒水吧附近的某个穿黑色裙子的女人,那女人一头和苟安相似的长卷发,只是很高,身材火辣,已经侧过头往他们这边看了很多眼。
眼下,当男人抬起头,抿唇,目无波澜地往那边看时,甚至不需要他做出过多的表达,她双眼微亮,立刻冲他微笑起来。
转过头对吧台的酒水小弟要了一杯龙舌兰,女人如蛇一般从高脚凳上滑下来,腰肢轻摆靠近,来到贺津行的面前。
“嗒”地一声,酒杯落下,女人修长的指尖推着带水雾露珠的冰杯,推到了贺津行眼皮子底下,千娇百媚一笑:“贺先生,请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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