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任太太章芷柔,盛一勺软粥,细细吹凉,再喂到老爷子嘴边,一举一动温柔贤惠。
昊视多次辟谣,可惜券商不买账,没有一个出面澄清,闭口不言,更坐实传言。
更有股票大V语言,昊视复盘后将面临至少三十个跌停!虽然危言损听,但市场已达成共识——死定了!
在层层负面裹挟,和资金流断裂,投资人撤资影响下,昊视再融资陷入僵局,没有人愿意拿钱给他度过危机。
此时,更火上浇油的一幕出现,券商挨个发布声明,直接指出昊视大股东,质押融资的上市公司股权,全数跌破风控线,多次督促其补仓,或补充风险金未果。
最后的逼宫显得正义无比,其实背后行星域已联系各大券商,愿意组成基金,为昊视接盘。
资本市场无情无义,无脸无皮,被绑在昊视战车上,眼看要同归于尽的券商,怎么会放弃唯一脱身的机会?
行星域财大气粗,要的东西简单得很,那就是昊视大股东的命呀。
由基金接手质押股权,转为收购股权,昊视大股东直接出局,各大券商逃出生天。
昊视怎么可能同意?于是便出现券商集体声明逼宫!
你不过丢一条命而已,我们手里可是无数投资人的钱啊。
道德、金钱、名声、利益,他们全都要!
在庄沭、贺正联手布下的天罗地网中,昊视没有活路!
同时,因为肖庆华丧心病狂的举报,大股东民事、刑事诉讼大满贯,全部资产遭冻结,在市场上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不出三天,悬在众多投资人头顶的利剑落地,昊视、券商、行星域三方达成初步协议,标志着昊视传媒即将易主,行星域加快蚕食传统媒体市场的脚步。
第二日开盘,昊视传媒自跌停板绝地反击,开盘涨停!无论私募还是公募,各路基金经理欢呼雀跃,妈的,吓死了,差一点就都死球儿了!
行星域陈总,也是说话砸坑的主儿,如约奉上百分之三股权。
贺正并不爱玩这种小儿科,但陪着老婆玩儿,突然觉得还挺有意思。
他让陈总直接去找庄沭,直言,这是他老婆赚的零花钱。
昊视传媒塌得轰轰烈烈,引无数人好奇幕后操盘人,可就是边角料的知情人,面对庞然巨物行星域,都不敢吐露半分。
但是,昊视指使肖庆华曝光庄沭、贺正拥吻照,后来肖庆华却成了个二五仔,使出浑身解数,把大股东拉下马,不得不引人遐想,也给幕后操盘人披上神秘外衣。
贺家老宅小白楼内,贺家老爷子,贺正亲爷爷,贺忠义,老态龙钟,佝偻着肩膀坐在轮椅上,干瘪树根般的手拄着手杖,胳膊向外撇,保留着几分气势。
他身旁坐着第四任太太章芷柔,盛一勺软粥,细细吹凉,再喂到老爷子嘴边,一举一动温柔贤惠。
“忠义啊,最近昊视的事,你看了吗?吓人的很呢。”章芷柔垂眼吹粥,看似不经意地说。
她三十岁嫁给六十的贺忠义,如今老头儿快八十了,眼瞅着一天比一天不中用,而她才四十七,儿子也才十六岁。
贺东死了,又冒出个如狼似虎的贺正,头顶上还有二太太、三太太生得一窝窝崽子,烦人的很!
老头儿哪天一蹬腿儿,她儿子又小,在家族企业里没有半点地位,孤儿寡母,在叔伯手底下讨生活,可想而知。
“嗯?”贺忠义掀起耷拉的眼皮,撇开她送粥的手,“你炒股又炒亏了?”
章芷柔翻个白眼,讨厌他装糊涂:“我是说,就一张照片而已,用得着灭人九族吗?你这大孙子,狠得很呐,我和阿聪以后怎么活?”
“灭谁九族了?笑话!”贺忠义瞪起眼睛,都撑不开眼皮,“贺正,只要他还姓贺,就要管我,管你们,管贺家!懂吗?”
老头儿手杖敲地:“你一天天想以后,盼着我死吗?!”
“你怎么老胡思乱想呢!”章芷柔撒娇,拿起纸巾给老头擦口水,心里恶心着,面上亲密着,“还有谁跟我一样,就这么陪着你,你那老二、老三太太?”
她伺候老头多年,拿捏很准,果然说罢老头不吭声了。
“我是为我和阿聪好,但我也是为你好,为贺家好。”她倒杯水递给贺忠义,“贺正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有贺兰,还有什么什么庄沭的。”
贺忠义喝水,吃掉她递来的随餐药,听着不吭声。
章芷柔知道他听进去了,接着说:“别的不说,贺东私下立遗嘱,把全部控制权转给贺正的事,你还记着吧?现在贺正大权在握,还给小杂种上了自己的户口本,以后是不是贺家财产,都要跟贺家无关了?”
“你闭嘴!”贺忠义气得把水杯扔了,“你胆子大啊!你咒我死!你还咒我孙子死啊?!”
章芷柔知道他虚伪的性格,拧自己大腿一把,开始哭哭啼啼:“他是你孙子,我们阿聪还是你儿子呢!”
贺忠义被她指责无能,心烦意乱,推着轮椅眼不见心不烦地跑路了。
他刚出门,章芷柔就撂了碗勺,她伺候老头快二十年,知道贺东遗嘱,削掉他一半贺家控制权的事,是他心中的刺,如今贺兰都十六了,该为长远打算打算了。
她不过是把老头心里,不敢说的话说出来罢了!
章芷柔叫来助理:“黎雪的事好像很久都没人提起了呢,真是日子久了,都忘记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让大家都热闹热闹吧。”