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江霁晗的手指在她发间穿梭,搓起白色的蓬松泡沫,指腹轻柔地在头皮上拂过,薛楹肩膀一抖,有电流穿过,忍不住催促,“快点洗,我腰疼。”
“嗯。”江霁晗低声回答,看着白色的泡沫渐渐堆叠成云,在他的手指中,在她的黑发间,他猛然生出一种久违的温馨,仿佛时空流转,又回到他们同居的那幢房子里。
热气蒙上明洁的镜面,水雾蒙蒙中有暧昧在升温,绕过他滚动的喉结,拂过她紧闭的双眼。
“快点。”薛楹的呼吸都跟着急促。
“好。”江霁晗的胳膊线条都绷紧了。
这样逼仄湿润的空间,让他忍不住回想许多交缠的画面,鼻息粗了许多,下颚线轮廓也跟着锋利起来。
他也像尽快结束这个环节,明明只是薄薄的水雾,却让他觉得在蒸桑拿,身体每一处感官都格外敏锐。
花洒的水流将泡沫卷走,他的大手抵在她的额角上,挡住水流,也挡住她的伤口。
那里热得发烫,不仅是他的体温,也有她的体温。
缱绻的水汽将那些燥意升至顶点,江霁晗放下花洒,背过身去,“毛巾在旁边的架子上,你稍微擦一下身体吧,我先出去了。”
薛楹站了许久,那些躁动的细胞随着江霁晗逃荒般的离开而快速平息。
她一个人在镜子前站了许久。
许多未明的思绪在这一刻突然清晰。
第61章
夜色冷清,微风习习。
快要进入肯尼亚的雨季,早晚已有凉意。
江霁晗在走廊里吹了很久的风才进屋,一进宿舍,那股躁意再度涌上来。
薛楹已经吹好头发,躺在床上翻看着他放在床头的书本。
是一本全英文的麻醉书。
“看得懂吗?”
薛楹头都没抬一下,“当然看不懂。现在头疼,看什么都一样。反正都看不明白,不如看一点深奥难懂的。”
江霁晗:“那你还真是好学。”
薛楹终于抬头看过去,“怎么听起来不像好话?”
“没有,是认真地在夸你。”被薛楹一盯,他忽然有些手足无措。
浴室里缱绻暧昧窒息的感觉再度将他笼罩,他感觉自己的嗓子都因为那股燥意而干涸失水,再开口时嗓音已经带上了哑意,“头疼也不忘记看书。”
眼尾一挑,薛楹说:“这听起来更不像好话了。”
江霁晗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什么,他只知道自从薛楹说了“可以”之后,他奔涌的血压,升高的体温,一同作用于他剩余理智不多的大脑,难得一见的不知所云。
“你不睡觉吗?”他简直想捂住自己嘴,越是尴尬,他越是提这种话题。
薛楹觉得他有些奇怪,从他从走廊乘凉回来之后就一直很奇怪。她当然知道他乘凉的缘由,方才洗头时,他们身体贴得很紧,升腾的水雾把暧昧气氛顶到最高,所有的触觉被放大到极致,他身体的每一寸变化她都可以感知。
“躺了一天了,现在不太困。”
“这样啊。”江霁晗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薛楹的目光依然定在手中的那本麻醉书上,上面有很多专业名词她并不太懂,但每一章节后都有他字迹端正的注解和总结。认真的男人的魅力总是体现在这种细节中,是她最开始喜欢的那个江霁晗。
“你不上来吗?”她微微抬眼。
“啊?”江霁晗感觉自己身体都僵住了,他当然想要躺下,忙碌了一天身体疲惫。
可是今晚那股若有若无的热意总在他们两人之间游荡,薛楹面上平静,江霁晗面上也平静。只是薛楹看上去像是真正的平静,她甚至研读起了全英的非她擅长领域的书本,不平静的只有他一个人。
和她共处一室的每一秒,空气似乎都是灼热的,身体绷起的肌肉几乎快要抑制不住他放纵的思想。
但他也清楚地知道,现在不能。他们刚刚往正途转向的关系还不能——
至少现在薛楹的身体不可以。
“喂?”薛楹又瞥去一眼,视线在他身上定了一瞬,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又问了一遍,“你不上来吗?”
江霁晗回神,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暗自谴责自己躁动放肆的思绪。
然而,未果。
薛楹时不时瞥过来的视线,让他觉得自己无从遁形,理智告诉自己要淡定,思想却朝着另一方向飞奔。
他舌尖抵住上颚,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要不我去医院睡吧?”
江霁晗找了一个十分合理的理由,“我怕睡觉时压到你的伤口。”
薛楹漫不经心地翻过一页书,“要我提醒你的睡姿有多好吗?”
手指微卷,怎么倒好像她迫不及待,强人所难一样。这样一想,她的脸迅速拉下去。
见她脸色不对,江霁晗连忙解释,“我只是怕打扰你睡眠。”
薛楹忍不住反怼,“你什么时候这么正人君子了?”
也是,他何必这样正人君子。
他们之间早就越过了纯情的那条界限。
江霁晗慢吞吞地躺在另一侧,双手置于胸前,身体笔直端正,像等待审判的囚徒。那一阵嘈乱的心跳声在耳边震得厉害,很久,他才听得到其他声音。
是薛楹在问,“你怎么会想到拿这本麻醉书来非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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