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通缉,前妻她携崽出逃_分节阅读_第117节
保镖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殷红的鲜血,顺着他高挺的鼻梁流了下来。
一切都是转瞬的事情,黑影间击中了顾之舟,冷笑一声又扑了上来。
左不言吓坏了,一个跨步冲上去,抬腿就往黑影的胸口踹去,却被顾之舟厉声呵斥住了:“住手!”
左不言赶忙收手。
顾之舟单手接住谭坊的拳头:“谭团,老当益壮啊!”
谭坊狠狠啐了一口:“那是当然,对付你这种畜生,老子就是再过老十年也绰绰有余。”
保镖立刻涌上来,把谭坊死死摁住。
顾之舟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松开:“谭团严重了,是似月坚持要跟我离婚的,我有什么办法?”
“你还有脸提?”
谭坊气不打一处来,想扑过去把顾之舟再揍一顿,无奈他身边沾满虎视眈眈的保镖,谭坊就是想靠近也没有办法,他愤恨地说,“畜生,要不是你狼心狗肺娶什么小老婆气小月,她能跟你离婚?还有她肚子里……”
“谭团!”顾之舟面色突然一冷,打断了谭坊的话,这里人多眼杂,他不想别人知道松似月怀孕。
然而谭坊却不懂,他气得七窍生烟,眼看着又要发作,顾之舟给左不言使了个眼色。
左不言一把捂住谭坊的嘴,不由分说把人塞进车里。
顾之舟也要上车。
“老板……谭团现在情绪激动……”左不言想拦,顾之舟却摆手阻止,猫腰坐了进去。
司机发动汽车,谭坊看顾之舟鼻血横流的模样,心里痛快。
又见他并没有仗着人多势众,故意责难自己,心里虽然依旧堵着气,却也没再发作:“怎么?顾董事长这是要杀人灭口?”
顾之舟淡淡一笑,慢条斯理接过左不言递过来的消毒纸巾擦拭鼻子上的血渍:“谭团严重了,我顾之舟可从来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
“哼,”谭坊冷笑一声,“你不做违法乱纪,你只抛妻弃子。”
“说了半天怎么又绕回来了?”顾之舟双手松随意地搭在膝盖上,“谭团,您的记性还真是不怎么样?刚才不是都给您说了嘛,离婚是似月的决定。”
“可你知道不知道她肚子里怀着你的孩子。”
“我知道,”顾之舟不怎么在意点了点头,“但那又怎么样呢?我和她已经离婚了,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可就是私生子,你也知道我那小老婆是老宅替我张罗的。如果老宅知道我有个私生子会怎么对付似月呢?”
谭坊的脸色顿时一白。
那些豪门争斗他不是没有耳闻,尤其是顾氏集团这样的家族企业。
手上没沾血,怕是连鬼都信。
谭坊愣神的当口,顾之舟继续说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念在松似月这几年照顾我还算尽心的份儿上提醒您老人家,想要松似月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活命,您最好闭嘴,否则大不了一尸两命。”
“虎毒不食子,那可是你的孩子。”谭坊在圈子里摸爬滚打了大半悲喜,还是被顾之舟无耻的话给惊呆了。
顾之舟满不在乎:“孩子有什么好稀奇的,我顾之舟身边不缺女人,孩子是早晚的事。”
“好,好……”谭坊怒极反笑,“顾之舟,你会遭报应的。”
顾之舟匪里匪气地耸了耸肩:“那谭团可要好好活着,我遭报应的时候一定通知您!”
谭坊气得表情乱飞:“停车,停车!”
“我正好要回老宅去,谭团不跟我一起过去坐坐?”顾之舟笑得没脸没皮。
谭坊简直恨不得一耳光朝他那张除了好看,一无是处的脸上扇过去。
可他现在不能发作,这畜生说得对,松似月怀孕的事情,绝对不能对外透露一丝一毫:“坐就不必了,我等你遭报应。”
“既然这样,那就停车吧!”顾之舟大手一挥,语气里满是遗憾。
看着远去的豪车,谭坊忍不住在心里咆哮。
松似月这是瞎了吗?
放着他温文尔雅的儿子不喜欢,偏偏爱上这么个恶毒的狗东西。
第148章 梦魇般地想她
谭坊刚关上车门,顾之舟立刻收敛脸上的痞笑。
汽车在车水马龙的的街道上疾驰。
车厢里死一般的寂静,空气太过压抑,左不言大气都不敢喘。
顾之舟沉着脸,目光里死死盯着正前方,眼中汹涌的凶光,像是要把所有的一切焚烧殆尽。
左不言心惊肉跳。
上一次看顾之舟露出这样的神情,还是两年前。
顾长海逼人太甚,顾之舟几次从死亡线上挣扎出来,最后一次逃离虎口时候,顾之舟就露出了这样的眼神。
几个月之后,顾长海车祸成了植物人。
左不言生怕顾之舟故技重施,过了好几分钟,等顾之舟的眼神稍微收敛了一些,他才小心翼翼开口:“老板,夫人这件事,咱们要从长计议。经过两年前的事情,老爷子必然会有防备。再说,就算咱们真的得手,两年前顾氏集团群龙无首,您不能出事,可如今,大少爷站起来了……”
左不言的后半句没有说完,顾氏集团不是唯顾之舟不可,他这些年雷霆手段,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只要出一点纰漏,那些人就会风涌上来,连骨头带肉把顾之舟啃食殆尽。
顾之舟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可是他心里急,他觉得自己窝囊,连心爱的女人和孩子都保护不了。
顾之舟没有接话,他半眯着眼帘,疲惫地仰头靠在坐椅靠背上。
谭坊刚才那一拳用了全力,此时他嘴角疼得抽搐。
“老板,咱们回去休息一下,中午和下午的安排都取消好不好?您这阵子太累了……”
他说的是实话,顾之舟这段时间几乎是连轴转,几乎没有一刻松弛下来。
顾之舟点了点头,他现在这模样也确实没有办法处理工作。
“晚上老宅咱们也想个法子不过去。”左不言又说。
“不,老宅不用取消。”
“可是您现在这样?”
“我现在这么狼狈,不是正合她们的意吗?就这么去……”
“是。”
“去酒店吧!”左不言对司机说。
“不,”顾之舟说,“去苍穹之眼。”
左不言微微一愣:“好。”
松似月离开之后,顾之舟就再也没有回过苍穹之眼,也没有回别墅。
他像是完全把松似月屏蔽一样。
迫使自己不去想关于她的一切。
顾之舟成年后就一直沉稳内敛,对于情绪的控制别说登峰造极,收放自如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然而,人生总有不那么几个莫名其妙瞬间。
镌刻进灵魂深处的念头,叫嚣着要冲破身体的桎梏,冲破世俗和理智。
就像现在,顾之舟几乎抑制不住内心对松似月的渴望。
他想见她的心,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迫切。
松似月的身体,甚至气息。
他周身每个毛孔都在叫嚣想要她。
那种焚心蚀骨念头,抓扯他的心脏,让他吸进去的每一口空气,都像蓄势待发的烈性炸药,稍不注意,就要把他炸得粉身碎骨。
汽车在苍穹之眼的地库还没有停稳,顾之舟就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他像是喝醉了一样跌跌撞撞,没要保镖帮忙,他自己摁下了电梯。
电梯徐徐上升。
顾之舟的理智不但没有回笼,想见松似月的念头反而越发迫切。
他死死盯着电梯上的显示器,目光似疯似癫,整个人摇摇欲坠,额头上冷汗直流,嘴里喃喃抱怨:“怎么这么慢?”
这电梯是苍穹之眼专用的,不会在其他楼层停,根本不能称之为慢。
左不言从来没有见过顾之舟这个样子,心惊胆战,却又不敢表现出来。
顾之舟奔下电梯的时候,左不言悄悄拿出手机,打给了家庭医生。
晨叔不知道顾之舟要来,并没有准备他的午饭,这会儿又惊又喜:“少爷,您想吃点什么?家里有菜……”
顾之舟没有说话,三两下扯松领带大步进了卧室。
晨叔看着左不言:“这是怎么回事,少爷怎么了?”
左不言安抚的冲晨叔摇了摇头:“老板没事,他只是太累了,不用麻烦,有什么吃什么就行。”
顾之舟失魂落魄走进卧室,顺手关上了房门。
卧室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鲜活,跟松似月离开之前一模一样。
顾之舟甚至有一种错觉。
像某个闲适的午后,松似月正在衣帽间换衣服,他在外面的小厅等她。
不消片刻,松似月就会笑盈盈走出来。
他会顺手接过她手里的包,再扶着她的纤腰,两人相携出门去。
想到这里,胸腔的钝痛稍微缓解了一些。
明知道衣帽间的那扇门永远不会打开,顾之舟还是梦魇一样,无法控制自己不沉溺其中。
他在沙发上坐了近一个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