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很久,他舒了口气,积郁了很久的重压隐约瓦解,“你很乐观。”
“这叫哪门子乐观,我就是想得少,这个世界没那么复杂,没必要每天殚精竭虑。”秦寄微微仰着头,心中幻想着自己的美好世界,“如果哪天动物贸易能够停止,该有多好。”
很多事情,自己一个人去想,总是泥足深陷,我原地打转,总需要有一个人提出一个引子,然后醍醐灌顶,冲破萎靡。
许多上封的锁,其实都是自己扣上去的,层层叠叠的枷锁,不过是自己画下的束缚。江霁晗已经很久没有想过自己的理想是什么了,经过了很多事情,他好像都快忘记他的初心了。
“好了,我要下班了。”江霁晗看了一眼歪斜挂着的时钟,“我要去食堂打饭了。”
“这么早?你不是都工作到很晚的吗?”秦寄感觉自己一腔壮志还没有讲述清楚,他还有许多想要和江霁晗倾诉的宏大理想。
“不早了。”江霁晗把他的手放下,换下白色工作服,“我还要去食堂给薛楹打饭,晚了就没剩什么她爱吃的了。”
“不是吧?”秦寄一脸看戏的表情,“不是刚吵完架吗?”
“吵架了,也要给她打饭。”江霁晗想起受伤脆弱的薛楹,莫名涌上来的柔软冲淡了心底的郁闷,“她挑食,本就受伤了,想让她吃点喜欢吃的东西。”
“哇,爱情的伟大。”
江霁晗不理他,收拾好东西,“我先走了,你一会儿走的时候帮我把门带上。”
只剩下秦寄一个人留在办公室,看着江霁晗的背影,他总觉得刚刚似乎忘了些什么。
冥思苦想,总觉得不对,不知道哪个关节打通了,秦寄好像抓住了点灵感,“江医生,你说不会是上次的盗猎组织在蓄意报复你们保护区吧?”
可惜,江霁晗径直往食堂走去,没听到他的喃喃自语。
第59章
推门的吱呀声打破了宿舍的宁静。
薛楹从一片静寂的黑暗中苏醒,额头上的闷痛感再次袭来,她抬起胳膊挡在眼前,遮住难忍疼痛的狰狞表情。
“啪”一声,江霁晗打开了电灯开关。
明亮的灯光,让她试图掩饰的所有表情一览无余,所有细微的变化都无处遁形。
不只是她,也包含他。
薛楹慢慢适应了眼前的光线,胳膊放下一侧,睁开一只眼去往门口处瞧。
“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她的声音干涩,带着刚醒的哑意。
门口的男人动了动手腕,晦暗的眼睛望向她,深邃敛光,像卷着沙尘的风暴,危险又昏沉。
“这是我的宿舍。”言下之意是他回来时理所当然的。
他好像还在生气,从他紧绷的肩颈,收拢的下巴,还有蜷缩的手指,可以窥见端倪。但他又忍住了那些火气,骨节分明的手指中捏着的饭盒代表了一切。
“哦,差点忘了,这是你宿舍。”不知怎么,她突然有些想笑,但依然端着架子,撑着胳膊翻开被子,作势要下床,“不好意思,占用你的宿舍了,我这就回去。”
稍微一动,身体上的疼痛让她皱眉。落在他的眼底,是浓稠得解不开的心痛,还有几分暗藏的委屈。
好像从头到尾闷闷不乐的只有他一个人,吵过架薛楹似乎根本未受任何影响。
“别闹了。”江霁晗走过去,把饭盒放在书桌上,“起来吃饭吧。”
是妥协的语气。
薛楹没动,又看了他几眼,“我头疼腿疼手疼。”
是真的身体不适,下午江霁晗生气离开的时候,她还有些委屈,想要好好思索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但稍微一想便头痛欲裂,没一会儿就陷入昏睡。
这次她没做梦,眼前是一望无际的黑,而她在其中沉溺徘徊,没有想法,没有行动,只有静坐无言的凄清。
她也不知道这样算不算睡过去,直到江霁晗开门声将她从迷蒙中唤醒,睁开眼后是比之前更酸软的身体,更疲乏的神经。
“头疼,不能和你说话;腿疼,不能下床;手疼,不用动手吃饭。”江霁晗扶着头,生硬的语气里带着不可奈何的退让,“你真的是——”
“怎样?”薛楹扬着小下巴,“你若是不愿意照顾我,我现在就走。是你偏要我留下,现在还要嫌我麻烦?”
“我哪里敢嫌你麻烦。”江霁晗忍不住轻声叹气,“我现在在你面前哪还有话语权,说一句你不爱听的话,你就要判我死刑,剥夺终身上诉权利。”
如果现在江霁晗还没看清自己的地位,那他的智商大概是白长了。
他不能生气,不能动怒,不能焦躁,那只会把事情搞砸,会让薛楹不高兴,会让他们之间的距离更远。尤其是在薛楹亲口表达过,他已经没有那个资格去关心去干涉。
可他又能怎样呢?他也只能装作无事发生。
“你别说得好像我多□□一样。”薛楹嗓子哑,咳了几声,轻微的震动牵引着周身肌肉酸痛,微微抬眼,“我们现在是彼此独立的个体,互不约束,互不干涉。”
“薛楹,你真的很会说扎心窝的话。”江霁晗颓然苦笑,他看了眼饭盒,“那现在怎么办?我喂你吃?”
薛楹嘴角微微抽动,“那倒也不必。”
在床上吃饭,还是大可不必,总觉得这样不太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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