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第一肯定是我。”北宥骄傲地说。
　　top癌没救了。
　　回去的路上，莫一还收到了警察的消息，当时因为对公安同志们倍有好感，所以走的时候她加了一圈的联系方式，记得那时公安同志还反复叮嘱，有困难就说，她还年轻未来可期，劳动最光荣，莫一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都一一应下。
　　看完消息她才知道原来那天不卖给她烤地瓜的人是个在逃坏蛋，还是以伪装闻名的，已经逃了很多年，这期间更是犯罪无数，是公安部门重点抓捕对象。
　　这次能抓到实在是巧合，但据说那人现在精神状态不太好，开始是要砸烂当时路边的那辆自行车，后来更像是着了魔一样，口出狂言，把自己这些年犯的罪以一种炫耀的方式说了个遍，所以最近公安们都忙得很，忙着抓捕。
　　而那人现在在精神病院呢，见不得自行车，看见自行车就发狂。
　　莫一感叹，恶有恶报，人的寿命这么短暂，做点什么不好，为什么要做恶呢？活该!
　　-
　　莫一的第一次人间度假生活其实过得还不错，但想象中的一家三口温馨日常非常稀有。
　　因为她爸最近天天去第一次来的那个餐馆吃蘑菇，然后就在海里泡一天。
　　她妈最近每天偷偷摸摸去那个人少的沙滩不知道做什么，还喜欢上了人鱼公主。
　　这天，莫一起床的时候，发现她爸妈竟然罕见地坐在客厅里，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我最近海鲜要吃吐了。”
　　“我最近不想吃蘑菇了。”
　　莫一挑眉，这个容易。


第10章
　　莫一的想法很简单，她们现在在祖国的最南边，吃腻了这里的东西，那直接去最北边不就好了。
　　这么想着，在避开人的情况下，她下一秒就从东北某乡镇大集旁的巷子里出来。
　　脚刚一落地，她就感觉自己要被定住了，确切地说是冻麻了。
　　莫一低头看着自己的度假长裙和草编凉鞋，这熟悉的既视感。
　　这一副堪称挑战人类极限的打扮很快也吸引了别人的注意。
　　路边卖厚睡衣的大娘拿了套粉色的冲莫一招手，“哎吆小姑娘你这是穿的啥呀，快买一套吧，我给你算成本价。”
　　卖帽子的大爷也拿出自己摊位上最厚的帽子，“我也给你算便宜点，在这里你不从头到脚裹严实了，可是要遭大罪的。”
　　后面紧接着还有卖棉鞋的阿姨、卖围巾手套的叔叔。莫一一边感叹着东北人真热情，一边照单全收。
　　很快她以一个全新的样子重新出现在大集上，就是莫山川和曼绮柠在都认不出来的那种。
　　莫一浑身上下裹得只露出一双眼睛，戴着超厚的手套，其实这样根本摸不出什么手感，但她不时摸摸帽子、看看袖子、捏捏衣角，甚至还抬脚瞅瞅。
　　虽然丑是丑了点，但又柔软又暖和又舒适。
　　莫一走在集市上，好奇打量着售卖的物品，发现真的物价感人，特别是和海岛比起来，像是到了另一个时代。
　　她选择的第一样食物就是冻梨，作为这个地方这个季节的代表性水果，是当之无愧的首选。
　　冰冰凉凉汁水又多，和炎热的海岛真是绝配。
　　卖冻梨的大爷看起来有70多岁的样子，冷得来回踱步颤抖着取暖，莫一说：“大爷，这些我都要了，算下多少钱？”
　　大爷听完人都不抖了，“还有百十斤，你拎不动，吃几个买几个，每次大集我都来。”
　　莫一看了大爷一眼，下一秒单手就把盛着所有冻梨的木板抬起来了，轻快说道:“还行，不沉。”
　　因为莫一戴的手套是四指合一的那种，所以两根手指抬木板这事只有她自己知道，但在外人看来也已经很震惊了。
　　大爷没再反驳，默默给莫一装冻梨，还不时抬头偷偷看她，寻思着这孩子是吃啥长大的，个不高，力气挺大。
　　最后整整装了五大袋冻梨，付过钱后莫一就提着离开了，步伐轻松，甚至胳膊还有节奏地前后摆动，仿佛提着的是两袋空气。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都收起来后，莫一回去就把刚才看好的食物都买了个遍，一张钞票还没用完，手里的东西已经多到拿不下了。
　　莫一暴风式吸入，味道算不上什么顶级美味，但那特有的浓郁的人间烟火气，给它们增添了一种别样的魅力。
　　要想最客观的了解一样食物好不好吃，就看排队的多不多，特别是队列里还有很多中老年人，只要不是送大米鸡蛋，那绝对就是当地的美味。
　　莫一绕到队伍最前面往店里张望，座无虚席，每桌都围着一个大锅，锅里有肉有菜还有饼子，暂且不提那种诱惑人的食物香味止不住地往她鼻子里钻，就是里面的人脸上那种幸福满足就知道这得有多好吃。
　　她抬头看着店铺名字“老王家铁锅炖大鹅”，就这个了。
　　莫一回去乖乖排队，等轮着她的时候，服务员问：“几位，里面请。”
　　“那个我可以打包吗？”
　　服务员看着两手空空的莫一，“这...”
　　不是没有顾客带走，但他们一般都会自己带着锅过来装，因为一份份量太大了，普通的打包盒根本放不下，况且要是一闷也会影响口感。
　　“是有什么问题吗？”莫一继续问。
　　“最好自己带个锅，你家在哪，要是附近的话，可以先把锅借给你。”
　　“海边。”
　　联想附近村镇的名字，服务员说:“海里？”
　　莫一极力否认，“就是海边，我朋友住海里。”
　　服务员想了下说：“要不你说下你朋友的名字，到时你把锅给他，我们去找他拿也行。”
　　莫一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服务员，“我还是一起买个锅吧。”
　　现在的人类赚钱真拼命，海底都敢去，勇气可嘉。
　　谈好价格，付完钱后，莫一就坐在一边等着，直到两位男服务员一起抬着一个大锅出来。
　　“小妹妹你家的车在哪，我们给你放到车上。”
　　莫一哪有什么车，她上前直接接过，两位男服务员感觉手上一轻，接着就空了。
　　莫一伸手道别，“谢谢拜拜。”说完推门走了。
　　她离开后店里不少碗筷掉落的声音。
　　－
　　莫一回到海岛的时候，周身还缠绕着一圈冷气，所以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也就忘了换掉身上的衣服。
　　这就导致刚进酒店大门就被拦下了，“抱歉，外来人员不得入内。”
　　莫一奇怪，“你不认得我？”说话的时候，嘴唇和围巾碰撞的触感让她想起好像这样确实认不出来。
　　她又匆匆退出来，一分钟后重新拿着东西大摇大摆进了酒店大门。
　　“大...大小姐，我来拿。”大堂经理迎过来双手伸向前就要接过莫一手里的东西。
　　莫一微一侧身就躲过了，“你拿不了。”说完就快步踏进电梯，准备回家投喂嗷嗷待哺的父母。
　　莫山川听见女儿的声音火速打开房门，结果看见的是一口香喷喷的大锅。
　　锅的一旁冒出一个可爱的还翘着一缕呆毛的小脑袋瓜，“吃饭啦~”
　　-
　　餐桌上，一家三口围坐在一起，莫山川说：“闺女，这真是你在附近买的？”
　　“是啊，我晕车又去不远。”莫一抬头看着天花板，以此来掩饰自己躲闪的眼神。
　　曼绮柠用手指按了按冒着寒气的冻梨，“这里还卖这个？”
　　“卖的，就像内陆城市也能吃海鲜嘛。”
　　好像是这么个理，又好像哪里不太对。
　　莫一怕两人再问下去就露馅了，索性说道：“爸妈，吃饭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莫山川夹了一块鹅肉放在嘴里细细品味，半响后说：“这大鹅做的真正宗，比起我在东北吃的也没差，闺女，这家店在哪啊，我们下次去店里吃，你来回拿锅太沉了。”
　　“就...”莫一放下筷子，心里说着对不起，嘴上却小声说：“刚刚倒闭了，老板跟着小姨子跑了。”
　　莫山川没有听清楚，以为单纯的老板跑了，就说：“啊，是因为没钱了吗？我可以给他投资。”
　　曼绮柠在一边哼了一声，“渣男。”她拿起一边已经泡好的冻梨问：“这个没跟小姨子跑吧？”
　　“这是一个老大爷卖的，我看他太冷...他太热，就都买回来了。”
　　莫山川：“卖冻梨的人还能太热了？”
　　曼绮柠也看向莫一，等着她回答。
　　莫一祸水东引：“爸爸你为什么想帮助那个跟小姨子跑了的老板啊？”
　　“我...”莫山川已经感受到老婆的死亡凝视了。
　　莫一悠闲地喝着果汁，看父母“打情骂俏”，感受着人间的真善美。
　　莫大孝子表示：真好。
　　－
　　这天早晨，刚下过一场雨，天还没有完全放晴，周围的景色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气，有种身在仙境的既视感。伴着泥土清香的空气夹杂着大海的味道，让人心旷神怡。
　　莫一跟着爸妈出来散步的时候，看见不少跑车经过，这种宜人的天气，大家都愿意出来玩。
　　莫山川指着前边说：“那有不少车子，也有敞篷三轮车，要不我们租一个去玩？”
　　莫一摇摇头，“你跟妈妈开跑车吧，我骑自行车就行。”
　　这种时候，过过二人世界，吹吹海风，再美好也不过如此，她是个懂事的孩子。
　　想起警察说的闺女的速度，莫山川还是有点不太放心，再加上今天路上车子特别多，所以到了租车那里他细细挑选，终于选了一辆最慢的步行式自行车。
　　前后两个不过手掌大小的轮子，一定很安全。
　　“闺女你看这辆怎么样？独一无二最特别，你就当散步了。”
　　莫一倒不挑剔，点头答应。
　　莫山川走之前不忘讲超速的危害，一字一句如咒语般，听得莫一求救：“妈妈。”
　　曼绮柠：“宝贝乖，这次真得听你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