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贝铭着实被这个消息震惊了,问:“我还没问你,你大学什么专业的?”
褚云端:“西班牙语。”
贝铭:“那你怎么开始卖玩具了?”
褚云端:“机缘巧合,也是运气,我去留学的时候有朋友让我帮忙买东西,周围也有人做代购,但一般是首饰箱包之类的,那些东西利润大,后来有一次帮忙给人买了一个玩偶,我当时觉得那个东西技术含量也不高,正好身边有朋友家里是做玩具代工厂的,就萌生了自己做的想法,后来就慢慢发展起来了。”
他说得轻巧,贝铭却不由肃然起敬,问:“你才三十三,怎么感觉比我多活了二十多年啊?”
“听着不像什么好话,大你十岁就行了。”褚云端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我一上大学就开始打工了,社会经验肯定比你丰富一点。”
“你那不是丰富一点,是一亿点。”贝铭突然感觉自己在褚云端面前就是一朵含苞待放任人采撷的小白花,褚云端这社会阅历,这情商,搞定他还不是分分钟?
晚上回家的时候两老都在客厅坐着,褚云端看来是把昨天晚上的承诺记在心里了,一进门就打了声招呼。加上早上那顿雨露均沾的早餐,云斌跟褚学文两个心满意足,当即忘了头天夜里的不愉快。
贝铭心想褚云端也太会玩弄人心了,连自己亲爹都不放过,这打一棒子给个甜枣的功夫玩儿得真溜,一个晚上这就父慈子孝家庭和睦了。
吐槽归吐槽,褚云端作为一个三十三岁的男人来说真让人羡慕,事业有成娇妻没妾,贝铭想,他什么时候能混到这个程度?不由又想起今天下午褚云端承诺他一辈子不用生孩子的场景,他活到这么大,还没见过谁什么都不图的对自己这么好过,不然……别当成功人士了,当成功人士的男人……好像也行。
第26章
晚上睡觉的时候,褚云端听见旁边的人已经在床上扭成了蛆,翻了个身朝向他,问:“睡不着?”
贝铭给他一问,立刻闭上眼不动了。
“睡着了?”他一边问人一边挨过来,凑到贝铭耳朵边,一手支起脑袋,说,“睡着了我可要占便宜了。”
贝铭赶紧又睁开眼,黑暗中,正好对上褚云端的眼,两人四目相对,那眼睛里温柔极了,看着他笑了一下,问:“你刚刚想什么呢?为什么翻来覆去?”
贝铭不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看着他眼睛里的自己,看着看着,咽了口唾沫,然后突然就疯了,脑袋往上一窜,嘴唇正好磕到了褚云端笑得龇起来的牙上。
这回轮到褚云端说不出话了,什么情况?
贝铭嘴唇都给磕流血了,却不嫌疼,抬手揽上褚云端的脖子,小狗似的说了句:“肏我。”
褚云端:“……”什么情况?
贝铭没亲过人,刚才撞那一下估计不怎么疼,当下开始用自己流血的嘴唇蹭褚云端的。
褚云端给他蹭出了一嘴的血腥气,有点吃不消,张嘴含住他的下唇吮了一下,轻声说:“对我温柔点。”
这话烫得贝铭松了口,只觉自己的嘴唇给人吮得发痒,不自主张开了,露出一口米粒似的白牙。
褚云端还在压低了声音问:“能伸舌头吗?”
下面的人没答话。
俩人气喘匀的时候其实没过多久,也就几分钟,贝铭拿被子蒙起了头,声音带着潮气,蔫蔫地问:“怎么不继续?你是不是不行?”
不行的人躺在他旁边,掀起一角棉被盖到了那个很行的位置,说:“我是行,关键是你不行。”
“我哪儿不行了?”贝铭把被子一掀坐起来,顶着一脑袋鸡窝似的头发,脸上泪痕未干,一张嘴还带鼻音。
褚云端也跟着他坐起来,伸手从床头上扯了一张餐巾纸给他,说:“擦擦吧,你那么行,哭什么?”
贝铭说:“我不能哭吗?谁规定办那事儿的时候不能哭的?”
“那倒是没有。”哭的也有,但肯定不是你这种哭法儿,褚云端本想开两句黄腔,见他哭得惨,又给咽回了肚子里,说,“我也没逼你,干嘛这样?”
贝铭擤了把鼻涕,眼泪还是止不住,说:“反正迟早有这一天,你不是喜欢我吗?我让你肏你还不高兴?”
“……”褚云端叹了口气捂住脸,无奈喊了声祖宗。
他祖宗抱着膝盖,像是终于绷不住情绪了,突然放声痛哭起来。
褚云端活了三十多年没遇见过这种修罗场面,茫然四顾只能在附近找到一个纸巾盒,一会儿给贝铭递一张纸。
贝铭隔着眼泪看见他那怂样儿,忍不住又笑了,说:“看你那傻样儿。”
褚云端心想,我还能有你傻?然后又给他递了张纸。
贝铭刚刚嚎那一嗓子不知道把云斌他们吵醒了没有,现在情绪稳定下来,开始后悔。
褚云端以指做梳帮他理了理汗湿的头发,问:“哭痛快没有?”
贝铭闷闷地嗯了一声。
褚云端帮他理完头发,手又落到他的脖子上,顺毛一样一下一下轻轻地抚着他的背,问:“为什么哭?因为不喜欢我亲你?是恶心?还是害怕?”
贝铭在夜色中偷看了他一眼,小声说:“有点儿害怕,但主要不是因为害怕。”
褚云端支起一条腿,一手支在膝盖上,另一手还抚着他的背,问:“那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